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走出心魔后,不再纠结,重新打起精神继续演绎现在的人生剧本。不管记忆里的事情是否真正发生过,都没理由阻碍当下的恣意生活。
青鸾详细地分析了完颜卓和欧阳靖带来的信息,着重点放在了诸葛家族。
青鸾问两位:“听说,诸葛家族三天后要举行三年一次的万英会,无论出身如何,只要能在万英会上取得十项比赛中的任何一项冠军,都可以无条件进入青岩书院,甚至,还有机会被诸葛家主看中,收为亲传弟子。由此就能直接一飞冲天,和皇子公主们平起平坐,互称兄弟姐妹,未来的官途也就稳了!”
欧阳靖对文人的世界比较熟悉,回答道:“是的小姐,这个万英会在全国的影响力非常大。之所以称为万英会,是因为,每次参赛的总人数,正好过万,过多过少都不符合开办标准。这个万英会是以青岩书院的名义举办,我们文人私下里称之为青岩入学考试。按照往年的标准,青岩书院提前一年往全国各地发放十种项目的参赛资格凭证,每种项目一千张,一式三份,参赛者到手一份,在各地县衙留档一份,诸葛家族留底一份,编号清晰,任何有心人都无法动手脚。”
“参赛者获取凭证的方法有许多,开始时,可以去县衙自行领取,只要当地县衙有,就会给出。等先出手的人领完凭证,其他人再想要,可以找任意拥有凭证的人挑战,谁厉害凭证就归谁。拥有凭证者不得拒绝挑战,否则,凭证自动归属发起挑战者。每个地方的县衙三天更新一次凭证拥有者的详细资料,任何人都可以去县衙咨询。如此类推,经过一年的角逐筛选,能到诸葛家族来参加最后决赛的,无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据说这个方法是诸葛家先祖在开国皇帝那里求来的旨意,允许诸葛家族以公开、公平的方式选拔人才,皇室中人不得干涉。哪怕是皇子公主想进入青岩学院,也得按照这个规矩来,当然,皇室贵族们有帝京的皇家学院教导,想来青岩书院找虐的也是凤毛麟角。唯一可以例外的情况,就是青岩书院的长老自主收徒,可以不经过这些选拔。但是,被额外收徒的人必须经过师傅以外的十位学院长老考核。如此的规则特别受寒门子弟的追捧,故此,青岩学院的大才基本都出自寒门,绝对的真金白银,不存在滥竽充数者。”
青鸾对青岩学院产生了兴趣,能这么坚持不降标准地选拔人才,这个青岩书院绝对的藏龙卧虎!这个诸葛家族,如此积累出来的底蕴,明白人都会细思极恐,拓跋皇家真真是好大的度量,能容忍如此厉害的学院存在!
“不知道这个万英会限制女性进入吗?”青鸾问。
欧阳靖回答:“不限制性别。青岩书院是有女弟子的,不过,非常少,据说自书院建立以来,能入学的女子不超过十位。从青岩书院出来的女子,哪怕出身乞丐奴隶,前途都是不可限量。据说,青岩女子都被皇帝赐婚给了皇室宗族,甚至,青岩书院还出了一位皇后呢。”
青鸾想了想,就决定以女子的身份参加万英会,为了将来去帝京城搅动风云铺路。一个青岩书院的身份,确实是彰显实力的手段之一。有些事情可以低调隐身去做,但是有的事情,必须正大光明。青鸾的拓跋姓氏迟早要显露人前,提前给自己加码,以备将来。
还有三天,必须赢到参赛凭证,青鸾让完颜卓去打听拥有者的资料,准备去挑战。
几个人商量定计划后,就传令摆饭,因为受心魔所累,青鸾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好好享受美食了。大吃一顿之后还得去看穆小公子呢,天狼宗和缥缈宗的好处,全系在这小公子身上了,也是不能错过的。
饭罢,青鸾以小学徒的身份跟着众人来到病房,只见何老正眉开眼笑地与围在小公子身边的两人说着什么,心情颇好。还没进门,李莹莹就脆生生地开口招呼:“何爷爷,我们来看看小公子。端木长老好,穆宗主好!小公子都可以下床走动了吗?恭喜小公子!贺喜小公子,我是李莹莹,很高兴认识你······”不愧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李莹莹的口才真没的说,再加上她那甜甜的笑容,绝美的容颜,真真是人见人爱。
果然,不但三个大人流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就连第一次见面的小公子,也露出起了略微拘谨的表情,羞涩地对着莹莹点头致意。
青鸾虽然故意走在三人后面,但是以她的眼力,足以观察到病人的所有细节,开口道:“师傅,小公子恢复的不错,看起来没什么后遗症。”
