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你听我说。”
顾临紧紧的搂着姜瑜,“现在梅褚还没弄明白你体内的虚症是如何消失的,还有你眼角下的黑痣,我们不能拿你的生命安危来赌。”
纵使顾临在一旁说着有孕后带来的风险,可此时的姜瑜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一般只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我真的有孕了?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着这样的姜瑜,顾临突然有种眼眶酸涩的感觉。
“母后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顾清衍轻声开口,姜瑜闻言缓缓抬起头,“该问问阿衍的意见,阿衍,你想要母后留下这个孩子吗?若是你不想,母后就不留了。”
“我的意见?”
顾清衍有些无措的看向顾临,可顾临却也只是冲着顾清衍点了点头,“你母后说听你的,那便是听你的。”
见顾清衍还未反应过来,姜瑜放在肚子上的手立刻握住了顾清衍。
“阿衍,于母后而言,肚子里这个孩子还未长出血肉,可你却活生生的陪在母后面前。”
姜瑜虽然心里是极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可她还是故作轻松的看着顾清衍。
“所以母后听阿衍的。”
见姜瑜这般说,顾清衍这才缓缓伸手贴上姜瑜的肚子。
母后有孕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十个月后,他便会有一个嫡亲的弟弟或者妹妹。
这样的话......好像也不赖。
顾清衍嘴角勾了勾,“孩儿喜欢弟弟妹妹。”
“阿瑜。”
顾临忍不住再次开口,“不能拿你的安危冒险。”
四年前他失去过阿瑜一次,所以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若是四年前的场景再现,他无法承受。
“可这个小家伙选择了我们。”
姜瑜眉眼都温柔了几分,“还是在我生辰这天被诊出,是不是小家伙也在祝我生辰快乐?”
“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生的会像谁?性子会不会和阿衍截然相反?”
姜瑜絮絮叨叨的说着,顾临的双手渐渐紧握了起来。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说她任性也罢,她只知道,听到有孕的消息后,她浑身的血液都在跳动。
“听阿瑜的。”
顾临最终还是妥协应声,“不过这个消息我们要先保密,这段时间我会加紧调查黑痣和虚症的事情。”
“好。”
姜瑜笑的咧开了嘴,她生阿衍的时候太苦了,怀胎十月几乎无人问津。
这一次,她应当是能好好感受孕育一个小生命的过程了吧?
感恩上苍。
......
“父皇为何一直试图劝阻母后?”
屋外,顾清衍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顾临却只回了顾清衍一句,“纵使我同你母后膝下并无子嗣,我仍会这般劝她,阿衍,关于你母后,我承担不起任何风险。”
这句话始终盘旋在顾清衍脑海中,回太和殿的路上,顾清衍都有些恍惚。
“皇上,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
顾清衍躺在床上,可却始终没有闭上双眼。
前些时日因那两位世家嫡女来大渝的事情,让许多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皇后之位上,他之前并无太大的感触,直到今晚。
他会得到一段像父皇和母后这样的感情吗?
“明日下朝后让隗若来太和殿。”
罢了,父皇和母后的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想到姜瑜肚子里的小家伙,顾清衍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皇宫太大了,需要热闹一些。
次日早朝后,隗若便来到了太和殿。
“禀皇上,臣已经查到了造谣生事的人,但臣以为此事背后仍有其他推动者。”
隗若把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顾清衍,“朱成虽然造谣,但昨日闹事那群人并非他煽动的,并且这谣言传播的速度也甚是奇怪。”
“竟然是朱成。”
顾清衍蹙了蹙眉头,这大理寺少卿他用的还算顺手,怎么会养出来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皇上,臣以为此事可大可小,朱成散播谣言是该治罪,但背后推动之人更是居心叵测。”隗若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并且臣去查背后推动之人,一无所获。”
“又是一无所获?”
跟上次凌云苑全员中毒的情况竟然如此的相似。
“所以臣特地来请示皇上的意思。”
一时间,太和殿内也安静了下来,顾清衍沉思着这几件事情,总觉得背后有个无形的大手一直在助推。
“看来大渝的朝堂也并非朕想象的这么干净。”
顾清衍缓缓开口,“朱成造谣生事,此生不得科举入仕途,驱逐出都城。”
“至于朱家,要亲自去凌云苑道歉。”
隗若闻言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他还真怕皇上一个发怒直接诛了朱家。
“那凌云苑女举子的清白?”
“世人不解朕为何要女子入仕,可阴阳调和方为上策,朝中有些事情女子更为适合。”顾清衍抿了抿嘴,“朕会亲自告知众人谣言乃朱成编撰,她们终究是受了委屈,你去凌云苑同她们商议,只要她们的要求不逾越,朕都会应允。”
隗若走后,顾清衍唤出了凌枯。
“皇上。”
“凌枯,去彻查这件事情,查清背后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先从朝臣们查起,若是一无所获,就查世家。”
“遵命。”
......
凌云苑。
隗若告知众人对朱成的惩处后顿了顿,“皇上会告诉世人朱成凭空造谣还你们清白,并且会答应你们一个不逾越的要求。”
“我有一个要求。”
郭思鸢突然开口,完全忽视了谢织晴拼命打眼色的暗示。
“你说。”
“我要在鸣鹤楼同你比试,四书五经策论均可,请皇上亲自出题、阅卷。”
郭思鸢的话让隗若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要同我在重考一次。”
“对,只有这样,我们的清白才能被彻底证实,不是吗?”
“我会去禀明皇上。”
隗若看着郭思鸢的双眼,突然觉得这双眼睛明亮的惊人。
像极了他当初科举时候的样子。
“多谢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