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夏,你说……一个人究竟能有多天才?”
在学院教官帮助下已经清醒过来没有大碍的王天泰,如往常般脸上带着些许阴恻向一旁额头长有一颗红痣的宏夏问道。
宏夏望着前方发生的种种,眼中透出些许迷茫,“不知道,也许是冠绝当代,横扫天下?”
“也许……如他这般?”
此时此刻这个在入学时被称为第一军区当代第一人的青年,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为什么一个人能如此天资绝伦?
为什么他会这么强?
今天上午陈燃打的第一军区无人能应时,可能是陈燃展现的实力太过恐怖,惊的他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在大二拥有雏形领域的学长被击败后,他甚至一度忘记了这个来自北疆的陈燃其实是与自己同届的。
但现在,见到这个陈燃没有使用任何额外能力,与李霜在场上‘比刀’后。
他惊醒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强啊?
宏夏沉默了。
他本是一个开朗健谈的人。
可此时此刻,在无数围观的学员中,他迷茫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有这样的人在,我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亏我还曾自大的以为在学院大比中,必然能够带领第一军区突出重围,让四大学院的名头也换一换。
可现在呢?
这来自北疆的人将整个第一军区给挑了!
我甚至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以前的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为什么我会觉得只有第一军区的人才是天才?
为什么……我会这么弱?
宏夏垂着脑袋,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心中的迷茫不知该如何处之。
一旁站在一起的王天泰显然也注意到了宏夏的反应。
但他只是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探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是被陈燃一脚踹中的部位。
虽然在学院的治疗下已经痊愈,但王天泰总感觉那里少了点什么。
总觉得那里的骨头要比其他部位略显凹陷。
他知道这是内心的惊惧在作祟。
但明知如此,也难以改变。
不远处的教学楼顶。
刘力抱着手,瞥了一眼练习场中情绪低落的王天泰和宏夏后,没好气的呸了口。
“擦,老李头,咱们第一军区的人怎么一届不如一届了?”
“遇到点挫折就恨不得把脑袋埋地里,都不如李霜那个丫头,真是丢人啊!”
李长风负手站在楼边,一身老旧军装随着清风摇摆,尽显气质。
“小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孩子们也都是人,遇到挫折当然也会低迷。”
“如果能自己想清楚那自然是最好,可如果有点孩子心思中,一时陷进去无法看清自己。”
“那就需要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拉这些孩子一把了。”
“长玉,你说是吧?”
不等柒长玉开口,刘力就一脸不屑道:“是个屁!”
“要真是那样,李霜那丫头怎么不把脑袋埋地里?”
“怎么她还颠颠的找那陈燃比刀?”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呵呵。”柒长玉轻笑两声,眼神有些古怪道。
“刘大师说话的方式相比第一军区,倒更像是我们北疆的啊。”
“不知道刘大师闲暇的时候,有没有时间到北疆坐一坐?”
“我现在就能代替校长诚挚的邀请您,到我们学院参观放松。”
刘力想都没想直接一摇脑袋,果断道。
“不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是真到北疆了,卫山河那老货不扒我层皮是说什么也不能放我走。”
“我跟老李说扣下陈燃那小子可能只是说说,可你们校长可是真能把我扣到北疆不放!”
李长风也是忙摆了摆手。
“长玉,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提了,小刘可是第一军区的‘大能’。”
“轻易走不了的。”
“是,开个玩笑嘛。”柒长玉轻摇木扇,眉宇间尽是笑意。
嘴上说着开玩笑,心里却是暗道。
等回北疆就跟校长说说这事。
把这夏国的武器大师弄到北疆待一段时间,想想就感觉行啊!
李长风显然没料到北疆的‘无耻’,还以为柒长玉真的只是如之前刘力一般开个玩笑。
脸上带着慈祥笑容望向练习场的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家后院隐藏的风险!
“小刘,你当真没教那陈燃多余的东西?”
“没啊!”
“唉,这种天才怎么就到北疆了呢?”
练习场上。
在陈然将自身的势‘抹’在长刀上,他顿时察觉到自己与手中握着的长刀多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这种感觉并不能直接增强实力,也并不能使自己‘醍醐灌顶’。
但陈燃却有一种使用‘暴虐’时那般的舒畅,宛若身心相连!
可现在陈燃手里的只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制式长刀啊。
此时此刻,陈然竟从长刀中感觉到了一种‘催促’。
仿佛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挥刃而出,想要享受斩击的快感,想要聆听悦耳的锐鸣!
哈哈!好!
陈燃心中同样迫不及待。
除使用暴虐外,他从未有过如现在这般的感觉。
只觉得手中握刀,就当斩开一切敌!
唰!
如枫叶飘落,如涓涓流水。
陈燃‘缓慢’的斩出了利刃。
可就是是缓慢如慢放的一斩,却令李霜双眼爆发出兴奋至极的光芒!
“对对对!就应该这样!”
她当即架刀格挡。
但令人不解的是,明明陈燃的斩击慢的连八十岁老太太都能伸手夹住。
可李霜就像没看见一样,双手持刀稳住身形,根本不去提前防住,反而是全神贯注的瞪大双眼像是等待什么。
然而就在场下的军区学员不解中。
陈燃那慢如龟爬的一刀竟然突然消失!
随后在第一军区的练习场中,响起了一道清脆悦耳的破碎声!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