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王语嫣再次陷入了对人生的疑惑中。
她看着那只巨大的金色巨龙，对着月亮吸气，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霜华落下，将整个还施水阁染成一片白色，连气温都降低了好几度。
“这……苏公子真的不是千年妖物吗？”王语嫣低声问。
阿朱轻轻一笑：“不是啊。公子说这是法身，是先天境界天才的一种能力，有很多妙用。”
王语嫣：“先天境界的能力之一？我看过的武功秘籍那么多，怎么没听说过？”
阿碧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苏公子应该不是普通人吧。你看段公子、大师也没有法身吧？”
段誉和鸠摩智正在一旁修炼，听到这话，苦笑一声。
真是躺着也中枪。
他们虽是先天境界，但按照天才的标准，还差得很远。
肉身无垢，真气纯净，他们哪一点都达不到啊。
段誉甚至有些后悔突破得太早，无法凝聚法身。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如果没有苏公子的帮助，自己这辈子真的有机会突破先天境界吗？
这么一想，心情就舒畅多了。
跟苏公子比，真是自找苦吃。
一夜修炼，苏白的先天真气直接达到了三千年，而且是无比纯净的三千年。
“等我把中丹田、下丹田都积满真气，就突破到先天真元境吧。”
下丹田是精之海，中丹田是气之海，正是储存真气的地方。
至于上丹田，那是神之海，与真气修炼无关。
他原本以为要达到这个目标还需要很久，没想到一部擒龙功凝聚了擒龙法身，再加上吞月神通，直接把这个过程缩短到了极致。
等到天龙世界的闲暇时间结束，他大概就能达成目标了。
“江南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明天应该出去走走。”苏白沉思，“小无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些神功不容错过。”
次日。
“我打算去擂鼓山一趟，你们是留在燕子坞，还是跟我一起去？”苏白问道。
阿碧、阿朱眼神一亮，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随公子一起去。”
阿朱：“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门呢！”
阿碧点点头：“是啊，最远只去过无锡，别的地方还没看过，想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苏白对此并不在意，多一两个人而已，没什么负担。
段誉、鸠摩智也适时插话。
“苏公子，我们不便留在还施水阁，就一起离开吧。”
苏白点头：“好。”
最后，连王语嫣也跟着一起坐船离开了。
三个女子都是第一次离家，路上叽叽喳喳，十分热闹。
尤其是王语嫣，知道无崖子是自己的外公后，整个人都震惊了。
“逍遥派的掌门是我外公？”
苏白点头：“没错。不过你也不用指望他为你出头了，他现在全身骨骼都碎了，全靠一身北冥真气维持生命。”
王语嫣：“啊……难怪外公这些年没来找妈妈，原来是因为身体动不了。”
看向苏白，“苏公子，你能救救他吗？”
苏白笑道：“当然可以。我这次出行就是为了交换武学，只要他能传授我逍遥派武学，我帮他重新站起来又有何妨？”
有了神照真气，他有足够的底气这么说。
王语嫣：“多谢苏公子。”
一路上，段誉和鸠摩智开道，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没用。
山贼、土匪都被两人的惊人手段吓得望风而逃，后来，一行人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江湖，见到疑似苏白一行人，盗匪连面都不敢露。
一路顺风顺水，几天后一行人来到了擂鼓山。
“这就是擂鼓山吗？”王语嫣惊讶，“怎么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苏白摇头：“当然没找错。无崖子被丁春秋所害，被弟子苏星河藏起来了，这擂鼓山布置了许多奇门阵法。他们不想出来，一般人是找不到他们的，跟我来吧。”
对于奇门阵法，他再熟悉不过。
更何况他的灵魂境界深不可测，一念之间就能扫描方圆几十里，这种低等世界的奇门阵法对他来说根本毫无难度。
苏白走在前面，阿朱等人紧随其后。
曲曲折折地走了一阵，眼前豁然开朗，一行人出现在一个环境清幽的山谷中。
“你们是什么人？”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位须发苍白的老者冲了出来，警惕地看着众人，“难道是丁春秋那个恶贼派来的人？”
苏白轻笑：“丁春秋他有什么能耐，请动我们一行人？”
指着王语嫣，说：“你看她是谁？”
苏星河一愣，有些不敢确认：“师伯？”
苏白摇头：“她不是李秋水，而是李秋水的外孙女，也是无崖子的外孙女。”
苏星河惊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身后石壁忽然传来声音：“星河，推我出去。”
苏星河回过神来，大概也猜出苏白一行人不是敌人，转身走向石壁，身影融入了石壁之中。
王语嫣惊呼：“这位老先生居然会穿墙术？”
阿朱、阿碧也一脸好奇。
鸠摩智沉吟：“这应该不是穿墙术，而是奇门幻术，看似神奇，其实没什么大用。”
看向苏白，等待他的解答。
苏白点头：“确实只是奇门幻术，只能掩盖普通人的视线，如果是先天高手，神魂、灵觉强大，这点幻术就没用了。”
