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内部有人!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惊得目瞪口呆。张震忍不住追问:“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在这山体里面?”
张天阳并没有回答张震的问题,双臂交叉放在胸前,闭上眼睛思索着什么。
于我而言,这黑色岩石之中有人,极大可能是被获取傀儡虫的虫兽所控制的女魅在里面藏匿,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寻觅一个能够进入的洞口,进去一探究竟。
我止住特战队员们的好奇念头,让张海珠和张震带着队员去阴凉处歇息,剩下的事由我、金子和张天阳负责,至于胖子嘛,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捣乱就行。
我们三人开始围绕着几百米的黑色岩石仔细探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入口。岩石表面粗糙不平,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没有发现洞口的踪迹。就在我们感到有些沮丧的时候,金子突然发现了一处不太寻常的地方。头顶十多米的岩石纹理似乎有些扭曲,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改变了形态。我们眯着眼睛打量,果然发现了一个极其狭窄的缝隙,虽然无法让一个成年人通过,可是这是唯一一处有裂缝的位置。
张天阳身手好,不需要任何辅助工具直接飞掠而上,去查看那条缝隙通向哪里。
半分钟过后,张天阳轻盈跳下山壁,摇摇头表明情况,人是进不去的。
沿着五百米长的黑岩壁来回走了几十趟,真感觉不到山体哪里有问题。随着下午时分到来,阳光的温度愈加猛烈,我和金子靠在背阴处喝喝水休息一会。
张海珠能感觉到我们在寻找什么,她命令十名特战队员,轮番去调查山壁上有异象或者奇特的地方,寻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即刻向我汇报。
我翻看过自己的手机,发现信号处标记着一个“x”号,看来这里能屏蔽信号是真的。
这已是第五次寻找傀儡虫了,几乎每回抵达与傀儡虫相关的位置,总会遭遇信号被屏蔽的状况,难道傀儡虫专门隐匿在无法通讯的地方?想着想着,只见张天阳沿着黑色山壁纵身一跃,跳到了更高之处,没一会儿的工夫,竟然连身影都消失不见了。
我问金子:“放任张天阳一个人到处乱跑,不会遭遇到什么危险吧。”
金子嗑着瓜子,晃着脑袋说道:“他能耐大着呢,一个人摆平我们和整个特战队,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
“哦,二叔手下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我还是头一次听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天阳始终没有踪影,我们等得心急如焚。太阳渐渐西斜,温度逐渐降了下来,可张天阳还是没有出现。
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我、金子还有胖子实在坐不住,便在这石子山道上闲逛玩耍起来,试图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胖子捡起路边的石子,朝远处扔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张天阳这家伙,可别出什么岔子。”我踢着脚下的小石块,思绪也一直停留在张天阳的身上。
“按说不应该啊,难道真遇到什么麻烦了?”金子嗑瓜子的幅度加快了许多。
特战队员们也帮着在黑岩石山周围寻找,确实都没见到过张天阳的影子。
原定的下山时间是下午五点,眼看着五点一刻都过了,张海珠问询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晚上留在可能存在傀儡虫的山里,差不多和送死没有区别。经过威楚清水村一战,张海珠对傀儡虫有了忌惮之心。
我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再次问金子:“张天阳一个人在这地方会怎么样?”
金子用力揉了揉脑门说:“回吧,他又不是傻子,知道怎么回去。”
既然决定打道回府,我使出最大的力气向着山体上方喊道:“张天阳,我们要回去了,你如果听到,马上出来按来时路跟上我们。”
喊完话,一挥手,清点人数开始往山下走。
上山时,大概用了两个多小时,滇南的夏日,天黑得较晚,通常要到八点才会瞬间转为黑夜,因而我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为了等张天阳,到达溪水那里,我们还停下吃了顿晚饭,然而无论怎样等待,都是白费心思,最终只能加快步伐继续朝山下赶去。
临近八点,我们一行来到了彩色沙林停车场那里。看门的保安远远地就跟我们打起了招呼,那模样就像是见到领导前来检查一般。
张震给了保安五十元钱停车费,说明天也许还会来这里停车,到时候还得麻烦他,他满脸谄媚,嘴里尽是客气话,直说把这里当作自家门口就行,随时都能停车。
张天阳的走失,让我们的心情颇为沉重,谁也没心思与保安多聊,便开着车径直回了旅馆。
旅馆里的张青云早就等得万分焦急,看到我们平安归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发现少了张天阳,忙不迭地问道:“还有一个人呢?怎么没见着他?”
“他走丢了,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见没人回话我轻声说道。
第一天到惊马坡便丢了一个大活人,还是身手非常敏捷的人,大家心情沉重并不想多说话,相互点头示意各自回屋休息。
进屋以后,金子看出我的担忧,随口安慰道:“别放心上,谁丢了张天阳也不可能丢,他估计是发现了啥,独自去做事了。”
长长叹一口气:“但愿吧。”
胖子乖巧,遇到糟心的事,不给我和金子添乱,随便冲了澡,躺床上呼呼睡了。
在惊马坡行走了一天,我也觉得有些疲累,挨上枕头,没多大会儿也沉沉睡去,只留下金子一个人呆呆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大门口处。
一夜无语,来到清晨。
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伸个懒腰,踩上拖鞋快速去看张天阳那个屋,里面空空如也,摸摸床上,丁点温度也没有,那张天阳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