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阳听着那掌柜的报价,也不回话,拉上芸儿转身便走,那掌柜的见状,连忙叫道“诶诶诶,客官这是为何啊?”
李洵阳停下脚步,语气冰冷的回道“掌柜的这般戏弄我二人,怎的?这宅子是你的,路也是你的么?”
掌柜心中一惊,莫不是这二人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呀?这宅子空置多年,自己之前也专门清扫了,况且二人也不是都城人,这不可能呀!想罢,脸上谄媚的笑道“客官看完这宅子二话不说便走,我何时戏弄过你们?如若租金问题,可再商量商量嘛!”
李洵阳呵呵一笑,指了指这宅子“掌柜的,这是不是凶宅?”
掌柜的连忙摆手否认,说道“不,不,不,客官可不要乱讲,我给你挑的这房子,可是全合你的条件呐,怎能是凶宅,你这般讲。可是要砸了我的招牌呀”
李洵阳看着这掌柜,言辞诚恳,心中只道这掌柜的演技也太好了吧,回道“这宅子确实符合我的条件,但这确实也是凶宅,我刚刚在房内查看,正巧见着那左侧厢房的床边有些许黑点,这房子空置许久,如若不是仔细观察,常人都会认为那是霉点,可是霉点不是这般,这斑点乃是深褐色,只有血迹在常年过后才会变次颜色,且这斑点在床边,可想这宅子肯定死过人,所以,这宅子,定是凶宅!”
掌柜的听罢,额头冒出阵阵冷汗,他娘的,这年轻人眼睛着实厉害,这人表面看着像个书呆子,实则精怪的很。心中又暗骂自己一声,几年前自己知道是凶宅后,便请了一帮人里外打扫了番,自己也是害怕,便没盯着那帮人干活,导致这墙上还有血渍。
且这二人看似不租,可这年轻人也说满意,这表明还是有戏,若今日这宅子能租给他们,好歹也能收回些本钱,想罢,掌柜说道“客官说笑了,别的暂时不论,这宅子客官也较为满意,这样,我也当交个朋友,客官若想租,价钱上可少点。”
“掌柜的真会糊弄呀,这样吧,租就不租了,如若这宅子卖的话,银两几何?”李洵阳此话一出,芸儿连忙拉着他,低声说道“公子,这是凶宅,咱们买了干什么?不吉利呀。”李洵阳拍了拍芸儿的小手,示意明白。
那掌柜的闻言心中甚是奇怪“这年轻人,明知这确实是凶宅,刚还说不租,怎的又打算买了?”但又想到这宅子在自己手里空了几年,虽然自己买过来也不贵,放在手里也是个烫手的山芋,便回道“我瞧客官也是中意这宅子,这样,我便吃点亏,买的话,五两银子,如何?”
“一两!”李洵阳说道。
掌柜闻言,瞪大双眼,用手扣了扣耳朵,惊愕得说道“一两?客官是戏弄我?”心下暗骂这李洵阳是个狠人。
李洵阳摇摇头,说道“一两,这宅子只值这个价!”
一旁的芸儿惊呆了,这公子杀的一手好价呀,原来公子心里早有主意,也不多说,静静看着李洵阳和那掌柜。
那掌柜咬咬牙,心中又将李洵阳骂个十八代祖宗,嘴边却说道“正如客官所说,这宅子是有些毛病,可是也不止这价吧?客官不是都城人,不知都城地价贵,这年头,连个牛棚都买不来,这宅子我买来都花了四两,如若客官真心买,那便让我值个保本价吧。”说完脸上还露出一丝难过。
“二两!不能再多了。”李洵阳也明白自己报价确实低了,不过这也是在试探那掌柜的底线,听得掌柜的说,心中也大致猜出这宅子那掌柜买来绝不超过三两,而自己也有些担心,若一直卡着,这买卖不成说不准这掌柜翻脸不认人了。
那掌柜听着李洵阳价格涨了一两,心中犹豫不决,按理现在的出价已经让自己保本了,自己也完全可以同意,可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做生意从不亏本,只能少赚,况且自己拿下宅子后也请了人将这屋子打扫了番,这也是花销,思虑再三试探的问着“客官,不是二两我不肯卖,确实亏的太多啦,您看要不在添点?”
李洵阳听罢心中有些懊恼,这掌柜的,得寸进尺了吧?可自己也不想再与他拉扯,又看了眼宅子,说道“掌柜这是想将我当做冤大头吧?今日这宅子我若不买,估计便没人买了,看来掌柜的是不想卖了?罢了罢了,这宅子现在这模样可不能住人,这样,我再加一两,共三两,掌柜的且帮我找些人来将这宅子好好修整一番,剩余的掌柜拿着便是。”
那掌柜见李洵阳又涨了一两银子,心中大喜,虽说让自己找些人来帮着打扫宅子,自己本就是做牙行,工人那不是想找多少便有多少?心下合算一番,自己至少可以可以赚到五十钱,说道“那客官咱就说好了,我这就回去拿好地契房契,再帮您寻些人!”说完便快步走出宅子,那感觉生怕李洵阳反悔似的。
李洵阳舒了口气,感叹道“芸儿,咱们有自己的家啦,嘿嘿”
只见那芸儿脸上沉默,显然是不开心,说道“公子,这宅子是凶宅,您却从一两加到三两……”芸儿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叹了口气。
李洵阳哈哈一笑“原来芸儿是觉得我买贵了呀,我还以为你担心这凶宅睡的不安稳呢,咳咳…”清了口嗓子继续说道“一两是买不到的,我听那掌柜的说都城的牛棚都不止这价,那掌柜肯定没有骗我,所以我猜测正常的宅子肯定要七八两左右,而这是凶宅,那掌柜肯定是贪图便宜买了下来,却不知是凶宅,甚至于和牛棚同价,故而我才慢慢试探,加到三两,且让他找些工人过来打扫宅子,所以这宅子买来不超过三两。”
听着李洵阳的分析,芸儿恍然大悟,心中释然,却又想到这是凶宅,公子就不怕么?换做正常人,听着是凶宅躲闪不及呢,想着还是问道“公子,您也不忌讳这是凶宅吗?我当时看到那些斑点,心中还不敢肯定,公子却一下就猜出来了,这宅子我担心还是不吉利,要不还是换间好些的吧?咱们有皇后娘娘给的五千两,芸儿这些年也存了些,买间好点的也是承受的起的……”
李洵阳却摇了摇头,说道“芸儿,这凶宅只是听着吓人,但如若咱们真将他当成自己的家又怕什么呢?还有,不吉利我也无谓啦,我这都被逐出宫了,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且芸儿放心,往后我护着你,我是男子,阳气重,什么妖魔鬼怪不敢近身的,哈哈~~”李洵阳打趣道。
芸儿听着李洵阳的话,心中宽慰,“公子不害怕,芸儿也不害怕~”
李洵阳笑声更甚,又看着这个院子,想着日后闲来,搬个竹椅放在院内,赏赏月,喝喝茶,那不是更为惬意?又注意到院内的枯井。
有上前去,清理掉那枯井上的树叶,才发现上面只是盖着一块木板,说着掀开木板望向井内,“这井中还有水呢!”李洵阳大喜,原以为是口枯井,这下不用为水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