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迅速转身,手掌横在那人的脖颈间,半块刀片一闪而过!
“你是谁!”
黑暗中如幽潭般的双眸轻眯,乌黑的额发软软的搭在脸颊上,他一只手包裹住南宛拿着刀片的手,一只手轻轻抱住少女。
细腻的触感让他沉迷,好温暖,就如同小时候想象的母亲的怀抱。
“我是朱颜,刀片太锋利了,给我吧。”
南宛手一松,刀片轻轻的落在了少年的手心,他病态的一笑。
指尖一碰,灯光一亮!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南宛脚用力一踢,朱颜毫不设防的摔在地上。
他想起身,可是常年瘫痪的双腿却不允许。
动作间,过于宽大的袖口让南宛能清晰的看见少年手腕上的刀痕,犹带着几丝血迹。
狰狞难看。
朱颜发现少女的视线,反而大大方方的把袖子往上,露出了更多的伤痕。
“是不是很美”他把还未愈合的伤口放在唇边,一舔。
他惨白的脸颊上双眸弯曲,脖颈纤细脆弱,他仰头望向床上冷漠看向这里的少女。
“很美味的,但肯定没有宛宛的好喝。”
他说着,面带渴望的扫视过少女裸露的肌肤。
南宛忍了忍,最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人就是纯粹的有病,她和这人熟吗?
总共也只是见过一面,还被打了一次骚扰电话。
“你现在就滚!”
南宛真的想一巴掌把这人拍个半死,可是据她了解,这朱颜可能还是性转的女主角,到时候弄死了咋办?
“我起不来……”他无力的用手撑了撑地面。
“那你今天是怎么过来的?你起不来可以爬出去。”南宛重新钻进被窝,闭目养神。
“现在吗?”他低声。
“对。”
好一会。
咔哒,门打开,南宛睁眼,只见少年竟然真的爬了过去,两只手掌用力的拖拽着身躯向前爬!
他惨白的脸颊此时变得嫣红,在瓷白的地面上弄出长长的一道水痕,是他手掌出的汗。
南宛:“……”一时心情复杂,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明明这时她应该厌烦这样的男的,而且她可是受害者好不好?
怎么这时候,她竟然觉得这人也是有些可怜,这小子在原着里是疯批人设,可他看样子也才17岁左右。
之所以变得那样疯狂,一切都源于他的原生家庭。
朱颜,a国医学界大佬的儿子,不过是私生子,他出生后便没有自己的母亲,从小到大都是由一名自称是他爸派来的一名保姆带大的。
如果这样还勉强过得去,可是那个保姆却是个有私心的,她带着尚且在襁褓里的小公子住在一大栋别墅里,难免会滋生其他心思。
然后,没过几天,她就带着只比朱颜大上三岁的儿子,来到豪宅里居住。
因为在当时,那样大的房子就只有他们三人,所以保姆的行为越发过分。
他对自己的儿子宠溺至极,对这个雇主的儿子则是忽视虐打。
朱颜的父亲只会每个月打来一大笔钱,对这个意外出生的儿子没有一丝父爱。
朱颜吃了上顿没下顿,从小就是个瘦弱的,等到五六岁时,更是面黄枯瘦,走一步都要喘口气。
那个保姆则在这些年里迅速成为了别墅里真正的主人,她本身就有些仇富,看着这富人家的小公子,每次都来气。
她会惩罚没吃完饭里的少年跪在地砖上三个小时。
会借着各种理由,让他向那名义上的父亲要钱。
这样压抑的生活,一直等到少年15岁时,他设计让那保姆进入了,他名义上父亲的聚会。
让他大感丢脸,这才解雇了那人。
彼时尚且又小,因为那人克扣学费,就只是报了当地最差的一所学校的少年,是学校最脏臭的人。
他笑了,朱颜从来都知道,那人其实在暗中早已看透了保姆所做的一切,可是他却放任了。
“这次”
“终于走了呢。”
那天他是第一次吃上同学们所说的蛋糕,是那男人新应聘的几个女仆带来的。
那天刚好是朱颜的生日。
就在生活一点点变好的时候,命运的不幸终究再次降临。
刚上高中的朱颜在放学的途中被疾驰而过的汽车撞飞了!
在急救室里躺了三天三夜,他命是保住了,可是双腿却落下了永久的残疾。
……
朱颜近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过了许久,他终于缓缓的摸上了门把手。
宛宛,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回头,黑眸亮晶晶的看向少女,他手掌已经摩擦变红。
“你……”南宛语塞,起身下床。
“你的那些黑衣人呢?让他们过来接你吧。”
没夸我……
朱颜低头,迅速掩盖了神情,这是他这些年摸索出来的,他不能露出一丝的软弱。
不然那些人会把他碾碎的。
“没,我这次是偷偷出来的。”
“宛宛,别生气,我这就爬!你先回床上吧,外面冷。”
他双脚无力乱蹬,整个身体都紧绷着,终于他再次的移动的一小段。
他再次回头。
“好棒。”南宛莫名的读懂了少年的心思,她心中竟然觉得这少年有些过分的单纯了。
见朱颜还要再次爬,南宛蹲下阻止了他。
“你希望自己的双腿再次恢复吗?”
黑发少年猛的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含着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光照亮了漆黑的眼眸,可是最后都熄灭了。
“不,不可能的。”
“就连现在最先进的技术也不能治好我的腿……”
朱颜的父亲虽然只是个医生,可是因为他能力等各方面原因,有些政界和军界的人脉。
所以朱颜上次才知道少女的电话,但他却不知道少女的能力。
有淡绿色、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机之力从少女手中出现。
“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