“这位公子果然见识广博。”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苏星河已经推着一个满头银丝，肤色细腻红润的老头出来了。
老头虽然精神不错，但全身无力，只能靠在轮椅上，斜斜地看着众人。
看到王语嫣时，脸上充满了激动。
“这就是我的外孙女，像，果然很像！”
无崖子：北冥神功还能这样练？（第四更，求订阅）
他招了招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语嫣轻轻迈步上前：“外公，我叫王语嫣。”
“笑语嫣然，好名字。”无崖子称赞道，“这些年你们受苦了。唉，自从我受伤，已经几十年没见过阳光了。今天能见到你，也算是满足了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个心愿。”
“这些年你和你娘过得还好吗？”他问。
王语嫣摇头：“这些年娘亲都是一个人，性格有些反复无常。”
无崖子感慨：“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年那些事没发生，你娘可能也不会这样。”
王语嫣再次摇头：“这不能怪外公你，你现在这样，恐怕也不敢和母亲联系吧。”
苏星河点头：“确实如此。以前逍遥派家大业大，现在师父身边只剩老朽和几个不成器的弟子，根本抵挡不住丁春秋，根本不敢暴露师父的亲人行踪，以免惹来麻烦。”
王语嫣：“多谢先生这些年照顾外公。”
苏星河摇头：“姑娘哪里话，照顾师父本就是应该的。”
无崖子大笑：“好了，你们就别互相客气了。”
他看向苏白等人：“你们又是谁？”
段誉：“大理段誉。”
鸠摩智：“大轮寺鸠摩智。”
苏白：“苏白。”
阿朱、阿碧：“我们只是两个小丫头。”
无崖子的目光停在苏白三人身上。
“三位先天高手，不知你们此行有何目的？”他对他们充满了警惕。
段誉身上剑气凌厉，一看就非寻常人。
鸠摩智身上火气、刀气凛然，绝非庸碌之辈。
苏白虽然看不出什么，但他站在主导位置，另两位先天高手对他恭敬有加，可见他的武功必定是最高的。
说完，段誉和鸠摩智看向苏白。
苏白坦率地说：“我此行是为了逍遥派的传承而来。”
无崖子和苏星河脸色一变。
苏白摆手：“无崖子掌门不必动怒。我此行只是为了交易，我帮你恢复如初，你把逍遥派的武学传授给我，如何？”
“恢复如初？”无崖子愣住了。
他的骨头碎了这么多年，你说能恢复，外面的先天高手这么厉害？
王语嫣轻声道：“外公，苏公子不是普通人。昨天我看到他身后有金龙环绕，一张嘴就能吸走月华，就像神话传说中的妖怪一样。”
“你……”无崖子看着王语嫣，皱了皱眉，“苏公子，我能理解你想得到逍遥派的传承，但你不能对我外孙女下手。”
在他看来，吞吐月华怎么可能存在。
一定是苏白用精神秘术给王语嫣洗脑了。
精神秘术别人可能不了解，但作为逍遥派掌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知道，逍遥派就有一套关于精神的秘术——传音搜魂大法。
苏白轻笑：“我没有对王姑娘动手，看来无崖子掌门不太相信王姑娘的话。罢了，在交易之前，我展示点实力，也好让人信服。”
念头一动，气息连天。
瞬间，他的手掌中浮现出一个无色的小球。
眨眼间，真气小球变成了拳头大小，他一抬手，真气小球砸了出去。
轰隆隆！
真气球落地，远处山谷传来剧烈震动，烟尘弥漫，仿佛一枚高爆炸弹落下。
等到烟尘散尽，山谷的景象映入眼帘，那里已经一片狼藉，连周围的山峰都摇摇欲坠。
无崖子费力地看着山谷，看清后，不禁深吸一口气：“苏公子真是神仙般的手段！”
苏白摇头：“这只是北冥神功的聚气手法，难道无崖子掌门不会？”
这个问题直接让无崖子愣住了！
北冥神功有这样的手法，他这个逍遥派掌门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有这样的手法，他就算坐在轮椅上，丁春秋也不敢轻举妄动。
无崖子：“苏公子说笑了。”
苏白摇头：“北冥神功中的《南华经》部分难道不是总纲，教人领悟北冥吞天之气势吗？只要领悟了天地大势，聚集天地灵气的速度就会远超普通武者，挥手间就能摧毁城池，消灭国家。”
无崖子惊呆了：“《南华经》的那一段是这样用的吗？”
他想起师父的教导，许久才说：“苏公子真是天才，我逍遥派的武学被你练得出神入化。事实上，北冥神功的确有奥秘，但不是这个。”
“逍遥派武学分为三部分，一是小无相功，二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三是北冥神功，三者合一就是顶尖的先天功法。”
“只是，即便如此，也比不上苏公子刚才那一手。”
苏白心中也非常惊讶：“我修炼的可能已经不是北冥神功，而是北冥神功加上《南华经》。庄子作为道家先贤，经文中蕴含了许多深奥的道理。我无意中将这些道理融入北冥神功中，连逍遥派的门人都看不出来这部神功的变化了。”
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无论是老子的《道德经》，还是庄子的《南华经》，或者其他道家经典，都蕴含着前人的智慧。
智慧一旦达到一定境界，一通百通。
苏白无意中将《南华经》中的道理融入北冥神功，这在武林中并不罕见。
就像少林，常有高僧通过读佛经领悟武学；道教中，黄裳遍读道藏着《九阴真经》。
“那不知无崖子掌门是否愿意交换？”苏白问。
无崖子沉思：“当然可以。一切就拜托苏公子了。”
逍遥派的门规本来就比其他派别少，武学也没有不可外传的先例。
再说了，他是逍遥派的掌门，就算有门规也管不了他。
“无崖子掌门太客气了。”苏白走上前，“既然如此，那就先让我治好你的伤再说其他吧。”
手掌搭在无崖子的肩膀上，真气转化，纯净无比的神照真气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