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你们小年轻现在谈恋爱都是要循序渐进的,哪像我们那时候,先结婚后恋爱。”
凌母的激情减退了大半。
是啊,怎么会跟她一样呢,她当初嫁给凌正明,哪里是因为爱情呢,不过是答应了可怜的姐姐,要好好照顾这个外甥,以母亲的身份给他足够的爱。
这一嫁就是二十年,她最美好的年华,还没有享受自由的恋爱,就早早的,匆匆忙忙的,毫无准备的一脚踏进了婚姻的坟墓,安心做起了操持一家上下的凌太太,早就没有了自我。
电视剧里的偶像剧多美好啊,普通女孩跨越阶层,冲破重重阻碍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一切的出发目点只因为一个“爱”字,这是另外一种打破枷锁的精神自由。
“伯母,您怎么了?”
韩暮雪看出了凌母眼中的落寞。
“没什么,雪儿你等一下,伯母有东西送给你。”
凌母很快收起了落寞的神情,似乎一下子又豁达了许多,转身进到自己乱糟糟的房间里,跪在地上开始翻箱倒柜。
“妈,您找什么呢?”
终于,她从床底费力拖出了一个老式的木头箱子。
用手掸去上面的些许尘土,还能看到上头龙凤呈祥的美好寓意的镂空雕刻图案。
那两个金属的一龙一凤口中所含的金属弹珠,便是开关。
凌母轻轻一转动,便咔哒两下,触发了机关,这纹理精致华美的小木箱才得以打开。
里面的东西不多,却件件是稀世珍品。
凌母皱着眉,在这里边挑挑拣拣,拿起一个流光溢彩的小颈瓶,上下左右看了看,摇摇头觉得不够好,就又随意放了进去,一会儿又拿了幅苍松翠柏的字画。
韩暮雪伸头过去一看,好家伙,这落款印章的可都是历史教科书上见过的人物,她正咋舌,谁知凌母还是不满意,又随手扔了回去,这可把酷爱字画又很识货的凌子越给心疼坏了。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咽了咽口水,决定跟母亲大人打个商量。
“妈。”
“嗯?”
凌母正忙着给韩暮雪挑礼物,没什么空搭理儿子。
“您哪儿来的这一箱的好宝贝?”
凌子越稍微打量一下,这里头古玩小件不多但贵在精,即使有金银这些有些俗气的东西,那也都是请了能工巧匠精心打造成各种祥瑞神兽的造型,光是这做工就很了不得了,更不要说那些个字画刻章,绝版的古籍,收藏价值都极高,市场上是绝对见不到的。
“你外公留给我的啊,有一部分是我姐,也就是你亲妈的,一并给我了,都在这了。”
“这可是我们赵家祖上传下来的,连同这个箱子一起,危急时刻,拎着就能跑,方便!”
“那这些字画还有书,我能不能……”
“想都不要想!”
凌子越的手刚伸过去,就重重挨母亲一巴掌。
“干什么?臭小子,这些东西传女不传男,到了你这一辈都绝了种了。”
“??妈,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什么叫绝了种了,我不是人吗?”
“也罢,就都传给你媳妇吧,也不挑什么了,放在我这都这么多年了。”
凌母一下把这沉甸甸的小箱子啪地又合了起来,郑重其事又交回到了韩暮雪的手上。
“雪儿,这是伯母给你的,本来是我们赵家女儿傍身的嫁妆,现在就当做是伯母还有子越亲生母亲给你的聘礼,你可不仅仅是他们凌家的儿媳妇,也是我赵家的儿媳妇。”
韩暮雪有些为难,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一时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我妈给你的,就好好拿着。”
“可是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不能要!”
韩暮雪推辞着。
“雪儿,伯母给你的,你一定要拿着,这是心意,不管你以后做什么选择,伯母只想告诉你,伯母认定的是雪儿你这个人。”
“伯母~”
韩暮雪有些感动,眼眶忍不住再一次湿润了。
“要不是不能乱了辈分,我早就想认你做女儿了,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鬼!这么多年不着家,竟让我操心!”
“哪有雪儿你贴心啊,要不然雪儿,你直接趁这个机会搬过来吧,陪陪伯母,伯母一个人整天守着这个大房子,空落落的,也没个一起说说话的人。说不定哪天就真疯了,到时候子越这个臭小子再把我关进精神病院里,你就再也见不到伯母啦!”
凌母抱着韩暮雪的胳膊,撒着娇,这神态表情,像极了一个年方二八的小姑娘。
韩暮雪鼓起眼睛,瞪着凌子越,给凌母做主。
“他敢!放心,有我在,伯母,他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你们倒是统一战线联盟了。”
凌子越摸着鼻子,嘴上虽然说的酸溜溜的,却笑地很幸福。
看来,他以后不存在做双面胶,两头调和婆媳矛盾的困难了,也绝对不会遇到老婆跟老娘掉进河里,先救谁的世纪大难题了,这可一直是很多男人的噩梦。
“本来就是,你就喜欢天天气伯母,以后给我好好说话听见了没?”
“知道啦夫人!”
面对韩暮雪有些老气横秋的“耳提面命”,凌子越只是宠溺的笑。
这样的场景,不就是婚后的幸福生活吗?
他眯起眼睛,笑的更加灿烂,可是很快的,一团光晕里,他似乎看见一个男人正浑身是血的站在韩暮雪身后,手中一把闪着寒光的剔骨刀,浑身上下一团漆黑,随后这个神秘的男人,慢慢地伸出另外一只枯瘦的手,缓缓攀上了韩暮雪纤细完美的脖子。
凌子越一个激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等他再定下心神来看,那个低着头浑身是血的男人又瞬间消失了,他松了一口气,想着原是自己眼花了看错了,大概是最近太累了,睡眠质量不够好,才会出现这么恐怖的幻觉。
可这感觉又如此的真实,即使到现在,他的一颗心还在狂跳不止,这种不好的预兆,让他整个人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拧在了一起。
剔骨刀?
他瞬间想到了叔叔凌正军的那起案子,对了,那个犯人也是潜在的危险,就潜藏在韩暮雪的身边,他必须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