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山巨坑还是热浪滚滚,到处都还是燃烧着。
螭吻喷出海水,灭了。
螭吻体内的海水,无穷无尽一样,喷不完。
靖王和螭吻灭掉神山焰火,回到大帐中。
天亮后,继续前行。
走了几天几夜,到了滨州。
在滨州停留了十来天,巡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
滨州的太守毕恭毕敬把靖王一行迎进城,详细报告滨州的财政情况。
勉强合格。
过了滨州,就是蒙州了。
靖王和金都统下到民间,左打听又打探,对这个蒙州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这个蒙州,很难搞。
每任太守、知府都是焦头烂额,不少官员武士都失踪了。
主要原因是有一个法螺教。
法螺教的教主,权力比太守还大。
民众都信教,以奉献法螺教而自豪。
靖王和金都统带兵在城外驻扎好。
“我先去探个路。”靖王说。
“驸马,千万要小心。”金都统说,“这个蒙州,一路上都透着邪气。”
靖王和密伦娜乔装打扮好,进了城。
先到蒙州衙门看了看。
个个衙役公差都懒洋洋,无所事事。
街道、商铺、食肆但到处都在谈论法螺教。
好多人似乎都向一个方向赶去,虔诚、紧张、凝重,生怕丢失了什么一样。
“去看看。”靖王对密伦娜说。
跟着人流,走了很远,到了一座山上。
这座山,树木参天,大白天,都阴森森的,似乎藏着很多看不见的妖孽。
密伦娜有些怕,抓住靖王的胳膊。
但人流继续涌向一个山窝。
这山窝巨大,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起码几万人啊,这么多。
靖王拉着密伦娜,想往里面挤,但挤不进去。
靖王退回来,他左右观察,哦,好多参天大树。
“上树。”靖王说,但他担心密伦娜女子,上不了树。
靖王上一段,就回手拉密伦娜上。
爬上了最高处了。
这棵树是雪松,枝桠开展,坐在上面,就像坐在椅子上。
坐在枝桠往下看,刚刚好看到密密麻麻的站着人群前面的法场。
法场前面是一座画着奇离古怪符号的法螺教教堂。
等了很久,都不见教堂门打开。
教众并不着急,个个都似乎很兴奋,都不出声,静待教皇出来。
教堂大门打开,先出来四个使者。
接着出来四个执法具的教士,这时教皇才出来。
后面还跟着四个圣女。
教徒们齐声欢呼。
如同海啸一样的喊声。
祭祀开始了。
几头可怜的羔羊被宰杀,鲜血被装起,涂在教徒的脸上。
羊头被摆在案子上。
“现在。”教皇大神说,“是你们对法螺教奉献的时候了。真正对法螺教虔诚的,请上来。”
一下子就涌上来几十人,法台都站不下了。
教皇挑选了九人。其他的都叫退下。
没得到教皇点到的人都很失望一样。都说自己的心不够虔诚,所以没得到教皇的指认。
“这是在干嘛?”靖王想。
“教皇感受到了你们的真心。”教皇说,“你们将会得到教皇最真诚的祝福,得而升天。万世享受幸福生活。”
教众又大声欢呼。
九个信徒的外衣被脱掉,双脚紧紧绑住了,反吊在一条横梁上,像吊着一群就要被开膛破肚的肉猪。
“这是要干嘛?”靖王看了一眼密伦娜。
密伦娜也正在紧张地看他。
一个瘦高阴鸷的教士执着一把白森森的刀站在吊着的人前面。
白森森的刀架在脖子上。
一个教士端着一盆圣水,开始洗涤信徒的脖子。
另外一教士端着一个大木盆,准备接血。
“祭祀开始。”教皇下令。
几个教士敲响了法具。
教士轻轻一刀,割开了信徒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教士忙递过去木盆,接住鲜血。
割完一个又割第二个,一直割到最后一个。
似乎比杀猪鸡还容易简单。
在树上的密伦娜都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靖王看得目眦欲裂。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愚昧的人啊!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残忍的邪教!
靖王本想跃出去,制止这一切,可是,这些祭祀牺牲品,并没有感觉到痛苦,反而是奉献的快乐。
教士把这些血,涂在教众的脸上。
涂到了的兴高采烈,没涂到的自认倒霉。
简直不可思议的。
这世界究竟怎么了?
靖王刚刚要下树,但低头一看,树下已经站满了信徒。
根本无处落脚了。
教皇开始施舍饭食。
信徒们吃到一口饭,就觉得可以得道升天一样。
高高兴兴。
天黑后,信徒们还是没有离去。
他们又陷入了另外一种疯狂:在开始寻找媾合的同伴。
几万人面前媾合,拿普通人来讲,那是怎么样的羞耻啊?
但这些人一点都没有羞耻,反而是很兴奋,很快乐。
有些人和这个媾合后,又和另外一个媾合。
两人在媾合时,不少人在旁边看着。
但这些人没有,只有享受和快乐。只有朝圣般的虔诚。
似乎不会疲倦。
这是什么荒诞扭曲的世界啊。
密伦娜和靖王不敢看了。
密伦娜紧紧拥抱着靖王,闭着眼睛。
靖王估计教皇那个饭食下了什么迷幻毒药,要不不会这样。
“你们在树上干什么?”树下有人喊,“下来,一起媾合,那才是真正的奉献,是对教皇最大的尊敬和奉献。”
密伦娜吓得全身发哆嗦了。
靖王紧紧抱住她,不理下面的人。
树下的家伙,叫了一阵,见靖王不理会他,自个就要往上爬。
“不要上来。”靖王叫。
“你们不是虔诚的教徒。”那家伙说,“教皇会知道的。”
他跳下了树,寻找媾合的伙伴了。
这几万人,从晚上媾合到天亮,才渐渐散去了。
留下一些打扫祭坛的裹着头的黑衣老汉老妇。
黑衣老汉老妇一声不响,只是打扫。
靖王和密伦娜溜下树。
“王爷,快点离开这里。”密伦娜脸色发白。
靖王拉着密伦娜,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冒着邪气的森林。
但肚子已经很饿了,已经接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
找了一家豪华的饭庄,点了饭食。
伙计端上一碗猪血汤。
“这是什么?”密伦娜惊叫。
“猪红汤啊!”伙计说,“送给你们的。”
“快拿走,快拿走!”密伦娜惊叫着,“你们杀人了,拿人血给我们喝。”
“哪里的话。”伙计争辩说。
“快拿走,快拿走。”密伦娜不敢看了。
靖王示意伙计端走猪红汤。
伙计端走猪红汤,边走边自言自语说:“奇怪了,奇怪了。”
肚子很饿,但密伦娜却吃了一点点,又想吐。
靖王抱着密伦娜的肩,回到了驻地。
他让密伦娜上床躺着,自己过来金都统的帐篷,说了一晚上看见的事。
金都统也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靖王亲口说的,他会说:“胡说八道。”
但怎么对付这个邪教“法螺教”呢?
几万民众,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金都统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办法来了。
“唯有揭露教皇的诡计。揭穿他的阴谋。”靖王说,
“今晚我再探法螺教教堂,看从哪里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