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桂府内的喧嚣悄然退却,被一抹淡淡的宁静所取代。
吕桂氏缓缓步出母亲的卧室,最终驻足于昔日闺房的门槛前。
月光斑驳地洒在她温婉的面庞上,映照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思绪万千。
翠红紧随其后,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理解,轻声细语地唤道:“小姐。”
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和风,轻轻拂过吕桂氏的心田。
吕桂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微笑,那笑中既有对过往时光的感慨,也有对未来日子的淡淡期许:“几年没有回来了,倒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翠红闻言,亦是不由自主地展颜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小姐,以后我们日日住在这里,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吕桂氏轻轻颔首,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温柔:“说的也是,我们进去吧。”
翠红轻巧地推开那扇雕花木门的吱嘎声,在静谧的小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正当吕桂氏欲踏过门槛,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悄然蔓延,自她身后幽幽响起,声音冷冽如冬日寒冰,穿透了院内的每一寸空气:“夫人,莫不是忘了什么重要之事?”
此言一出,吕桂氏的脸色瞬间凝固,如同冬日湖面结了一层薄冰,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与慌乱。
她猛地转身,动作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目光穿透了昏暗,直抵那声音的发源之处。
翠红紧随其后,亦是面色煞白,眼眸中满是不解与惊恐交织的复杂情绪。
这时,一个身影自小院的阴暗角落悄然步出,如同夜色中潜行的幽灵,却又在即将暴露于光明之时停下了脚步,隐匿于更深的阴影之中。
他身着简朴的黑色夜行衣,面容被一块黑布遮住,看不清容貌,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吕桂氏的心中,早已明了这神秘来者的身份,她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固,只有彼此间沉重而复杂的呼吸声,在静寂中回响。
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浅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夜色中一缕不易察觉的风:“哦?夫人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他的言辞虽以问句形式出现,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如同猫儿在月光下悠然自得地拨弄着掌心的猎物。
吕桂氏紧抿双唇,眼神中闪烁着戒备与不悦,她的声音冷冽如冰,穿透空气直抵对方心田:“这里是桂府,你来这里干什么?”
神秘人闻言,笑声愈发愉悦,那声音里藏着几分戏谑与安抚:“夫人勿需忧虑,我此行并无恶意,更无意侵扰您的家人安宁。毕竟……”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享受着这份由紧张氛围营造出的微妙乐趣,直至吕桂氏的眼神中流露出更多的不安,才悠然续道,“毕竟,我们还是盟友啊。”
此言一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开一丝微妙的变化。
吕桂氏缓缓合上眼帘,一抹难以言喻的绝望悄然爬上心头,她轻吐一口浊气,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意:“说吧,你此番造访,究竟所为何事?我们之间,不是早已有了约定,你我再无瓜葛。”
那神秘人的话语同样透着丝丝凉意,仿佛冬日里未散的晨霜:“我也不愿愿意违背约定,只是事态紧迫,秦韶华失踪了。”
吕桂氏闻言,睫毛轻颤,终是忍不住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神秘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秦韶华失踪,你来找我?莫非,你怀疑是我将她掳去?”
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讥诮与审视:“难道不是吗?只有你知道我的计划。”
吕桂氏侧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目光斜睨一旁,悠悠道:“你那边动静闹得那么大,说不定是秦家察觉到了什么,提前把人藏起来了。”
言罢,她的视线缓缓转向那隐匿于暗处的神秘人,语调中带着几分玩味,“再说了,你该不会是忘了,那个秦学明不也失踪了吗?”
神秘人沉默如石,任由周遭的空气凝滞成冰。
吕桂氏见状,讽刺更甚,言语间锋芒毕露:“自己办事办得不干不净的,倒是会找我的麻烦。你快走,别再来找我了,我现在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每个字都仿佛被寒霜雕琢,带着刺骨的凉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在不动声色间悄然展开。
神秘人轻叹一声,仿佛夜色中一缕不易察觉的风,瞬间,攻防之势微妙转换,他的语调也随之柔和了几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秦学明和秦韶华都失踪了,现在官府盯得这么紧,如果不赶快把这事处理了,我就完了。再说了,要是我被抓住了,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吕桂氏闻言,眼眸轻轻转动,似有两道深邃的光芒在暗处闪烁,心中暗自盘算。
神秘人继续缓缓道:“你定也有所察觉,侯国志身旁那两位青年,绝非池中之物。表面上看,是侯国志在主导此案,实则其实是那两位年轻人主导。我们,已是同舟共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吕桂氏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深意:“此事,我心中早已有数。侯国志一直是听命于那两个年轻人行事,尤其是那位手执折扇,风度翩翩的公子,更是对他言听计从。”
神秘人压低嗓音,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意味:“那么,你可知他们是何人?”
吕桂氏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我不过是一介妇人,怎会知晓?更何况,他们一直没有讲明自己的身份。”
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声音柔和却充满了引诱:“他们,乃是何鸿朗何大人府上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