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惊现头颅
作者:晚星入楼兰   大爻谜案录最新章节     
    只可惜,那门仿佛被无形之力牢牢吸附,纹丝不动。
    未及陆洛童有所反应,身后的萧泽已眼疾手快,从紧随其后的衙役手中夺过一柄长刀,刀背轻轻一翻,宛如游龙般灵巧地插入门缝之中,借着刀背的力量,硬生生地将门栓打开了。
    大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一抹昏黄的光线缓缓渗透,将室内的景象一点一滴地勾勒于门外众人眼前。
    正对着大门的圆桌之上,赫然摆放着柯有成的头颅,面色苍白如灰,生机尽失,双眼圆睁,仿佛凝固在那一刻,直直地对准了房门,其视线竟与门外众人惊恐的目光不期而遇,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
    萧泽与陆洛童目睹此景,内心震撼如潮,面色瞬间苍白。
    他们身后,几位年轻衙役因初历此景,身躯微微颤抖,而紧随其后的寿昌与齐老板,即便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底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如同寒风穿堂,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与不安。
    柯有成离世了,其死状竟与程一锦惊人地相似,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人是以跪姿辞世,另一人则是在屋内遭遇不幸,随后被移至小院之外,赫然置于那些守卫院落的衙役眼皮底下,而他的头颅,却被孤零零地搁在了屋内桌上。
    凶手似乎有意为之,将柯有成的躯体与头颅分隔两地陈列,每一处都透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恐惧氛围,仿佛在无声地向官府发起挑衅。
    柯有成的居所,亦即悲剧最初上演之地,布局平凡无奇,遵循着最为常见的样式。
    正对房门之处,安置着一张圆润的大圆桌,那是宾客品茗谈笑的温馨角落。
    右侧紧邻的,是一张古朴的床榻,给人以休憩的宁静之感;而左侧空间,则被一张宽敞的书案悄然占据。
    命案就在书案旁。
    桌上,一摞账册整齐堆叠,其中一本,随意翻开,页面平铺。
    旁侧,一支毛笔慵懒地倚着,其上还粘连着未干的墨渍。
    砚台中,一抹干枯的墨条静静躺着,残留的墨汁已凝固,如同时间在这一刻骤然停滞。
    更为触目惊心的是,书案之上,乃至周遭的墙壁上,一道道血迹喷射,无情地破坏了这份静谧。
    种种迹象不谋而合,勾勒出柯有成临终前的身影——他当时正在伏案查账。
    空气中,一股浓郁得几乎凝固的血腥味悄然弥漫,在这幽闭的小屋内显得格外刺目且呛鼻。
    严华夫人身姿挺拔,立于圆桌之前,手套覆盖的纤手轻轻举起柯有成的头颅,那双锐利的眼眸在其上缓缓游移,细细审视着每一处细节。
    陆洛童则静默地立于书案一侧,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拾起柯有成生前翻阅的账本,纸张间夹杂着淡淡的墨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息。
    他的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沉浸在那些繁复的数字与记录之中,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萧泽的目光越过众人,定格在斑驳墙面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上,眉头紧锁,仿佛正被某种深沉的思绪所困扰,苦苦思索着。
    寿昌立于书案前不远处,身形微微摇晃,似是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的面容扭曲,嘴角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愤怒与无奈:“这不仅仅是挑衅,更是对官府权威明目张胆的践踏!一次公开的、毫无顾忌的挑衅,简直是肆无忌惮!”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愤慨,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理智与冷静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风暴所吞噬。
    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义愤填膺,还在继续:“抓住这个凶手之后,一定要严肃处置!竟然如此藐视朝廷!藐视律法!”
    可是任凭他说的如何慷慨激昂,但是屋内其他人并不在意,依然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寿昌的话语犹在唇齿间徘徊,还未及落下,便被陆洛童冷不丁的插话猛然截断:“这本账册,似有蹊跷。”
    此言一出,不仅让寿昌的话语戛然而止,更如同一块磁石,瞬间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凝聚于此。
    萧泽闻言,眉头微蹙,目光转向陆洛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何处不妥?”
    陆洛童紧锁着眉头,目光穿透手中那本被柯有成反复涂改的账本,字句间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瞧,这每一笔款项之后,都跟着另一个数额。这手法,颇似做账之人在真账之中巧妙穿插的虚假账目,每一处更改都意图将账本上的虚假的数额做的自然。”
    “假账?”萧泽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探寻,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陆洛童的手指,落在了那本账本上。
    陆洛童逐一指点着那些账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瞧,这里的每一笔后续数额,较之初始记录,皆膨胀了三倍有余。”
    萧泽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明悟:“如此看来,这账本之上,确实是用来做假账的。”
    寿昌好奇地将脑袋凑近,细眯着眼审视着账目,忽地,他目光一凝,指着其中一项不解地问道:“咦,这账目似乎有些蹊跷。你们瞧瞧,账本上记录的这个‘黄金宝石盆’,莫非就是昨日柯翔鹰用来举行金盆洗手仪式的那个璀璨夺目的黄金盆?”
    萧泽闻言,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似乎确是如此,我记得,那盆子确实是由纯金精心铸造,边缘巧妙地镶嵌着斑斓宝石,璀璨生辉。若非当时两名小厮不慎失手将其摔落,我还真未曾特别留意到那个黄金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