也许是那日在铺子前与徐尚林等学子打斗了一番,将他们制服了,这几日,李洵阳并未听到城中有何不好的风声。
也有可能是那提在铺子前上阕将他们镇住了,毕竟那日发话,就曾说过,若是对不出便不要找他麻烦。
对于那“烟锁池塘柳”这千古绝对,李洵阳自是信心满满。
不单是字面意境上描绘了一个幽静的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更因其结构上五个字使用五行作为偏旁。
若想对出合乎五行并且意境相符的诗句实属不易,而前世中,能对出此联的少之又少。
而那些个酸子,除了人多,便也没什么了,更何况脑子还不好使,李洵阳自然不担心。
所以,第二天李洵阳便拉着林逸李翰三人,让他们出言献策,将铺子如何修整一番。
争论了一天,也没个所以然,最后,还是李洵阳拍板,一层李洵阳打算将说书的老吴请过来,到时候自己再写上几本小说,让其在场中说书吸引食客。
而二层,李洵阳打算将其设计成类似于前世清吧之类的上等会所。
届时,李洵阳打算去买些姑娘,让林若霜教她们练琴唱曲,到时候,什么凤求凰,高山流水,渔舟唱晚什么的,一一搬过来便是,林若霜听后,欣然同意此想法。
林逸二人对李洵阳那天马行空的想法深深吸引了,的确,若是吃饭时,耳边能享受天籁,何乐而不为呢?
为此,李洵阳还制定了规矩,提出一个词“会员制”。
林逸等人自然不解,李洵阳便耐心的解释一番,会员便是贵宾,与普通食客相比,服务更加细致入微,且还可以享受优惠,且二楼只针对会员开放。
李洵阳针对会员做法便是,需得在店内预存一百两银子才可成为会员。
若是在店内消费,每次可从预存中减扣二两银子,其余便要单独付钱,且每回享受全场菜品八折优惠。
对于前世来说,这都是见怪不怪了,可在这个时代,却新颖的很,秉承着拿来即用的道理,李洵阳还一一细化。
可那林逸却担忧的问道“表弟,这开门做生意,哪有不给上楼的道理!”
李洵阳却不以为然,回道“这人呐,都有股虚荣心,这二楼只对会员开放,这普通食客见着,自然新奇不已,可不成会员又不能上楼,那群成了会员的食客,自然会觉得高人一等,且二楼舒适安静,更有美人抚琴奏曲,这便让他们会感受到尊重,这钱花的值!”
“且那预存的一百两,每次都可以抵扣,他们若是多来几次,这钱不就都花自己的吃喝上面么?故而他们便感觉自己占了便宜,且每次又打八折,而这一楼的食客,什么都捞不着。”
“你说,换做是你,你会愿意与平常百姓同坐一堂么?”李洵阳反问了林逸。
又见二人摇头,李洵阳摇头苦笑,“这便是虚荣心呀!”
二人听的一知半解,不过又觉得甚为有理,便没有异议了。
那日,随着全票通过,李洵阳便紧锣密鼓的安排工匠翻修起来了。
为了方便,李洵阳特地寻来的是许有胜,将所有一切都交给他了。
对此,李洵阳放心的很,毕竟许有胜为人仗义,性子耿直,倒不认为他会从中耍些小心机。
过后的日子,李洵阳除了上下午各去铺子走上一遭,观察修整进度,剩余时间便在家中捣鼓些东西。
首先是准备制作香油,此前也买了许多芝麻,但之前因为考虑到工艺问题,不能大批量生产,但如今自己酒楼要开张,若是菜品中加些香油,自然可以让味道更加出众。
脑中思索一番,按照前世的方法,先是将芝麻放入锅内烘炒,炒至微微发焦,便盛出备用。
随后将炒制的芝麻,用勺子依次缓慢放进磨盘内。
不一会儿,那褐色的芝麻酱便流了出来。
芸儿一旁好奇的问道“公子,这也不是油呀。”
“芸儿且瞧好了。”李洵阳回道。
说着便继续开始磨着芝麻。
不过一个时辰后,李洵阳双手微微颤抖,实在推不动磨盘了,眼见着还有不少,李洵阳叹了口气。
好在鲁三过来帮忙,李洵阳终于有机会歇息了。
一旁的林若霜看着李洵阳累的不成样,赶忙倒上茶水,又在其肩膀和手臂不停的按摩。
