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归奇怪,人家这地方就这么喜庆,你能管得着?所以这事也没怎么放心上,不过,当地人说的没错,冷水村的姑娘相对来说是比滇南各地的女孩子漂亮一些。她们有着如澄澈湖水般明亮的眼眸,顾盼生辉间仿佛能摄人心魄;如墨般的秀发自然地垂落在肩头,随风舞动时散发着迷人的韵味;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微上扬的樱桃小嘴,笑起来时如春花绽放,甜美而动人;身段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灵动,一颦一笑都带着独特的风情。
回民宿途中我也无意瞧见一个极致瓜子脸女孩,她袅袅而立,周身散发着魅惑的气息。白皙的肌肤宛如羊脂玉般细腻,隐约透着一抹神秘的光晕,瓜子般的脸蛋,精致到让人惊叹,仿佛是上天最得意的杰作,一双勾魂的大眼睛,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风情,犹如狐狸般狡黠而灵动。下巴尖细而微微上翘,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尽显妩媚之态,当她浅笑时,让人不禁为之沉醉,目光久久难以移开。
“好一个漂亮妹子……”喃喃自语,被金子和胖子听见,忙问我哪呢。那名女孩在不远处只看了我们三人几眼便转身离去,任由金子和胖子四处观望也没看到。
我对“美女”这个概念要求很高的,外貌方面总得五官精致、脸型姣好、肌肤细腻、头发黑长;身材多少要比例协调、体态适中,还需要良人气质,优雅大方、知性聪慧、温柔可人;更重要的一点,能分清黑白善恶。
如雪便是非常符合以上几点的好女孩。
金子和胖子想看我口中的漂亮妹子,他们好奇,什么样的美女能入我眼。
人家女孩离开了,总不能满大街去寻找吧,冷水村很大的,况且我们是有正事在身的人,他俩不甘心一路打闹跟着我回了民宿。
傍晚吃饭,民宿老板一家做了色香味俱全的农家饭招待我们,还未动筷子,我便闻到肉炒菜里散发出一股说不上的异味,除了我,金子也好似闻出来了。
我和金子心有灵犀,一人一巴掌拍在胖子后脑勺上,疼得胖子哇哇大叫,把刚放进嘴里的菜喷出来问:“哥耶,你们干啥。”
金子不搭理胖子,咬着津腔问老板娘:“姐姐,您做的肉挺特别,敢问这是嘛肉呀。”
有点好看的老板娘和老板嘿嘿笑道:“饶—把—火儿。”
金子跟着嘿嘿笑着不说话,我可是头皮发麻,“饶把火”是男人肉呀。
老板和老板娘见我们当真了,赶紧解释:“逗你们玩嘞,就是普通的羊肉,只不过在冰箱里放的时间有点子长喽,吃着会有股膻味。”
不管他们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反正这饭我是不敢吃了,转头上了楼。金子扭着胖子耳朵也后脚跟上,不多说一句话。
回到房间的胖子满脸疑惑,不知道我和金子在搞什么猫腻,小声问:“咋了哥,饭不能吃吗?”
我嘱咐胖子,村子里的任何东西先别吃,饿了就跟研究所的人要自热盖饭。
“啊,好嘞哥。”胖子倒是乖巧。
出了这档子事,我用特战队防暴头盔上通讯器呼叫他们,简单说明其中情况,叫他们也别吃村中的食物,并随时做好安全防范,也许晚上会发生什么变故。
好在研究所特战队有进食规律,此时没到下午五点半,他们还未吃东西。
胖子是刚毕业的老实孩子,对饶把火这个词语非常陌生,心中好奇忍不住问我和金子。金子解释道:“饶把火是‘两脚羊’里的一种,这个词在古代文献中有多处记载,尤其是在战乱时期更为常见。东华大地常年战乱纷争,造成民不聊生、难以为继的情况下,人们只得将人烹煮后食用,这些被食用的人就被称为‘两脚羊’。两脚羊细分之下,女人被称为‘不羡羊’,意思是比羊肉味美;男人被称为‘饶把火’,意思是做时要加把火;小孩被称为‘和骨烂’,意思是容易熟透。”
这一称谓反映了古代战乱和饥荒时期的残酷现实,是对人性的极大挑战和考验。希望类似的悲剧不再重演,人类能够更加珍视生命和尊严。
冷水村能出现这种词,绝对不是老板简单吓唬人脱口而出的,必定存在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过。
胖子听完金子一长串的详细解说,浑身皮肤表面泛起一层小颗粒,背后冷汗直流,连连反胃干呕,要不是刚才我和金子阻拦他吃东西,这会儿他得吐成一滩烂泥。
金子瞧见胖子囧样,继续嘿嘿开玩笑:“胖子,要不咱吃个自热牛肉盖饭。”
“哥,你饶了我吧,就算现在给我拿来京城姚记肚包肉我也吃不下了。”胖子连连摆手,又是一阵恶心。
出于谨慎小心,晚上我和金子都没有入睡,一个在床上嚼瓜子皮听音乐,一个趴在窗户沿上张望外面的夜景。
说是夜景,可冷水村和外面村子不一样,天空压根看不到几颗星星,街道上也没有路灯,夜幕笼罩着整个村庄,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手机上时间临近午夜十二点,街道上出现怪事了,一支没有吹吹打打的送葬队伍缓缓前行,白色的灯笼在黑暗中发出微弱而诡异的光。
草席棺材被几个强壮的男人稳稳地抬着,他们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凝重。跟在棺木后的人们,穿着黑色的丧服,低着头,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哀伤。
阵阵冷风悄然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为逝者哀鸣。道路两旁的树木静静地伫立着,它们的影子在地上摇曳,仿佛也在送别亡者。寂静的空气中,只听得见人们压抑的啜泣声和脚步声的回响。
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更增添了几分凄凉与阴森。送葬队伍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黑暗的尽头,只留下那片寂静的夜空和仿佛永远挥之不去的哀伤氛围。
道书有云,半夜出殡是指对“横死”人的葬礼。所谓“横死”就是指“非正常死亡”。比如车祸、被害、自杀、死刑、意外工伤、自然灾害等等。横死的人,不得进祖坟,只能在荒郊野外的乱葬岗掩埋。
冷水村中搞半夜送葬,那死者指不定是什么缘故被害死的,大半夜的我也不敢一个人出去查明情况,继续趴在窗沿左右张望。
睡意刚刚袭来,万万没想到,又一小队送葬队伍抬着卷更简易的草棺材匆匆走过,叫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这地方够怪,白天结婚的多,晚上送葬的多。”自语自话一句。
不知道金子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也往外看稀罕,提出个建议“出去瞅瞅?”
对视两眼,都露出淡笑,俩人没惊动睡着的胖子悄悄出了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