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进房间时,简直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是他身边早就没了顾南殇的身影,半边的床榻也早就凉透了。
他又离开了。
虽然简直知道他极大可能是要去办正事,但心里还是带了些失落的。
“公子,你醒啦?”就在这乐平从外间进来,见简直已经坐了起来,微敞开的衣襟显然是掩藏不住一身的红痕。
乐平再是迟钝,这些天下来大概也知道这哪是什么蚊虫叮咬的,明明是公子被欺负了。
可是……那人他见过……是他们南宁的前摄政王,如今好像是那位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北沧静王。
公子连着三天身上的红痕不退,他都找苏神医要了驱蚊虫的药粉撒了也无用,最后反应过来,不是神医的药粉不灵,是这压根跟蚊虫无关。
那晚他不论公子怎么劝都不肯离开,非要见到欺负了公子的人。
直到静王出现,看到他,一张脸铁青,大有一种,留他多喘一口气都是浪费的。
他吓得声音都在打架,哆哆嗦嗦的质问他,为何要欺负公子?
那顾南谨眼神一瞪,他差点就腿软,不过他欺负了公子,就是不对的。
他不能让公子跟他单独在一起。
最后好像还是公子笑着把自己给哄了出去,他总觉得公子那笑带着几分
后来那顾南谨几乎夜夜都来,每次都把公子折磨的第二日起来不床。
不过好在南宁投了降,公子白日里也是没事做,不用上朝。
只是……那人每次都这样偷偷过来,把他家公子当成了什么!
这一点最是让他不满意。
到现在还在生气,虽然他不敢当着公子的面问他,可是……他就是替公子不值。
他家公子那么好,怎么能被当成见不得光的情儿一般的对待。
“公子,早膳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你洗漱。”乐平一张脸绷的紧紧的,没有一丝的笑意。
“还在生气?”既然被乐平发觉了,简直便也不每日都想着如何掩饰了。
“公子,你不生气吗?”乐平一边替简直更衣,一边嘴翘的能挂个油瓶了。
“我又不是闺阁女子失了清白,嫁了夫家要被嫌弃的,生气干嘛?”简直趁机用手指轻弹了乐平的额头,笑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可是公子,他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对您的名声多不好。”乐平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话题无法释怀。
简直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铜镜前坐下,望着镜中自己略显疲惫却依旧温润如玉的面容,缓缓道:“再操心下去要变小老头了。”
乐平闻言,脸色稍缓,但仍是不忿:“可公子,他这般夜夜来访,偷偷摸摸的,哪里是真心待您?咱们府上虽不比从前,但也是名门之后,怎能如此受人轻视?”
“以他的身份,我这样的确实是不能见光。”简直悠悠的叹了一句。
乐平闻言,动作一顿,抬头望向简直,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好了,乐平,别多想了。我自有分寸。你且去准备早膳,吃完后我想去后花园走走,透透气。”简直的声音
乐平闻言,怔怔地看着简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渐渐软化了态度。
他低下头,轻声说道:“是奴婢想岔了,只要公子觉得好,那便好。”
等简直出了里屋,移步至餐桌旁。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盘精致的早点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简直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糕点,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口感细腻,甜度适中,让他不禁露出了满足的笑意,果然还是翠薇最懂他的口味。
他满意地点点头,赞赏地说:“嗯,味道不错,果然是翠薇的手艺。”
听到简直的夸赞,站在一旁的乐平也笑着附和道:“是啊,这几天翠薇姐姐为了公子的三餐可是煞费苦心呢。”
“哦?”简直闻言抬头看向乐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乐平接着解释道:“翠薇姐姐这几日都是亲自去市集挑选的食材。”
“翠薇这几日都出府了?”简直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心。
“公子是担心什么吗?”乐平一边给简直布菜,一边问道。
“无事,随便问问,下次若是翠薇再出门,你跟让人跟着去看看。”简直见乐平一脸不解的模样,继续说道,“叫人注意点,不要让翠薇知道了。”
简府也是有自己的护院的,虽然本事不及明家兄弟二人,但是跟着毫无功夫的翠薇当是不难。
“公子,是怀疑翠薇姐姐吗?”?”乐平小心翼翼地问道。
“最近北沧人入城,她一个女子单独上街不安全。”简直随意找个了借口解释道。
“还是公子周到,不让翠薇姐姐知道也是因为,怕她不高兴吧。”乐平连后面的话都替自家公子想好了。
当日半夜,顾南殇再次翻窗而入,简直依然如之前一般,靠在窗前的黄梨木靠椅,桌上依旧是一碗为顾南殇特意留的汤羹。
因着顾南殇受伤了,今晚准备的是因着顾南殇受伤了,今晚准备的是一碗红枣银耳羹。
顾南殇端起碗,如饮酒一般的一口喝尽,“翠薇的手艺越发的厉害了。”
“受了伤,就不用来回奔波了。”简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伤口可还疼?我屋里尚有空青上回留下的药粉,需要帮你上药吗?”
顾南殇放下空了的碗,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笑道:“那点小伤,不碍事。不过,那药粉确实好用,已经好许多了。”他边说边走近简直,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转,带着十分的期盼,“习之,你可是答应本王是,等伤了,什么都依本王,可说话算话?”
简直闻言,脸颊不禁微微泛红,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却也难掩眼中纵容。
“殿下,我自然不会食言。只是,你的伤势未愈,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顾南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他缓缓靠近简直,直到两人的呼吸几乎可闻,才低声说道:“宝贝儿,本王很期待这伤早些痊愈。”
简直的心跳不禁加速,他抬头望向顾南殇深邃的眼眸,“殿下……”自重二字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宝贝儿,以后都不许离开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南殇轻轻将简直拥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声缱绻道。
“好。”简直回答的很是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