终于花费了近三个时辰,终于将芝麻全部磨成芝麻糊。
李洵阳连忙吩咐芸儿烧好热水。
分次倒入盆中,然后不停的搅拌,直至热水和芝麻糊完全融合。
等候片刻,便看着上面慢慢涌出黄褐色的油状物,这便是香油了。
“哈哈,成了!”李洵阳大喜。
说些让芸儿准备好小坛,上面覆上一层白纱用来过滤杂质。
说着,缓缓舀起那表层香油,倒入坛中。
交替往复多次,直至那芝麻糊中不再涌现,李洵阳长舒一口气。
这时代的第一坛香油便出世了。
……………
就在李洵阳沉浸在制作出香油的喜悦中,此刻,距都城二里路程的官道上,一条队伍宛若长龙的行走在路上。
其队伍先行的是十余名身披暗红色盔甲,头戴红色方巾,腰间悬挂战刀的士兵,其座下骑着的黑马脸上和四周均套有盔甲。
不过那些个黑马嘴中不停的喘着粗气,口中也吐着白沫,应是长时间奔波导致的。
而这些士兵中间,有一骑与之并不相同。
此人身穿一袭黑色铠甲,头戴金盔,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倒像是一名武将。
这武将的身下的坐骑也与黑马不同,通体暗红色毛发,在马群中格外突出,且这骏马状态也要比那群黑马好上不少,嘴中只是轻微喘着粗气。
此时,那武将的金盔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阵阵金光,格外引人注目。
凑近这武将一看,此人皮肤如古铜般,但脸上又眉分星目,鼻梁削薄,棱角分明,那是颇为英武霸气。
不过最为突兀的还是那嘴唇周围浓密的胡子,由此猜的,这人年纪估摸得四十岁左右。
而这队伍后方,入眼先是三辆精美马车,不过马车的样式倒是和大华有所不同。
这马车后方,依次跟着几辆满载木箱的推车,也用马匹拉着。
这木箱周围,大约三十余名士兵守候周身。
这些士兵与队伍最前的着装完全不同,只见他们内身穿有呈护胸背的两裆甲,外衣肩上披膊、筒袖的铠甲。
脚下穿的乃是皮质子靴,腰间也束皮带,头戴皮质翻毛帽,帽子两端各插有一根羽毛。
且这些士兵们,腰间左侧佩挂弯刀,右侧背着弓箭,身下的马匹花纹各异,但嘴中不停的嘶鸣吼叫,神气十足,若不是那些个士兵手中牵着缰绳,恐怕这些马匹断不可能如此老实本分。
在这三十余士兵身后,只见大约有近百匹骏马随行,且也有几十名士兵将这些马匹围在一起,以防脱离队伍。
由此可见可能方才有些马匹嘶鸣吼叫,便是可能因为这群马的存在了。
全程看去,队伍都有近余里长了,在远处看着,便不就是宛若长龙么。
这时,只见那前方的黑色铠甲武将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弟兄们,咱们终于要到都城了,你们,都想家了吧?”
“哈哈,林将军,我自出征起,便在凉州一呆就是四年,走的时候,我家婆娘怀上了,估摸,我儿子都三岁啦!”其中一名叫许三的士兵回道。
看得出来,这许三很是开心,这倒也是,毕竟四年没回家,任谁都会想家的。
那林将军,自然是凉州军李沧河手下的左前骠骑将林思,也是国相林甫国唯一的儿子,林逸的父亲。
没错,既然林思出现在都城外,那其后面的,便是蛮国的使团了。
林思想着刚才那士兵的话,点了点头,叹道“是啊,本将军也是四年未归啊!”
说着,又对众士兵说道“你等都给我打起这精神来啊,马上便到都城了,都给我摆正些,让百姓也瞧瞧我凉州军是何等威武霸气!”
林思一番话,让士兵们都沸腾起来,一齐回道“是!林将军!”
林思见众士兵都精神起来,点了点头,拉住马身,脱离队伍,让他们先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