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苹果绿的翡翠玉牌,上面刻着几株翠竹,郁郁葱葱,非常灵动。
苏子祁很是意外,虽然现在首饰不算值钱,可这一看就是老物件,所以她并没有接,而是拒绝。
“不,程教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程正元在心中暗暗点头,他就知道自己眼光好,这不,品性这么好弟子,都被他遇到了。
不过,这事还得先跟老任商量一下。
他走到任非英耳边低语,“老任,借一步说话。”
任非英一喜,来了,他就知道,这老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才铺垫这么多。
没错,程正元是被他算计来的。
苏子祁在医学方面的潜能巨大,她实在太优秀了,学习能力又强,任非英总觉得自己教不了多久。
既然她对点穴、针灸一道也感兴趣,恰好老程这些年一直没找到心仪的接班弟子,便准备借着拜师的机会展示一番,若能让她再拜入程门学习针灸,一定对她的将来更有帮助。
两人走到院中,“老程,有啥话可以说了。”
程正元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我要说啥,你不知道?”
任非英也跟着笑,“知道,但我想听你怎么说。”
程正元收敛笑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小苏很优秀,最难能可贵的是,她不仅学习能力强,还有内力。她是不是练家子?”
任非英没想到他如此敏锐,也是,小祁点了他的穴,他又是这方面的行家,这事瞒不住,也没必要瞒。
“这事我也不确定,但,小祁是我一位故交介绍来的,那位来自部队,听她说,还在军营里待过,具体的你直接问她吧。”
“果然如此”,程正元目光陡然从锐利变得期期艾艾,他拽着任非英的胳膊,开始打感情牌,“老任,你知道我一直在找能传承人。找了这么些年,我年纪也不小了,我都快以为程门针灸得断在我手里了。”
任非英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把程正元的手扒开,“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
嘿,你还拿乔上了。
好吧,你确实有资格。
“那我就直说了,能不能把你的徒弟匀我一半”,觑见任非英肉眼可见变黑的脸,他咽了口唾沫,“你是大师傅,我是小师傅还不行嘛。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找弟子传承衣钵,找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找到一个这么有天赋的。你也说了,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我没时间等下一个了,你必须成全我。”
任非英差点被气笑了,还耍上无赖了。算了算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弟子赚了,老程也算有眼色,伏低做小,让自己做大师傅了,就这样吧。
“那行,你定个日子,剩下的我跟小祁说。”
“好。”
苏子祁没想到二位回来后,她又多了个师傅,明白任非英是为她的将来着想后,苏子祁接受了这块玉牌。
几天后,她拜了程正元为师,跟着两位师傅学医术,又跑了一趟铺面,安顿好生意后,开学了。
苏子祁骑着新买的自行车,背着行囊就来到了中医学院。
这一年来她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虽然很少用护肤产品,也没用井水洗脸,可在一众学子中,她仍然很出众。
于是,在迎新的同门师兄带领下,她顺利报了名,找到了宿舍,师兄还想帮她拎行囊被她婉拒了。
她的行囊可不是谁都能拎动的,还是别让人出丑了。
这栋宿舍共三层,她宿舍正好在顶楼,六人间,房间里面没有厕所、洗漱间,那些都是公用的,在左右两边走廊尽头。
她算来得早的,宿舍里面只有一个床位上有行李,但没人。苏子祁看了看,铺位上没有贴名字,便选了一个靠着窗的上铺。
她这宿舍还算不错,坐南朝北,窗户也很大,冬天有太阳光晒进来,加上下面那排暖气管,不用担心冬季的保暖问题了。
打扫卫生,擦拭床铺,铺上被褥后,苏子祁喝了口水,就准备去校园逛逛了,一来熟悉环境,二来,她还有一些琐碎的小物件没买,比如锁头之类。
骑着自行车转了一圈,熟悉了各个院系,逛了商店后,她把车停好,拎着新买的暖水壶去了开水房,接水后回了宿舍。
这时候宿舍里的室友已经来齐了,正在相互寒暄呢。
京城的曹琳,浙省的龚爱雪,冀省的潘春花,鲁省的张欢和许英。
其中苏子祁、龚爱雪、潘春花和张欢是中医学专业,曹琳和许英是中西医临床医学专业。
大家互相了解了各自专业后,很明显地分成了三派,曹琳、许英和张欢成了一派,苏子祁一派,剩下两人一派。
曹琳和许英这两位学中西医结合的看不上他们这些学中医的,张欢呢,不知道是因为跟许英是老乡,还是别的,总之,她跟他们凑一起了。
苏子祁独来独往惯了,没空理会他们的小心思,自成一派。
龚爱雪、潘春花一个专业的,就结伴而行了。
他们学校没有军训,很快,苏子祁就适应了这种三点一线的生活,周末则跟着两个师傅学知识,偶尔还能看个诊,进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