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是吃喝不愁,还有美女在旁伺候,但是齐之君毕竟骨子里还有读书人的清高。
他把自己走上坑蒙拐骗之路的一切,都归结到了齐之芳身上。
都是齐之芳,不然自己怎么会去骗人呢。
他没有丝毫的错处,都是齐之芳这个女人,把他害的这么惨。
于是,他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了齐之芳身上。
一把将齐之芳推倒在地,齐之君的皮鞋毫不留情的朝着她脸上踩了下去,如同之前无数次殴打魏淑清那样。
“你把爸妈,把我害的这么惨,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昔日相亲相爱的兄妹,齐之芳的五好哥哥,终于还是对着大打出手。
齐之芳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这张脸,她赶紧抱住自己的脸,惊诧范看着齐之君:“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齐之君冷笑一声,又是一脚狠狠踢在齐之芳肚子上,“我今天就为了咱们老齐家清理门户!”
“别打了,别打了!”此时,得到消息的老张一脸焦急的拨开人群跑了过来。
他一把老骨头,冲冠一怒为红颜,狠狠的撞在了齐之君的肚子上,把齐之君撞了个大跟头,那身时兴的西服也被石头划了个大窟窿。
“我的衣服!”齐之君心疼的摸着衣服上的口子,这可是他吃饭的行头,对自己的宝贵化成怒火,他扬手抄起一块砖头,就要给老张的秃头开瓢,“我打死你个老东西!”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
见齐之君红了眼,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纷纷出手相助,硬把齐之君给摁了下来。
更有好心人,主动提出:“同志,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报警!”
听到报警两个字,原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齐之芳,竟然挣扎着抓住了那个人的裤脚:“不能…报警,他是我哥…”
齐之芳倒不是感念起了那点兄妹之情,而是坚决认为自己可以从齐之君身上榨出点钱来。
听到原本的当街行凶,变成了家庭内部矛盾,围观的群众一个个的全都散开了。
这当妹妹的,都被打成乌眼青了,还搁这维护人家哥哥呢,果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还是别跟着掺和了。
而老张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看齐之芳,再看看齐之君,显然是摸不清状况。
既然是亲兄妹,怎么上来就来了一出全武行?
齐之君丝毫不顾念自己妹妹帮着自己说情,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着脸上乌青红紫开了染房一样的齐之芳,只剩下说不出来的嫌弃:“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你的恩,把你做过的那些恶和你一笔勾销,哼,我告诉你,咱俩没完!”
说完,他转身离开。
在齐之君看来,他没让老张和齐之芳赔衣服,已经是够意思了。
看着齐之君的背影,老张简直是咬碎了一口的大白牙:“这算什么哥哥,简直就是个混蛋!我…”
他心疼齐之芳被打的这么惨,看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得受老罪了。
“我哥就是脾气不好,人肯定不差,而且我之前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
齐之芳擦了擦鼻子流出来的血,心里开始盘算着,她今天挨得这顿打,齐之君怎么也得给他三五百的,要不然她可就吃亏了。
等自己有了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老张,毕竟她这么年轻,有才华,又有美貌,才不愿意伺候一个老头子。
而对此丝毫不知情的老张,直接一下子把走路一瘸一拐的齐之芳背了起来:“扶好,咱们去诊所看看。”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魏淑清很快投入了下乡宣传工作,她能吃苦的品质,再次帮她很好的适应了工作节奏。
她认真的和演员、乡亲们沟通,有不懂的就问,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在本子上一行一行记得清清楚楚。
到了饭点,魏淑清就随便往田埂上一蹲,一个窝头,半碗凉水就能对付过去。
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可把李科长感动的不行,他不住的感叹:“就是小魏这样的同志,能够融入咱们群众之中,才能干好工作啊!”
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工作,魏淑清下班买了两斤槽子糕就往家赶,一天没见着老人孩子了,她心里惦记的很。
刚到家门口,魏淑清就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正在一家一户的打听:“这是魏淑清家吗?”
孙怡容幸灾乐祸的看着齐之君身后的魏淑清,两人梁子早已经彻底结下了,她现在巴不得魏淑清倒霉。
于是,孙怡容果断给齐之君指了路:“我们对门那家就是,这不是吗,魏淑清回来了!”
她不认识齐之君,但是看他虽然穿着非常潮流,手里还提着礼物,但是说话的时候眼神傲慢,就知道齐之君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最好这人是上门讨债的才好呢!
孙怡容阴暗的想着,凭什么只有魏淑清看她们家笑话,现在也轮到自己看魏淑清家的笑话了。
闻言,齐之君连谢都顾不上道,直接把手里拎着的一个皮球往魏淑清手里塞:“这是我买给牛牛的,我儿子呢,牛牛呢?!”
这皮球是香江最廉价的玩具,齐之君千里迢迢的带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回来,也是不容易。
“你儿子?”魏淑清冷笑一声,“断亲书都写了,你哪来的儿子?齐之君,你别忘了,当初是你用个工作把你儿子卖了,你早就没有儿子了!”
“你!”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魏淑清这么冷不防的戳破了齐之君的丑事,他还是脸上一红,“小魏,我当初那不是英雄末路,实在是没办法了吗?你看我现在,也没继续干那份工作,那份儿断亲书,要不就…你卖我一个面子,把断亲书撕了,我不会亏待你们家的!”
“我看你是做你的大款梦做傻了!”
魏淑清一把扯过齐之君用线缝补的西装袖子,他的西装是黄色,家里却没有颜色相仿的线,小崔只能用白色给他缝补了。
此时,那道白色的、扭曲的蜈蚣一样的缝补痕迹,就像是刺在了齐之君的脸上一样,让他的脸开始发红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