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更改中
作者:虞长宁   原神之傲娇散散别太爱最新章节     
    喧闹的酒吧里灯红酒绿,一派奢靡之景,嗨翻天的音乐吵得人耳根发疼,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极力的扭动自己的身躯,忘乎所以。中间的舞台上有人在跳热舞,台下一群人在狂呼:好!好!
    被同事们硬拉过来的程煜望着不远处的舞台,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温润的眸中闪过一分黯然。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似饮下了满杯的愁绪。
    “行啊程煜,”一个同事拍拍他的肩说,“平时没看出来啊,原来你也这么能喝!得,今晚我请客,不醉不归啊。”音还未落,他就又给程煜满上了一杯酒。
    程煜没有拒绝,爽快的端起酒杯,略略举了下杯子,示意所有人一起喝。其他人也没有推脱,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每个人都喝的差不多了,都嚷嚷着散席回家。程煜已经醉得分不清回忆和现实了,视线在人群中游荡,想要寻找那个属于自己的女孩。可是,他注定会失望,因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残存的理智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抓起手机,准备离开。
    蓦然,一抹红影闯入了他的视线,在拥挤的人群中一闪而逝。他心中一动,忙费力地拨开人群,去追寻那个身影。渺渺,是你吗?
    “哎,程煜,你去哪啊,还没喝完呢!”请客的同事从身后喊他。
    但他没有回答,急急地去追那抹红影,生怕一分神,她便会消失不见。
    出了酒吧,菱悦蹲在一边,放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她有什么好的……
    “渺渺,是你吗?”身边突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满溢着惊喜。
    菱悦抬头,想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是,就在她抬起头来的瞬间,这个人的眸中充满了失望。
    他开始笑,放声大笑,笑出了眼泪。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
    “你……没事吧?”菱悦试探的问他。
    “没事……”程煜心灰意冷的摇摇头,“抱歉,我认错人了。”他沮丧的走开,每一步都显得那样沉重,好像是走在自己的心上。
    菱悦看着他,又想到了自己刚刚失败的恋情,心中一阵阵抽痛,不知是为谁而痛。
    “程煜,你去哪啊?”追出来的另一个同事大声喊他。但他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走着,宛如行尸走肉。
    程煜?他叫程煜吗?我记住了。
    程煜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顺着路就走,看见弯就转。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由着自己的心意走。
    在兜兜转转了许多圈之后,他最终停在了一栋小房子之前。房子很雅致,旁边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种着一片雏菊,还有几簇粉色的玫瑰。房子已经没人住了,但原主人将它打理得很好,没大有什么杂草。
    他穿过花园,好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他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灰尘的味道闯进了鼻腔,痒痒的,很难受。但他没有在意,径直走进了卧室,打开灯,白色的光一瞬间就将室内照亮了。室内积了一层灰,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程煜唇边略过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仰起头,将泪水憋回心里。
    渺渺,你究竟去了哪里,我真的好想你……
    转眼间,一个月又匆匆过去了。程煜依旧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只是,在清冷的夜晚,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像小兽一样的女孩。
    又是自习课,程煜在努力做题。蓦然,一抹湖蓝色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这是我的位子,请让开。”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很耐看的女孩,面色冰冷,似乎并不喜欢这个抢了她的位置的人,语气并不客气。
    “抱歉,我是新转来的,不知道这个位置有人。”程煜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也就这样,闪着金光,闯进了她的心里。
    沈渺没有再说话,然后绕过让出位置的程煜,径直坐了下来。
    她的发丝掠过他的鼻尖,带着洗发水的香味。
    只那一刻,他便记住了这种香气。
    “这是这几天的功课,你要看看吗?”程煜摇摇自己手中的作业本,好心问她。
    “谢谢。”沈渺眸中闪过一分动容,动了动红润的双唇,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程煜微微一笑,坐在了她的旁边。
    直到放学回家,程煜才发现,原来这个不怎么喜欢他的同桌就住在他家的对面!隐隐的,他竟然有几分雀跃。
    原本不怎么喜欢这里的他,决定试着去接受这个新地方。
    晚上,程煜正在做作业,对面突然传出一阵争吵的声音。
    “你就不能为这个家考虑考虑吗?”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大概是沈渺的母亲。
    “考虑?考虑什么?不就是一个赔钱货吗,还有什么好考虑的?”男声紧接着响起,声音十分激动。
    “赔钱货不是你给的啊,就你这样的出去谁愿意跟啊?谁跟了你谁倒霉一辈子!”