何老捻着胡须,乐呵呵地说:“确实不错,我刚才给小公子把过脉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小公子的体质特殊,恢复力更是远超常人。你是我最出色的弟子,颇得老夫真传,过来亲自给小公子把下脉,让为师检验一下你的能力。”
青鸾很是顺从地走上前去给病人把脉检查。一番动作之后,向师傅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从脉象来看,小公子恢复的确实不错。但是,小公子体内有蛊毒的痕迹,伤了根本,在恢复期间一定要注意各项细节,严禁沾染任何毒素,不然会极大增加病灶的复发率。另外,小公子因为长期居住北方,体质偏寒,最近这段时间注意保暖,有利于身体恢复。如果穆宗主能给小公子找来一块高品质的暖玉,贴身佩戴两三年,不但能帮助小公子恢复根基,还能有助于小公子的内力更近一步。”
听了青鸾的结论,端木长老和穆宗主很是惊讶地望向这个“小学徒”。何老忙接话道:“徒儿果然有长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没说的细节都补充上了。两位都知道小公子中蛊的事,我就不多说了,至于暖玉,确实如我徒儿所说,对小公子有着莫大的好处。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阴阳平衡,体质过寒过热都非好事,暖玉有助于平衡小公子的体质。”
听了何老的肯定,端木长老对着穆宗主点点头,表示认同。爱子心切的穆宗主也上心了:“请问何老,到哪里去寻合适的暖玉?我们对中原不太熟悉,还请指点一二。”
青鸾对身后的欧阳暗示,欧阳靖明了地接话道:“穆宗主,在下欧阳靖,在这府城有点小生意,或许,我可以为宗主略尽绵薄之力。据我所知,市面上很难寻到高级货,普通的暖玉也非常稀有,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里也许能有几件压箱底的宝贝,不过想要他们出手很难。除此之外,就只有黑市一条几率大点的途径了。”
看穆宗主很有兴趣的样子,欧阳靖继续解释:“本府城有个神秘的黑市,只要出得起价码,就能找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不过,黑市以金银交易的机会很少,基本上都是以物易物。在下可以帮忙弄到黑市的入门令,只是用于交换的宝物,只能宗主自己准备了。”
穆宗主感激地冲欧阳抱了抱拳,“能有公子引路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交换暖玉的宝贝,在下哪敢再麻烦公子。请公子告知,黑市里哪方面的宝贝比较流通,在下尽力准备。”
欧阳靖:“只要稀有,任何宝贝都行。穆宗主从北方而来,极地的稀有草药,寒玉,甚至武功秘籍,医学秘籍,都可以带去试试看,只要有人能相中,就可以交换。”
穆宗主:“好,今天我回去盘点一下行李,明日麻烦欧阳公子带我去黑市交易,可好?”
欧阳靖:“没问题,明日天黑时分,在下带穆宗主去黑市走一趟。”
看两人商量好,青鸾就带着三人跟师傅告辞离去了。青鸾还惦记着去会会诸葛家族呢。
“姐姐,我就不跟着你们出去了,赤炎刚醒,我想在家陪着它。”
“好,你去吧。我和他们俩一起去。”
青鸾换了身男装,带着两个小弟火速赶到了府城情报基地。
刚进大堂主位坐定,落后几步进来的完颜卓就报告说“小姐,现在府城的情报总负责人是暗龙,我已经通知他过来了,还有那个大和尚,也说有事给小姐汇报,马上就到。”
觉缘大和尚见到青鸾,直接开门见山:“听说小姐要去会会诸葛家族?有什么具体目标吗?”
青鸾也不瞒他:“我想参加万英会的比赛,拿几项冠军涨涨身价。”
觉缘竟然一点也不认为青鸾是说大话,很是自然地点点头,说:“小姐不管想拿什么项目的冠军都是小菜一碟。我建议,最不能放过的是兵法一项。据说,自从考试制度建立以来,兵法项目没人能走到最后一关。之所以建议小姐参加兵法项目,是因为师父了悟大师曾经告诉我,这一项是诸葛先祖亲自设置,在最后的关隘里,藏有天书残卷。这个天书残卷对小姐来说,会有重大作用,一定不能放过。”
青鸾听到觉缘又一次提到了悟大师,冷笑连连:“这个了悟管的挺宽啊!人都不在了还能知道天书对我作用重大!”
