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我意识的“我”,并不简单,利用昨天吐出来的那些小蜘蛛,观察着知云洞入口的一举一动,当新来的十多人押着张秋泉入洞的时候,我悄然无声的躲了起来。
十七名研究所的新特战队员再菜,那也是个个荷枪实弹的,硬拼十有捌玖会成那只大蜘蛛的下场。
姜绵清慢悠悠地走在队伍最后面,左右各有一名精神状态看着十分不一般的研究所队员为他护航。
知云洞洞道只有一千多米,这群胆小的队员走了一刻钟才走到知云村村口。张秋泉和前面几名队员发现村口没有异常,队员们发出一阵“嘘”声,“这村子哪有上面说的那么危险呀。”
知云村的早上非常安静,滇南太阳升起的又晚,阵阵凉风吹过,加上村子里已经没有了活人气息,更显的有些凄凉。
所有队员再仔细往村里打量,最前排的石屋石墙前有不少死尸,还有一些和他们一样穿特战服的队员遗体,都止步不敢向前了,个个面面相觑等着姜绵清到了做下一步指示。
大少爷姜绵清走的慢,还一副迈着步子怕扯着蛋的感觉,八字步走的格外大。等他到了村口,看看左右止步的队员们问“都愣着干什么,怎么不走了?”
“前面都是死尸,看着有点瘆得慌。”一个看着乖巧声音又甜的女队员,脸上略露怕怕的表情跟姜绵清说。
要说姜绵清带的人看着怂吧,他自己倒是挺胆大,独自一人敢走到死尸前面去查看,左手食指捂着鼻子,用右手直接去巴拉一名特战队员的遗体。特战队员遗体血肉干瘪,只剩下一身皮包骨的骨架,护甲周围的弹夹都还是满的。
姜绵清看完遗体情况,有所启发的对着队员们喊道,“看看,看看这些废物,遇到点危险,连开枪的胆子都没有,身上弹夹还是满的。我们不能学他们,都把枪给我开起来,吓也能吓死那小瘪犊子(指我)”
姜绵清为什么叫我小瘪犊子呢,是因为在冀州钮庄,除了姓钮的就是姓姜的,奶奶还在的时候,姜家个个低声下气讨好钮家,见了钮家的谁都会矮上三分热情打招呼。等奶奶一不在,姜家好像是老农终于翻身做主人了,对钮家没有了敬语,更是不拿钮家的人当人看了。
不过姜家人面对三位叔叔的时候,就又会变回原来的嘴脸,不但加上敬语,还会称呼一声爷。
在京冀的张家和姜家眼里,我家是活的最窝囊最清苦的,从小父亲早逝,母亲老实本分处处忍让,他们对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唯一让我长脸改变地位的转折点,就是三位叔叔带我回钮庄那次,京冀张家和姜家的长辈突然重视起我来,只要我去滇南寻找傀儡虫复活梅如雪,那他们纷纷向二叔保证都可以听我的安排听我的吩咐。
张海龙小队十一人,拼了命也要保护我,如草芥一样的我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他们那么高不可攀的人物,我何德何能拥有此等荣幸?
不过姜绵清毕竟是根红苗正的正统大少爷,虽然是领了长辈的命要保着我带回春城,但对我有好脸色好称呼那是肯定不会有的。
yr3特战小队的队员们听到姜绵清发话了,自然端起自动步枪朝两边一枪一枪的扫射。自动步枪枪身扳机上方有一个控制射击子弹的旋钮,可以调节是单发还是连发。
他们一枪一枪的开枪,是想把我惊吓出来,可“我”又不是傻子,他们开他们的枪,我也有办法攻击他们。
傀儡虫控制着我的身体,力气比常人大出两倍,平时拿一块石头最多扔出五六十米远,如今把一块十多斤的石头扔出一百多米跟玩一样。
躲在雪松林里的我,在小蜘蛛的视野下,我能感觉到他们每一个人的位置,但凡一有机会,我便捡起一块重石,狠狠的投过去,把队员里的人砸的当场喷血。
这不,没多久功夫,他们当中已经有四五人被砸的不是吐血就是晕了过去,而我在雪松林子里,穿梭躲藏自如,他们枪打不着,匆匆又退回了村口。
说过姜绵清是狠人,被我搞的气愤之时,当下有了个馊主意,强逼张秋泉不携带任何武器独自一人走到村子中间去,用来吸引我现身。
张秋泉无奈,要必须听从命令,只好走到村子中间。现在村子中间很有特点,前半段是比较完好的石墙石屋,后半段已经被彻底坍塌成了瓦砾废墟。
张秋泉在知云村中间位置站定,一站就是半个小时,他还没有着急的时候,姜绵清和队员们等我出现等的十分焦急了。
姜绵清走出队列,站在前排对着村子大喊起来“钮一,快出来,哥带你回家救梅如雪喽!”
喊了几嗓子发现没有效果,我不上套,继续喊道“钮一,你不出来,梅如雪就归我了,哈哈哈哈……”
姜绵清喊什么不行,非喊了一句梅如雪归他,这小子是找死呀。对于我来说,开我的玩笑可以,开我爸的玩笑也可以,开亲戚朋友的玩笑都没问题,我只会听听不去理会,但是有人敢开我母亲和如雪的玩笑,我会记—他—一—辈—子。
这一句喊的效果威力太大了,让失去心智的我突然有了些清醒,原本迷失的自我有一点点回到了本身。
我从雪松林里窜到村子里,直起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张秋泉。
张秋泉就算是再硬的汉子,看我红着眼珠喘着粗气迈步走向他,心“砰砰”跳的犹如失控的拨浪鼓。
走到张秋泉跟前,右手一把抓住他的左肩膀,下一步就是咬脖吸血了,张秋泉从嘴里蹦出几个字,“钮一,求你一件事,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先看到我身后那群杂种先死。”
赶在几分钟前,无意识的我,才不管他说什么,直接上嘴就咬,可是现在不同了,姜绵清喊出梅如雪以后,我有了些自我意识,感觉身前的这个人有些熟悉,好像帮助过我,答应他这个小要求,不是问题。
咧嘴一笑,一巴掌把他拍向了我的左边位置。
张秋泉“嗖”地一声飞出去很远,脑袋当场磕在了一块石板上,血顺着防暴头盔流了半张脸。他内心是开心的,虽然制服我没有一点办法,但是,在死之前能看到我可以给姜绵清那群人一个教训,还是很心满意足的。
接下来就是我对阵姜绵清和他的小队了,保护姜绵清的两个人率先掏出武器,对准了我。他们的武器和别人的自动步枪不一样,枪头上还绑着一颗像手雷的东西,其中一人二话不说,一瞄准我就发射了一枚。
发射的手雷速度极快,还好我提前就侧身扭动了下身体,手雷贴着我的右肩就滑了过去。手雷接触到我身后的残墙断壁,“轰”一下就炸开了。
一颗自动步枪发射的手雷躲过去了,可是另一个特战队员的手雷没有及时躲避,我顺势用左拳去击打,手雷接触到我的左拳,又是“轰”一声。
闻声以后我便被击倒了,而且左胳膊被炸没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