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怎么整天都在读书,陪我出去玩会嘛。”
段三郎有些无奈的看着云舒,这小妮子越玩越野了,前天他们一起去田庄,说什么要捉兔子,结果抓到田里去了,弄得一身泥。
无奈的笑了笑:“想去哪里?”
“今天天气那么好,我要去放纸鸢。”
“可。”
云父看着两人出府拦了下来。
“三郎,你可别这么惯着她,越来越野,以后成亲后可还了得。”
云舒羞红了脸:“爹爹,你胡说什么啊。”
段三郎笑了笑:“无事,成亲后云舒想怎样都可以,我不会拘着她。她的人生不该是在小小的宅院里,只要她开心,想如何过都成。”
云舒红着脸拉着段三郎走了出去。
天气大好,看着云舒无忧无虑,只怕自己不能给的不够好。
“三郎你已是小三元魁首,马上要乡试了,会不会紧张。”
“不会,不难,我给你拿个状元回来。”
云舒很是高兴,却又小女人心态:“我要状元干什么。”
“自是在家绣盖头,等我回来风风光光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听说好多在放榜日抢人的,看你眉清目秀的,直接抢回去做女婿。”
“你我早已有婚约在身,云舒可是想不认账不成?”
回去了,段三郎病了一场,不敢告知云舒。每次云舒来找他,都托词读书做文章。生怕云舒自责,也怕自己这样的身体留不住她。
过了些许时间,养好些身子便到了乡试。
放榜日,果然魁首是段三郎。
意料之中,段三郎神情淡淡。云舒激动坏了。自小就知道三郎书读得极好,每次考试都能拔得头筹。世间竟有如此温润如玉,文采斐然的男子。而且还是她将来夫君。
会试、殿试。六元及弟,国君钦点的状元郎。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却不想一语成谶。
国君要将公主下嫁给他,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世人总爱锦上添花。
云舒知道后哭红了双眼:人人常说,男子多薄情。那时说爱她娶她是真,这时前途权利也是真。三郎从小身体不好,没有灵根,不能修仙,只能做个凡人。不能自由翱翔天地间,只能入官场一展抱负。
而她跟公主相比,云泥之别。三郎初入官场,根基不稳,娶了公主自是一大助力。
段三郎拿出怀里婚约。
“不敢欺瞒国君,臣自小已定了亲。正打算衣锦还乡之时上门求娶。”
“哦?是何人?”
“是臣一直放在心上的人。”
段三郎一路风尘仆仆回寒山城。准备上门求入。
翌日
段家公不幸逝世。
段三郎服期三月,走马上任,云舒一路陪同。
民间疾苦,尤其是凡人修仙混杂在一起,凡人更是艰难。虽说修仙者立下协议,不得随意伤害凡人,他们也怕因果。
可总有些邪修对凡人下手。
段三郎只能找一些品德过的过去的坐镇。断冤案,查贪污,害群之马一个个被拉了下来。
这三年,段三郎从未有过停歇,云舒一直陪伴左右。成亲后两人举案齐眉,红袖添香,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可也跟修仙者越接触越多,但段三郎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体弱没有灵根,注定是无法修炼。
“夫君,人总是慕强的,你可有想过修仙。”
“我没有灵根如何能修炼,今日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我想,要是夫君能修仙就好了,这样就能身体康健。夫君当官这些日子,百姓日子越过越好,人人都道,段大人如同他们再生父母。夫君这般好的人,自然该长命百岁。”
段三郎看着自家小娘子说着说着红了眼眶,轻轻搂近怀里:“夫人想这些做甚,还是想想如何度过今夜。”
两人砸在榻上,瞬间他的吻如同雨点席卷而缓慢,伸手解开她的发簪。三千青丝铺在榻上,犹如一幅绝美画卷。两人呼吸缠绵炙热。
翠绿的窗帘轻轻摇拽,映衬着柔和的微光,临窗处,一盆茂盛的牡丹花盛开着,花瓣鲜艳而娇美……
云舒担忧的看着他:“夫君,你这几日咳得厉害,公务先放一边吧。”
“无碍,自小都这样,放心吧。”
“可是....。”
云舒不敢说太多话,扰他心神。又不止一次想,若是他能修仙,逃脱这肉体凡胎疾病之苦,又是该何等笑意畅快人生。
她家夫君这般好,自该是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云舒想到着喃喃道:“春衫少年郎,笑看风华不知愁。”
段三郎笑了笑,充满爱意看着她: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区区二十载,我这一生算是值得了,就是能陪你的时间太短。
又道:“夫人,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咳咳....”
之后段三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时常缠绵病榻。后来实在没有精力办理公务,辞官回寒山城休养。
路途中,在溪边拾到一只受了伤的赤色狐狸,看它可怜,抱回家收养。
一日,云舒出门踏青,在道观遇到一穿着道袍的道人。
“这位夫人可是为了自家夫君身体担忧,我有一法可解夫人之困。”
云舒有些狐疑的看着前面这位道人。
只见他翻手化雨,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又一挥手雨停。
云舒一看心中信了大半:试试看吧,说不一定能成。
云舒将这道人引入府。
段三郎神气淡淡看着眼前这道人,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怕是时日无多了,唯一最放心的下的就是云舒。人总是贪心的,他只是想陪云舒久一点,更久一点。要是能有机会活着,谁会想死呢。
段三郎跟着道人学习修仙之术,身体一日好过一日。虽然不能呼风唤雨,但身体渐渐已超正常人。之前快走三步都觉得心怵,一变天吹风就觉得浑身不力,咳嗽不止。头一次拥有正常人的身体。一切都往好的发展,但总觉得隐隐不安。
好景不长,段三郎身体又开始落败,之前那段时间就像是回光返照。
“拥有正常人的身体感觉很好吧?修炼过的身体只会更好。你跟我修炼秘法,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段三郎意识到不对:“秘法?你不是说是仙术吗?”
“修仙自该摒弃人的七情六欲,现在正是证道的好时候,杀了你最爱的人,这道便成了。”
“什么?这是什么道?如此残忍不修也罢。”
“不修你就会死。”
“那又如何,本身我早已时日无多,能多这段时间陪她已是知足了。”
“这,可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