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少年轶事之求偶——遇
作者:狼人杀烂笔头   太后前期虐夫,后期守火葬场扒拉最新章节     
    薛纹庭夸张地做了个“哇”的口型,眼里全是促狭。
    “你有问题!”他随意推搡了一把,将薛纹凛挤得只好站起身。
    对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说看,只要你能说得中。”
    薛纹庭先是眉一挑,“必和此次宴请有关。”
    见薛纹凛摇头,他立刻噘嘴表示无计可施,双手一摊,“铁壁男的秘密——世间最不值得畅想的事。”
    话说完成功被赏两颗软拳榔头,痛得薛纹庭抱头往外窜,一边不忘嚷嚷,“反正又与女人无关,有什么好猜的。”
    薛纹凛朝他瞪眼轻叱,“油嘴滑舌些什么呢?从哪儿学来的?”
    薛纹庭眼睛一转,“今夜这宴会再声势浩大,说到底不也就是女人的事儿?我这正问你呢,你说说你想什么呢居然愣神?”
    薛纹凛在他面前摆不出色令内荏的神态,觉得转移掉话题干脆又合适,于是道,“席间父皇提起的那件要事可定下日程?”
    薛纹庭抿抿嘴立刻换成一脸正色,“外公班师回朝已启程多日,迎庆大典定在十日后。”
    他想了想母亲宫中那一抹场景,忽而灵感大发,“我们伟大的舅舅莫不是早收悉了信儿?”
    薛纹凛摩挲下巴,瓷白秀净的五官现出锋锐,“他在外公面前没有这等特权,约莫是自己歪门邪道的法子,难怪今日这般急切,原来还有这件事推波助澜。”
    薛纹庭倒吸口凉气,眯眼无奈苦笑,“我看别人皇子的舅舅皆如狼似虎,怎地我们逢多看他一回,总觉得自己身上就多背了一斤火药包呢。”
    薛纹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范,倒是可以当的。
    薛纹庭后背往榻上一横,双手枕头,百无聊赖道,“盯他太烦了,外公再不出手,我迟早要忍不住的。让他重生万次,都抵不得安家几代血汗挣来的功勋。”
    薛纹凛沉默良久,语气微冷道,“你看好他,不要让他有机会通联母妃,其他事交给我。”
    薛纹庭歪头不置可否,只是没来由地道,“明日上街去吧,按照惯例,老头要寄信回来了,王都那几家他吃惯了的老货铺子,可得提前数日才能预定。”
    薛纹凛笑笑,末了突然道,“明日你就别去了。”
    薛纹庭斜眼盯他半晌,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但对方那面上的笑容就是很假。
    他吊儿郎当哼了一声,略是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薛纹凛整夜无好睡,被身旁那头死猪“鬼压床”了半宿,夜半还做起了噩梦。
    他竟罕见地梦到自己洞房花烛夜?!
    花烛盈烁,婚房内美轮美奂,他一身金冠红袍与凤钗霞帔的新娘并肩而坐。
    那新娘身姿纤细坐得小心翼翼,红盖头稳稳遮住容颜,他尤忆起梦中自己心尖儿颤巍悸动,没来由地就是有梦想成真了的宿命感。
    他掩饰不住嘴角弯起的弧度,连手旁的玉如意都懒得理,直接用手挑起了对方面上的红绸。
    那红绸慢慢上抬四方中角,露出宽大下垂的红唇——
    薛纹凛面上的肌理瞬时不自然地抽动,他晃了下神,鬼使神差将盖头蓦地全部掀开——
    一个下三角吊眼,满脸黑痣的马脸母夜叉正深情款款看向自己,还对自己说:
    “这就是你背着兄弟私会美人的下场!”
    他当即被吓得从梦中惊醒,在一片静寂中伴着耳旁的轻微鼾声,薛纹凛气不打一处来,脚上两三起落就把那头“死猪”踹下床。
    第二日,俩人都顶着熊猫眼醒来,薛纹凛招呼都没打仓促带葵吾出了宫。
    葵吾一万次在他身后叹气,全然不顾主子浑身正源源不断升腾黑气。
    薛纹凛站定,阴恻恻地看着他,“我让你出来放风,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葵吾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轻轻啧了下嘴,目光谴责。
    “主子,您在这条道晃悠三趟了,那驿馆旁的卖花姑娘被您没话找话撩拨了数次,您居然一次都没出手买。”
    薛纹凛:“......”
    葵吾:“利用最刻薄的境界——一毛不拔。”
    薛纹凛:滚。
    葵吾怎会看不出自家主子待那小郡主些微不同?他只是没想到薛纹凛能果决干脆到前戏省略、直接出击,今日这出看着也不像是制造巧遇,所以他才着急了。
    他想了想,面容认真地斟酌着道,“您,是来真的?”
    葵吾顶头真主子是薛纹凛外公——襄国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是满心满意只顾为薛纹凛着想。
    葵吾承袭国公稳扎稳打不打诳语的风格,遇事不想仔细利害绝不轻易出手。
    这五个字从他胸中冒出来时,经过许多次反复深思熟虑,他甚至想不出还有谁会这般推心置腹地站在薛纹凛的立场关心此事。
    薛纹凛瞥他一眼,果然回答得实诚,“她确有不同,但我心中悸动此刻还未曾大过筹谋计算。如今虽不知父皇属意,但促成此事,于襄国公府而言百利无害。”
    葵吾上下唇抿着狗尾巴草玩了半天,听得薛纹凛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陌生人家的事,心情复杂地吁口气。
    “您胆识玲珑剔透,勿怪老主子命令我等唯命是从不打折扣。在属下看来,您在陛下面前,越发不可对这件事表现出兴趣,毕竟,那位心思难测——”
    薛纹凛举手一拦,“父皇心中一日不定后继人选,这姻亲就暂时连不成,我自然有徐徐图之的机会。”
    葵吾心中敬服,不禁又感叹,连自己未来与谁共度一生,都不得不保持冷静客观,莫不都是身居皇子的悲哀。
    而更多一些淡淡悲哀的是,他分明觉得薛纹凛其实也不怎么在意登顶至巅。
    薛纹凛背后那令人略不省心的母亲和舅舅,心思纯然无害的弟弟,以及最可能遭新皇打压的外公和数十万大军,才是他不得不跋涉荆棘的原因。
    哪有一点是为了自己的?
    葵吾兀自在脑海天马行空,见前面的人不知不觉晃点着离驿馆越来越远,此刻天色渐晚,这次不努力制造偶遇如何期待下次,他也不由得心急。
    正当心不在焉时,头顶茶肆二楼倏忽冒出一声惊叫,“谁?有刺客!”
    尖锐刺棱的嗓音贯穿葵吾的耳朵,他仅仅晃了一下神,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那不是——
    不是那小郡主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