    “不愿意过就离婚,光吵吵有什么用?”
    “离!离就离!”
    “……”
    之后依然吵架不停,程煜关紧窗子,忍不住皱了下眉,这家是什么人啊?沈渺,沈渺是怎么过的?他觉得心中有些疼。
    第二天,沈渺早早的到了教室,趴在桌子上补眠。程煜盯着她看了好久,没有看出她一丝的悲伤。沈渺,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看了这么久,你看够了没有?”沈渺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程煜俊脸微红,尴尬道:“对不起,那个,我……”
    “哈哈,逗你的。你干嘛一副被调戏了的表情啊,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沈渺看着他的表情,笑的开怀。
    但就是她的这个样子,让程煜更加难受了。他犹豫了好久才开口:“昨晚……我都听到了,你,没事吧?”
    沈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继而又面无表情:“哦,你说昨晚啊,没什么啊,我都习惯了。”
    她说的那么无所谓,好像是什么都不在意。
    但程煜知道,她并不像表面所表现的那么镇静,她只是心灰意冷而已。
    而他,想要带她走出这种情绪。
    沈渺见他不再说话,亦不再理他,但心中却滑过丝丝暖意。
    原来,被人关心、被人在乎的感觉是这样的。
    程煜终于鼓足了勇气,再次回到那间雅致的小房里,然后开始仔细的打扫,一如当初。
    他记得,她最爱干净了,几乎每隔一周就要进行一次大扫除。
    虽然累,但她是开心的,没有丝毫的勉强造作。她就是她,最真实的她,只为自己而活,而且活得精彩。
    暑假姗姗来迟,沈渺的日子好像是越来越难过了。几乎每天,她家里都会有一场甚至更多的激烈的争吵。
    但他没有看到她哭一次,她只是静静地走到门外,靠在门前的合欢树下塞着耳机听歌、看书。程煜有时会在楼上看她,看着她的镇静,默默的心疼。
    又一次争吵声传来,程煜合上书本,冲到楼下,径直向她走去。
    沈渺正在看书,是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
    蓦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到了她的身前,带来一片没有斑驳阳光的阴影。
    她抬头,看到他心疼的目光,微微一愣,没有开口。
    一阵沉默之后,还是程煜首先开口,打破了这样的氛围:“给。上帝不会放弃任何人,哪怕,暂时让她生活在了黑暗之中。”说着,他摊开紧握的手掌,伸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手中有一颗小小的粉色彩纸包装的硬质软心的水蜜桃味的果糖,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迷人的光彩。
    沈渺扬了扬唇角,给了他一个真心的微笑。
    “谢谢。但我不相信上帝,我只相信我自己。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糖。”她俏皮地冲他挤了挤眼,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态。
    程煜也释然的笑笑,觉得自己终于跟她混熟了。他一直都觉得,很难有人能成为她真正的朋友,而就在这一刻,他知道,他们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如果可以,沈渺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再也不流动。
    天高云淡,阳光明媚,温和的男孩对着她笑,给她的生命中带来了一丝甜蜜的味道。
    从那以后,沈渺就爱上了这种糖果。同时,她也爱上了一种花,名叫向日葵。
    不知沈渺从哪弄来了向日葵的种子,种在了自家门前,正对着程煜的窗口。她告诉他,向日葵的花语是不懈地追寻自己想要的方向。程煜也种了一株,就在她的旁边。
    终于,房间打扫干净了,程煜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两个人曾一起照过的照片,心中满是酸楚。
    照片上的他们笑得那样幸福,可是现在,他的女孩已不知所踪。
    他的指尖轻轻抚上照片中女孩的脸颊,好像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一样。
    渺渺……是我让你失望了,是吗?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可是,在那个时候,我没有争取的资格,就算你说过不会在意,我说过会相信你……但,真的好难。
    “程煜,我要的,从来都不是物质。我爱你,只因为你是你,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我也愿意陪在你身边,只要,你不赶我走。”他还记得当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认真,他虽然没有回答她什么,心里却暖暖的。这是他的女孩,不一样的女孩。
