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烂摊子告一段落,南乔忽然间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非常重要。
她神色焦急的对着时宴说道,“宴哥哥,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也在这里,他刚刚帮了我,今天我必须带走他。”
“谁?”
埃里克森正在一间屋子内做手术,随着麻醉药推在肩头,他似乎缓缓地失去了意识。
感觉很不对!
打在肩头的麻醉剂怎么会让人头脑变得不清醒。
当时宴和南乔赶到的时候,埃里克森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南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闭上眼睛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宴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还有如此令人恐怖的地方,为什么?
他明明应该是舞台上璀璨的一颗星星,却要遭遇非人般的折磨,为什么?”
南乔的心很痛,埃里克森已经成为了她的朋友,在最后关头甚至救了她。
为什么会死的这么突然。
时宴看到她如此痛苦,他喉咙里也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
此刻,只有无声的安慰。
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的苦涩。
“南乔,不要难过,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代价。”
任何人都一样。
“但是宴哥哥,难道人的生命就这样脆弱吗?
脆弱到如此不堪一击,再回眸的时候,朋友就已经不在,那我和他之间的约定算什么?
我已经答应救他出去,已经答应了,明明已经答应……”
此时南乔的心就如被利剑刺破,失去朋友的痛苦,让她难过不已。
“宴哥哥,可不可以把他送回他的祖国,我知道,他肯定想回去,回去他的家乡。
我能从他的眼睛当中看出,他是多么的渴望再回去啊。”
叶落归根。
每一个离家的游子,都把这四个字当作毕生的渴望。
“好,不哭,我派人送他回去。”
也算是全了你们之间的约定,你没有食言。
在上直升机的前一刻,苏由问时宴,“总裁,达拉已经回复,过段时间会去华国,她会主动约定时间。”
“好,回国。”
时宴很后悔,他不应该带女孩来a国,只不过,人生总会有黑暗的时刻。
经历过,就会更珍惜人生。
南乔眼角还带着泪痕,她在时宴的怀里睡的很不踏实。
梦里,她再一次见到了埃里克森。
“tt,谢谢你,我将要回去我的故乡,那是我做梦都会梦到的地方。
谢谢你,你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谢谢……”
前方是一片浓郁的迷雾,埃里克森转身就消失在迷雾之中。
“埃里克森,你回来,回来……”
梦里的她,无论怎样呼喊,都喊不回那个走进了迷雾中的人。
人呐,就不应该为利益所驱使,否则最后,也会为利益付出代价。
很多事情到最后不是真的解决了,而是算了吧。
算了吧,直到最后才看清那是一道永远也爬不上岸的深渊。
华国京海。
夜晚的医院内,静的有些可怕,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能渗透进骨子里的凉风,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时一森整个人都躲到被子里面,捂着耳朵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到门外好像有动物的脚步,在向他慢慢地靠近。
脚步的声音很轻,缓缓的,慢慢的,就像是午夜之中的猫儿,充满神秘而又诡异。
时一森此刻吓得已经是满身冷汗,他的双目圆睁,整个人在被子底下哆哆嗦嗦,嘴里还时不时的说着胡话。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门外进来的脚步越来越清晰。
突然间,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裹着的被子上,时一森啊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鬼,有鬼,不要过来……”
他的癫狂举动令时慕年夫妇吓了一跳,就连跟他们一起来的医生都被时一森推了好远。
医生暂定情绪,想要上前给他检查的时候,时一森却跑到角落里藏了起来。
眼神游离闪躲的同时,口中还在呢喃,“不要,不要过来……啊……”
他再一次昏死过去。
“医生,我的儿子到底怎么了?都这么久了,怎么会一点起色都没有?”
“时太太,像您儿子这种情况,是大脑受到了外界而来的巨大刺激,俗称脑膜刺激症。
这种病情会影响人的正常生活,平时的话也会出现一些幻想。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会出现精神异常、失眠、头痛和头晕、身体不适以及思维和行为异常的表现。
像他这种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以防他做出伤人或伤己的行为。”
刘宝珠的唇角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她踉跄一步,被时慕年从身后接住。
“不要难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相信过段时间,儿子就能好起来。”
刘宝珠难过的闭上双眼,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变成眼前这副模样。
她一把推开时慕年,忧怨的眼光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姓时的,你还有没有种,儿子都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能忍得住坐视不管!”
医生看情况不妙,立刻退出了病房。
时慕年忍着怒火,压低声音,“大半夜的你闹什么闹?现在整个楼道里都是你的声音,你是怕别人听不到吗!”
“我管他们听不听得到,我只知道我的儿子受罪了!
你要是有种的话,别在这里跟我叭叭,你去找你那个小三生的弟弟对峙去。”
时慕年躲过刘宝珠怨恨的眸子,只能把气吞到肚子里。
“姓时的,你看看你又这样,就知道逃避问题,我是瞎了眼才能嫁给你!”
男人被她说出口的话气到实在忍不住,直接爆发。
“瞎了眼才能嫁给我,我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
平常儿子被你惯的不成样子,到最后才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看都是因为你这个当娘的没有教育好。”
“什么?到头了你还怨我,我给你们时家当牛做马二十多年,当年我就说到除掉时宴这个孽种就好了。
你倒好,做事做的一点也不干净,没把他除掉不说,反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在我们身边一样。
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你个没用的东西。”
时慕年到现在很后悔对时宴做出的那些事情,他就不应该听刘宝珠这个女人话,才让时宴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刘宝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跟你离婚!”
“离,明天就去离,谁不离谁是王八蛋!呜呜呜呜……”
面对刘宝珠的咄咄逼人,时慕年烦躁的夺门而出。
“喂,是小薇吗?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哼!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时慕年这么多年早就受够刘宝珠母老虎的样子。
看来,还是年轻的女人懂事,就比如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