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越过他,南乔顿住脚步,“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不用爸爸每次都提醒我。”
听到南乔不知悔改的话,还有她盛气凌人的气势,总是能让南昌隆火冒三丈。
就差原地爆炸。
“你说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你看看你,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玩儿。
连一个合同都搞不定,还把人给得罪了,你怎么这么没用!”
南昌隆现在快被南乔给气的半死。
好不容易郑氏给了一个机会,南乔没有把握住就算了。
他不甘心,专门打电话给郑总问合约的事情,郑总却说打死他也不跟南氏合作。
更是让南乔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说谁能忍得下这口气。
南乔唇角则是勾起一抹冷笑,“我是没用,所以,还请爸爸以后不要再利用我。
说不准,再有下一次,就不是合同砸我手里的问题了。
搞不好,我会把整个公司都给搞砸了,对吧?”
“南乔!”
南昌隆叱喝一声,屋顶都快被掀翻。
钟艳看情况不对,立刻让下人把儿子带到房间里。
“昌隆,你消消气。”钟艳麻溜的给他捶顺胸口。
“我消消气?我能不生气吗!就这样的闺女,能把我活活气死。”
钟艳则是叹了一口气,“父女俩,有话好好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
钟艳也朝南乔看去,知道她的暴脾气,也得出言劝劝。
“南乔,你就别跟你爸爸生气了,你爸爸最近为了公司的事情整夜整夜睡不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南乔顺着她的声音看去,还真是笑极了。
两个人还真是情深义切,一副夫唱妇随的感人肺腑好场景。
“嗯,没事,我睡的很好。”
是睡的很好。
在时宴身边,她总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冷松香气。
让她放松,令她安心。
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你……你个逆女,你……你是要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吗!公司倒闭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以为公司倒闭你还能过这么优越的生活,昂,你以为你还能天天这么潇洒?
还有,公司是你妈妈毕生的心血,你就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它在你面前倒下?”
南乔转过身,把手包扔在沙发上,眼神里面尽是要把人吞噬的猩红。
又是戳她的软肋!
“南昌隆,亏你还知道公司是我妈妈一手创立起来的!
你倒好,用人不清不说,自己还是个十足的草包,任别人吸你的血你还要拍手称快。
我妈当初瞎了眼能跟你!”
“你反了你!”
南昌隆被南乔的话激到,一气之下要抬手打她。
只不过,感受到南乔浑身散发出的气势,他有一瞬间的迟疑。
南昌隆迟疑了。
南乔身上这种凌厉嗜血的感觉,跟她妈妈太像了。
南乔勾起鲜红的唇角,望着南昌隆的眉眼尽是嘲弄。
“想打我?好,你有本事就往我这里打!”
南乔指了指自己的头,语气狠戾,浑身冷的可怕。
“有本事,你今天打死我!”
她愤怒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鲜血顺着缝隙滴滴答答淌了出来。
南昌隆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南乔轻蔑的抬起眉眼,目光满是嘲讽。
嘲讽妈妈,怎么会认识爸爸。
嘲讽爸爸,他根本不配为父。
嘲讽自己,为何在这偌大的人世间,就没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家人能好好爱她。
哪怕只有一个也好啊……
“还有,你也说公司是我妈妈一手创立的,那我不介意继承公司。
我就当,你也死了!”
“南乔,你也累了,快回去洗个澡睡觉,那个,听阿姨……”
“你闭嘴!这是我跟南昌隆之间的事,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插嘴!”
钟艳自觉没趣,讪讪闭嘴。
她是怕南乔再说下去,自己在公司抠油水的事情就要顷刻间暴露。
一时间,钟艳心里那个慌。
毕竟,做贼心虚。
真是裤裆里进蚂蚁——坐立难安。
“你个逆女,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南昌隆的巴掌没有如期落下。
南乔一把攥住南昌隆抬起的胳膊,用力,下一刻就要给他碾碎。
任一个男人的力气她也不放在眼里。
学了十年的散打还真不是吃素的。
防身,反击。
“哎呦……南乔,你疯了!你放开……放开……”
她的声音很冷,“我警告你南昌隆,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任由你打骂!”
南昌隆的胳膊耷拉在一边,疼的“嗷嗷”直叫。
“你,你个……”
“怎么,爸爸是觉得胳膊不够疼,还想再来一次?”
“你……南乔,你……”
他无辜的看向钟艳,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还不……还不快打电话,找医生来给我接骨,哎呦……疼死了。”
“不必麻烦医生。”南乔话落,就听见“啪”“咔嚓”……
在南昌隆惨绝人寰的叫声中,胳膊被南乔三下五除二给接上了。
时宴就站在门外,把里面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
他神情平淡,从容一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每次都能出乎她的意料。
助理苏由就站在时宴身后,很有职业精神的正大光明偷听。
完全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们大门四开,声音震天。
南小姐还真是女中豪杰,临危不乱,从容不迫。
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连自己父亲的胳膊都能轻而易举的卸了。
他不由得把目光放在老板的胳膊……
替宴爷心疼胳膊一秒。
一般人还真拿不住南小姐,可能还会被反向拿捏。
看来,宴爷有自虐倾向,就喜欢南小姐这种难以掌控的小野猫。
充满挑战性啊。
就好这一口啊。
难怪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宴爷身边就愣是没有一个女人。
原因竟然在这里,他喜欢疯狂的女人。
不但身体疯狂,内心还得癫狂。
啧啧啧,两个狠人。
“我希望,下一次,你不会再给我安排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你……我,我是你爸爸,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可笑,还真是可笑……”
南乔应声望去,正对上男人深邃带有兴味的眸子,男人就像迎着冷冽的亮光朝她走来。
举手投足间,极尽奢华,熠熠生辉。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