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说话时,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的暖阳,带着淡淡的暖意。
然而,在那深邃的眸子深处,却隐藏着几分深意,仿佛被一层薄纱遮掩着。
“不了,我走了,回见。”林浅抬起手来,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仿佛要将那些疯狂的思绪敲出体外。
她直接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冲出了门外,似乎想要逃离这神策府。
“林姑娘慢走。”景元用眼神示意一个侍卫跟在林浅身后,保护着林浅的安全。
“x 卿,你可看出什么异样?”随后,景元将本子随意地递给了这几天在查林浅底细的他的一名手下,询问着。
“一个教授汉语言文学专业课的教师,字却写得丑陋,而且速度还这么慢,应是在故意隐藏着什么。”手下如实向景元禀报着。
手下暗自想着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能得到什么信息。
景元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看着门外的景色,对着手下继续道,“此事不急,还是要以平时的任务为重。”
“是的,将军。”手下对着景元说完话后便告退了。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景元和睡不着的彦卿相对而坐,在棋盘前对弈,景元则在闭目养神。
“唉,想来是年纪大了,眼神也大不如前了……”
景元一只手随意地撑着头,听到彦卿落子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不紧不慢地又落下一子。
景元此言,不知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一说,从表面看,他似乎是在自嘲眼神不佳,难以看清棋盘上的棋子。
然而,实际上,景元的心思似乎并未停留在这棋盘之上,而他所说的,也绝非仅仅是这棋盘上的棋子……
近日,林浅处理完学校的事务后,便会准时来到神策府当差。
自从发现白露已经搬走,林浅就懊悔不已,后悔自己答应了景元在神策府当差的事,这无异于给自己找了一座牢笼。
林浅按照景元的安排,在案牍旁落座,屁股却如坐针毡,磨磨蹭蹭地给景元研磨着墨汁,做事自然是心不在焉。
林浅的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跟景元开口提辞职的事,还有,这凳子坐着实在是难受。
“林姑娘为何沉默不语?”景元不经意间扫了林浅一眼,出声问道。
“回禀将军,我上午给学生授课长达两个时辰……”
“将军不仅不心疼我,让我做这等粗活也就罢了……竟还嫌人家不说话,莫不是将军觉得我做事不如他人利落……”
林浅幽怨地看了景元一眼,又开始了她的茶言茶语,面上一副可怜的模样。
“林姑娘确实辛苦了。”景元那深邃漂亮的金眸看向林浅,眼眸中似乎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温和的笑意。
紧接着,在林浅起身去拿另一盒墨的间隙,景元拿过来一个垫子,不动声色地放在了林浅原本坐着的位置上。
“林姑娘是博识学会的人,可不能让旁人说我亏待了林姑娘。”
在林浅坐在垫子上后,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时,景元不紧不慢地温和地笑着说道。
“佳人在侧,红袖添香,将军可真是舒坦,真叫人羡慕不已啊。”
椒丘手上轻轻摆弄着折扇,如同闲庭信步般悠然自得地进了门。
本是一句调侃的话语,却在看清楚林浅的身影时,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微微顿住。
“椒椒,你的眼睛完全好了?”林浅看到椒丘时,眼睛一亮,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提着裙子直接奔向了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