    沈渺的父母最终还是离婚了,谁也没要她,也没要那栋房子,各去了各自心仪的方向。
    沈渺没哭没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开,就好像是在看他们最后一眼。
    然后,她就不见了。
    程煜找遍了所有她爱去的地方,但始终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直到深夜,正在为沈渺担忧的程煜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周围很吵,她的声音醉醺醺的,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程煜愣了几秒才想到,她大概是在酒吧。
    没有多想,正在担心的他披上一件外套就匆匆出了门,骑自行车去了最近的酒吧。
    在喧闹的酒吧寻找了好久,程煜才在角落中找到了一身红裙的沈渺。
    她还在不停的喝酒,一边喝着,一边笑着,笑出了眼泪。
    程煜感觉心中一痛,有一种想要抱着她的冲动。
    他快步走过去,夺下她手中的酒瓶,微微皱了下眉。
    “渺渺,我们走吧,我带你回家。”
    “回家?什么家?我没有家……从来都没有……”她软软的靠在他的肩上,“程煜,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程煜顿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走吧,我们回家。”
    沈渺突然笑出了声,眼角却流下了泪水。
    她软软地推了他一下,离开他的肩膀,跌跌撞撞地向前走,避开他伸出来扶她的手。
    “渺渺!”出了酒吧,程煜一把拉住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别乱走,跟我回家。”
    “我终究还是不配,对吗,程煜?”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衫,小声问他。
    他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自己的肩膀,心里酸的厉害。
    他抱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什么配不配,你是最好的你,别人无可代替。”
    “那……在你心里呢,我还是无可代替的吗?”沈渺仰起头,泪眼婆娑的问他。
    被那双迷蒙的眼睛看着的他,心中一动,压抑许久的感情再也藏不住了。
    他没有回答,微微俯身,印上她莹润的双唇,再也舍不得放开。
    沈渺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半醉半醒地迎合着他。
    夜风习习,吹散了少女柔软的发丝,吹动着少年的心弦。
    程煜将外套脱下,披在沈渺的身上,背着她回家。
    她轻轻靠在他的耳边,柔声道:“待我长发及腰,你来娶我,可好?”
    他微微一笑,承诺:“绾发,结百年。”
    沈渺满意的笑笑,趴在他背上,安然地睡了过去。
    程煜回头看了看她,眸中满溢着温柔。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渺渺,无论你走多远,我都会把你带回来的,一定不让你迷路。
    之后,沈渺在他的鼓励之下重新振作,开始半工半读,自己给自己交学费。
    被叫作爸妈的人只有在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给她寄些钱。
    因为有了程煜,她不再觉得生活过于悲凉,忘记欢乐的色彩。有他,生活都是暖暖的。
    程母在那晚程煜急急的出门之后,便猜到了大概,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提醒他不要忘记学习。
    程煜的成绩很稳,一直是班里的前三名,所以沈渺落下的课他都会给她补得很详细,而他自己也巩固了一遍,所以不退反进。
    神佑我长宁:
    让人精神紧绷的高考终于来了,沈渺学习的心思虽然强烈,但是时间毕竟有限,所以她的进步并不是很大,而且还不稳定。
    程煜知道她已经尽力了,所以从来不催促她,以免让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程煜,你要去哪里?”原本正在做题的沈渺突然抬头问他。
    程煜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但又不想让她太难过,所以就只好沉默。
    “你要去清大,是吗?”沈渺淡淡地问,“不要逃避,我已经猜到了。”
    “渺渺,我……”程煜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却被她打断了。
    “好了,你不要苦恼,我赶不上你,但你也不要为我迁就。我们就这样好好努力,去我们自己最想去的学校,好吗?”沈渺俏皮的笑笑,冲他挤了挤眼。
    程煜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释然的笑笑:“好,为了未来,我们一起加油!”