觉缘深知青鸾不喜任何人算计她,也不敢多做解释,念了声佛号就退至一旁不再言语。大堂里一时气氛有点严肃。暗龙眼见主子情绪不太好,勉强出来打圆场:“小姐,我们暗龙最近查到诸葛家族有处禁地十分特别,您要不要听听。”
青鸾很给面子地随他转移了话题:“说来听听,有什么特别的?”
暗龙接着汇报:“诸葛家族的禁地是他们的祠堂,历代家主死后,都由他们的发妻或者宠妾推入祠堂,殉葬。他们对外的借口是夫妻感情好,生死相随,甚至还有酸腐书生为他们的真情歌功颂德。但是,前朝的殉葬制度早就在拓跋氏建国之初明令废除,这个诸葛家族竟然还敢施行殉葬制度,其中必有古怪。我查到此处,曾经命人潜入诸葛家族的祠堂一探究竟,结果发现,他们的祠堂就是一个祭坛,不知道诸葛家族基于什么目的,会用妙龄少女祭祀,历代家主的尸身以及殉葬的人,都被填进了祭坛里,主持祭祀的人就是下一任的家。所以,迄今为止,诸葛家族的祭祀活动,除了历代家主和将要生祭的人,再无旁人知晓。”
听了暗龙的讲述,青鸾的好奇心真的被激发了几分:“这么一个名声显赫的诸葛家族,背地里竟然祸害了这么多人命!反差也太大了点,如果这件事被揭露,诸葛家族就不怕承担后果吗?暗龙,你先去查清楚,他们生祭的女子都是从哪里来的。如果真的查实诸葛家族确实藏污纳垢,我不介意为那些死去的女子讨回公道。”
在场的所有人里,对这个消息最难以接受的是欧阳靖:“会不会弄错了!我不敢相信诸葛家族会行如此残忍之事!不可能的!从小到大,我接触的诸葛族人不在少数,他们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也确实能称得上是光明磊落的君子!父亲在时,也曾带我拜访过现任诸葛家主,那绝对是一位品德高尚的大儒!有心胸有学识,绝不可能是生祭的魔头!”
看着欧阳靖的态度,青鸾不得不感叹一声“好厉害的诸葛家族!”
暗龙也接话:“如果不是我亲自查出来的消息,也是难以置信的。诸葛家族的行事方式,在外的名声,以及他们族人的品性和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一点掺假。所以,我更加觉得,他们的祭祀有了不得的内情。情况报给了小姐,是否要进一步查实,请小姐吩咐。”
青鸾想了想,说:“这个诸葛家族无论有什么秘密,本来和我没关系,不过,谁让他们不开眼,惹到了我,本小姐不介意找找他们的麻烦。暗龙和完颜卓,你们可以适当增加人手,进一步查实诸葛家族,特别是他们多年来的关系网,尽量摸清楚。至于他们内部的祭坛,等万英会的时候,我亲自去探探。我就挑在他们本家的项目参加好了。”
觉缘忍不住又插了句嘴:“小姐,他们的祭坛就是兵法项目的最后一关,至今没有一个活人从里面走出来。天书,也在祭坛里······”
青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到和尚就有点心塞!回头又继续问欧阳靖:“你参加过他们的万英会吗?给我讲讲他们的具体比赛项目。”
对于这些,欧阳靖还真的熟知:“十项比赛,除了常规的六项:琴、棋、书、画、礼乐、骑射之外,还有兵法、算术、武功和医毒之术的比拼。”
青鸾惊讶了:“这个诸葛家族好大的野心!根据这十项选出来的人才,治理一个国家都足够了!诸葛家族不是文人吗?怎么还有功夫兵法之类的项目?现在的文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欧阳靖解释:“这十项比赛规则,据说是了悟大师协同诸葛先祖与开过皇帝一起定下来的,几百年都没变,之所以不受皇家忌惮,是因为,青岩书院培养的人才,都必须无条件地效忠皇室,听从皇室的安排,只有少数不愿意做官的,或者被官场排挤的,可以留在书院当先生。”
“又是了悟大师!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青鸾更心塞了,“继续说,这十项比赛,具体包括哪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