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轻轻一叹,语调低缓地道:“石破天,你的双亲是名震江湖的玄素庄庄主石清、闵柔。他们的故事……”
石破天呢喃自语,似是对自己的身世疑惑不解:“所以我并非亲娘所生吗?”
谢烟客对石清三人的曲折事迹颇感错综复杂,同时庆幸自己的处境无此纷扰:“老夫幸亏无此烦忧,若招惹到梅芳姑这等棘手女子,怕是片刻也无法安顿,又如何去专心武道修行?”
过了许久,石破天才从震撼中回神,转过身去准备离去。
谢烟客高声问:“小子,你何处去?”
石破天头也不回:“我要找爸爸妈妈,以及另外一个妈妈!”
“你这孩子太过胡闹,这般幼小的你怎可能独自去到玄素庄?”
“倘若落入他人之手,他们借此威胁老夫又当如何?”
身为最后一位玄铁令牌的掌控者,石破天本可以让谢烟客帮其完成一件事。
如若被人抓住,按照约定,理论上可以逼迫谢烟客废除武功。
但他自然可以食言,以保护自身免于伤害。
然而,一旦食言,岂非让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名头成了笑柄?
身为没有后代的江湖侠客,死后声誉才是谢烟客最重视的。
这样的事实面前,他又岂能视若无睹?
他不愿自己逝世后仍被后人指摘为背信弃义之人,遭受唾骂。
石破天摇头说:“我不会求你,妈妈说过,不能求助于人。”
谢烟客无话可说:“那你刚才不就是求助了?”
石破天又摇头:“我并未请求人,我只是求了神仙。妈妈没说不能求助神仙。”
谢烟客无奈之下只得苦笑:“也罢,既然你不愿求我,那老夫便亲自送你回去玄素庄吧。”
暗中盘算—石清和闵柔夫妇在江湖上的声誉向来清正,见到他送孩子回来,应当不会刁难他。
如此,他也算是完成了这玄铁令牌的约定,内心舒了一口气。
并且决定今后不再轻易许下承诺。
石破天有些惊讶:“老爷爷也陪我一同去?”
谢烟客道:“若我不跟随你,怕是你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
石破天看向苏白,征求他的意见:“神仙大人,您不和我们一块儿吗?找到我妈妈后,我会让她和爸爸感谢您的。”
苏白笑了笑,道:“好吧,我们一起走吧。”
既无所事事,同游山水也是乐事。
原作里,石破天小时候天真烂漫,差点让谢烟客自寻出路,亲眼见证石破天的成长,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石破天兴奋地笑道:“太棒了!神仙大人真的要和我们同行。这样一来,我们都很安全了,老爷爷。”
谢烟客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由老夫护送,有何危险可言?
只有神仙陪伴才能让你心安,难道你以为这旅途如同西天取经般的艰难重重?
你以为这是百劫九十九难吗!
然而,他不可能责备一个小孩,只好将不满压抑于心。
三人走出树林,踏上前往玄素庄的旅程。
行程中,谢烟客鞍前马后,一切事宜尽在他安排之下,让苏白无需多虑。
研究这个世界里的武学时,苏白理解了这里为何外功修炼难以达到射雕世界的内功水平。
“是因为规则束缚吧?”
仰望天空,苏白低声自问。
从大悲老人处继承来的武学与射雕世界的外功无异。
照理论讲,应该可以从外部修炼出内力的。
但在这个世界中却不可能实现,仿佛有一种无形力量封锁了这条路。
他将精神扫过九州,遍览各派的外家功夫,发现这里的外功与射雕世界差别并不大。
但不论如何尝试,就是无法通过锻炼肉体练出内力、真气。
“此外,这个世界似乎独立于金银武之外,没有任何纪年。”
心中一闪念,神识聚焦到识海中的灵镜。
灵镜微颤,直奔空中。
顷刻,灵镜降落在苏白手里,向他传递了一个讯息。
“天地死寂,规则凋零?”
苏白诧异至极,未曾想到灵镜与天地之间的联系竟然带来了这消息。
灵镜所示,此世界犹如死界一般。
天地精华逐渐惰化,修行愈发困难。
规则呆板凝滞,即便是精神气息的相关规则也被彻底分离开来,不再相交。
这是外功不能练出内功的根本原因。
外功修炼属于炼精之道,内力则为炼气之道。
两者的规则成为了两条永不交错的平行线,因而无法互补互养,唯有各自修习。
然而,人的精力有限。
专精内力就难以顾及外功,反之亦然。
除非拥有绝世天才,否则在这个世界无法做到内外兼修。
“看来想要让这个世界的武道繁盛,光是凝聚灵气并无实际效果,关键在于激活规则之海,令其活跃起来。”
“特别需要恢复精神气血的规则,不能让它枯寂下去。”
如此过了几日,尽管得到封神榜的助益,苏白仍然无法找出解决方案。
“上仙,前方就是玄素庄了。”
这时,谢烟客出声提醒道。
这几日,在苏白点拨下,谢烟客的修为突飞猛进,从先天初期踏入了先天真元境。
若打通全身穴窍,即可到达先天圆满。
短短几日胜过数十载苦修,加上苏白地位特殊,怎可能不得其所好?
石破天惊喜道:“这就是爸爸妈妈住的地方吗?”
苏白恢复思绪,看着玄素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没错。我们进去吧,庄主正宅中,刚好为你认亲。”
一行人来到门口,谢烟客上前敲门。
“禀告石清,有神仙到来,请他迎接圣驾。”
仆人脸显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