    沈渺仰头,在他脸上轻轻印下一吻。
    程煜,就算不能在一起上学,我也会努力,为了我们的未来……
    期待已久的高考终于到来了。走出考场后,沈渺仰头看看那湛蓝的天空,莫名的放松下来。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张开双臂,迎接这温暖的阳光。
    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
    她笑着贴近他坚实的胸膛,幸福的闭上双眼。
    这一刻,风轻云淡,阳光明媚,似乎昭示着一个光亮的未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
    程煜迫不及待的想跟沈渺分享这个好消息。但是,沈渺不在。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跟她好好约个会了,所以他打算趁此机会约她出去好好玩玩。
    与此同时,沈渺握紧手中的通知书,微微合上了双眼。
    还好,我总没有离你太远。
    “渺渺,你的通知书到了吗?”程煜压着自己的兴奋,尽量平静的问。
    “还没有,你呢?”沈渺转而问他,“是不是被录取了?”
    “你别太担心,就算上不了本科也还有专科。”程煜安慰她。
    “嗯嗯,我没事,放心好了。是不是打算约我去庆祝啊?”她灿烂地笑笑,一语中的,成功扯开了话题。
    “你没事就好,没关系的,以后的日子还有我,我会保护你一生。渺渺,相信我。”程煜宠溺地揉揉她长长的发丝,坚定的承诺。
    “好,我相信你。”沈渺幸福的扬起唇角,紧紧靠在他的胸前,听他强有力的心跳。
    程煜,我愿意相信你,所以,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程煜坐在候车室里,不住的向门口眺望,想看看有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但是,直到火车发车时间到了,他也没有看到她的出现,心中泛起阵阵酸楚。渺渺,你……真的,不愿来送送我吗?
    强掩下心中的难过,程煜对父母笑笑,转身进了火车。
    他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旁边是一个女生,头歪向另一边在听歌,看不清面容。
    她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后,抬起头来,对他笑笑:“程煜,你好慢哦,我还以为你要坐下一班了呢!”
    程煜感到心中似有烟花绽开,忍不住的喜悦一下子蔓延到了全身各处。
    “渺渺!”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沈渺俏皮地歪头问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无辜的光芒,“那个城市可不只有你的学校是大学吧?”
    程煜没有接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她。
    渺渺,谢谢你还在我身边,没有走远。
    神佑我长宁:
    程煜万万没想到,沈渺居然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因为她早就在这边找好了工作,还有了一套临时的房子。因为他们到的早,距离开学还有好一段时间,所以程煜就暂住在她的那套房子里。
    沈渺依然是在酒吧里唱歌,下午去,晚上很晚才回来。程煜也找了一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其间,他可以翻阅各种书籍,以扩大自己的知识面。他一直在看有关计算机软件设计的书,相当于是是在为自己未来的课程打下基础。而沈渺就没那么多时间了,她白天还要休息,只能抽空看上一点跟外语有关的知识。不过,因为她本身就对英语有极大的兴趣,所以倒也不成问题。
    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白天程煜要出门打工,晚上沈渺又不在。她回来时一般都是深夜了,程煜有时会等她,有时也会先睡。但是最起码,这是他们共同的家,他们有了自己温暖的小居所。偶尔,沈渺休班的时候,会去找程煜。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到了开学的时候。纵然万般不舍,程煜也只能先暂时搬离这间温馨的小屋。沈渺没有选择住校,空闲时间还是会去酒吧唱歌。她就如同获得新生的雏凤,闪耀出自己的光辉。
    “那个女孩是学生吧,什么时候来工作的?”客人中,一个男孩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渺,深潭般的眸子中里闪烁着玩味的笑意。
    “暑假的时候,估计是新生,唱的挺不错的。少爷对她有兴趣?”他身边的一个人问。
    “这么好的声音如果浪费在这里,那也太可惜了。你让老爷子来一趟,看看她合不合他的眼光。”顾以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