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精巧如斯,大秦府库的赤铜千斤、翠绿千金,皆可供东皇阁下享用。如阁下愿助寡人,这些皆属于您。”
“既然陛下的盛情难却,此事便应允了吧。”苏白目光闪动,满含光彩。
岂非天上掉馅饼乎?
归根结底,始皇忧虑消除术士之计尚存变数,希冀借助他的力量坐镇一方。
他自己早已斩杀了两位术士巨擘,成了术士一脉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既然无可逃避术士的袭击,何不接纳始皇的馈赠呢?
始皇赞许道:“甚好,后续策划便劳国师周全考虑。”
朝中大臣对于始皇的封赏无一非议。
面对欲侵袭朝廷的术士,无论为臣者身份文武,心底都不满,此刻同心仇敌忾,对苏白加入自是诚挚地欢迎。
那一日。
大秦国师的新名号不胫而走,引致四海议论不休。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册封了东皇太一大人为国师!”
“莫非便是那位在咸阳对抗徐福的大侠?”
“正是。此人实属世间稀世高手,将他封为国师,陛下意图如何,令人好奇。”
“陛下的用心深不可测,我们无须妄加猜测。”
那是忠心于大秦的百姓声音。
反之,那些反对秦之人则别有一番言语。
“竟然还有强者投效秦庭,可恨,他没看出秦政的残酷吗?”
“蛇鼠一窝!等吾成功,必取此人首级!”
并未让天下百姓等待太久,秦朝的首个宏大计划展开。
破术士,焚经典。
一时间,寰宇因之动容。
术士一脉高手众多,反击势头强劲,尽管蒙恬、王翦等天人将领守护,也有无力压制之时。
这般局势,结尾之战自然要由苏白亲自出手解决。
半载以后,术士一脉全面灭亡,国师东皇太一的名字如雷贯耳。
“国师大人实在太强大,半年间竟击杀二十多位天人高手,难以想象术士一脉竟藏匿如此实力!”
“没错。国师简直宛如神明转世,在他守护下,大秦如泰山之稳定。”
实则因苏白,整个大秦的国运止住了衰退,似乎坚不可摧。
“可恶,此人只要存在一日,大秦便无法灭亡,真是令人心烦意乱!”
“来人,速速找人刺杀此人!”
“主公切不可轻易行事,此人的强大世上罕见。一旦牵扯主公,如何抵御得了术士的教训,怎能视如等闲?”
“那么该怎么做?”
“主公,人力怎可抗拒天地之威?秦之崩溃难以改变,不过是延缓罢了。时间还多,慢慢等待即可。”
“看来诸子百家的其余门派似乎不愿现身了。”始皇感慨道。
苏白并不惊讶:“这些人行走江湖已久,性情跳脱早已身亡。”
这个时代,能够入选百家弟子,资质和性格都是百里挑一的存在。
加上名宿的教导与培养,每位百家门生都不是省油的灯。
始皇的语气坚决:“王翦、蒙恬,不必手下留情,斩尽所有残留在外的术士。”
诱饵钓不到鱼,何需留用?
“是,陛下。”两人离席后,大殿立刻变得寂寥。
苏白闭目聚敛法力,片刻后,听到始皇疲惫却坚韧的声音:“国师,难道大秦的命运无法扭转了吗?”
苏白睁开眼睛,面色平静:“我还以为陛下早就放弃了呢!”
始皇:“如我易折,则早在赵国便身陨,哪来今天的局面?”
苏白赞叹道:“好。始皇确乃千古一帝,个性非凡。其实想改变化,并非不可行,只难矣。”
始皇眼神炯炯:“国师赐教。殿内唯余二人,不妨大胆提出,你的言论绝不会从吾之口传出。”
苏白却不直答,问道:“大秦之强来源于何处?”
始皇面色微变,低沉回应:“变法!”
“没错。”苏白点头赞同,“当今唯有变法,方能让大秦的国运再现生机,甚至是更盛。就看陛下是否具备尝试的勇气了。”
始皇面色复杂变幻。
变法绝非小事。
众人误以为古代帝王一言九鼎,开口即能改革乾坤。
实则并非如此。
帝王只是一家势力的首领,只是特定集团或团体的代言者。
一旦变法触及旧贵族利益,那么王者的话语可能会无效,甚至会有生命之危。
历史上欲变革的君王,常会遇到臣子的异议——祖宗之法不容动摇。
他们在乎祖先的言行吗?
不是的。
他们关注已握在手中的利益,是既得利益者的古法守护者。
君王想要变法,犹如从他们体内抽血,又怎能不抵抗?
假设新法可带来更多福祉,瞧瞧他们还反对不!
不过,始皇略加思虑,最终镇定回应:“请国师直言,现在的大秦应该如何变法?”
苏白:“首要任务,减税宽刑,修订律法。乱世需重典治理,但现世大秦已安宁,严厉刑律已不合时宜。百姓畏惧秦之苛律,民心难聚。若能改变,定可收拢天下民心。到那时,六国旧贵族即使存心煽乱,也无人呼应。”
始皇略加沉思,答复:“可行。”
此策触怒法家,撼动法家权威。
然而法家对他而言仅为利器,不听话,自然会有听话的人取代。
对掌握重权的始皇而言,算不得难题。
他耗费许久的时间只是顾及故交,考虑为法家之人铺垫后路罢了。
“第二点,提倡文武之道,让大秦踏入武道盛世。”
始皇闻言皱眉。
豪侠因武而违禁,儒家因文犯法。
文武并重,岂不引起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