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察觉到楚湘湘的情绪,紧蹙眉头,将柳鸣珂推开,双手扶着楚湘湘,看向柳鸣珂
“柳大人!陆姑娘的死,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看见的!且,现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酒是瑶妃娘娘所赐!”
柳鸣珂看向四人,自嘲的笑了笑,左右摇晃似是站不稳,柳鸣珂再次依偎在墓碑前。
黎白紧紧抱着楚湘湘,苏景之低着自己的头,苏澜与神色悲伤。
天空突然变了天,一声雷声,随后便是滂泼大雨。
苏澜与走上前,蹲下身,将手搭在柳鸣珂的肩上,目光坚定
“柳大人,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给柳夫人以及柳大人你一个交代”
大雨将众人的衣衫打湿,雨中众人很难睁开眼睛,但即便如此,柳鸣珂还是看得出苏澜与目光中的坚定,再看向其余三人,往日的种种浮现在柳鸣珂脑中。
“好,那在下,便信太子一次”
雷声轰鸣,雨珠落在地上,滴答直响。
.......
楚湘湘与黎白回到了水云间,若是楚湘湘以方才那般的样子回了丞相府,怕是丞相与丞相夫人会推了他水云间。
黎白擦拭着楚湘湘的头发,手法轻柔,很是细心。
“黎先生”
楚湘湘开口,声音很小,可见楚湘湘还沉溺在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黎白轻轻蹲下,看向楚湘湘,少女此刻眼睛通红,不似以前那般俏皮,此刻的楚湘湘眉目不展,一脸的伤心之色。
黎白轻声应道
“湘湘,我在”
楚湘湘的泪珠再次从眼中落下
“若是,当日我和陆姐姐一同前往皇宫,陆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
黎白顿了顿,拍着楚湘湘的手
“湘湘,陆姑娘的死不怪你,我们谁也不知道那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吗?”
“可,可是,陆姐姐初来上京,我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去宫里的,我当时若是聪明一点,和陆姐姐一起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黎白将楚湘湘抱进怀中,轻柔的拍打着楚湘湘的后背,一时间,房中只有楚湘湘自责的哭声。
不知过了许久,楚湘湘的哭声小了许多,黎白开始擦拭楚湘湘的脸颊
“湘湘,事情已然发生了,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陆姑娘死去的真相,明白吗?”
楚湘湘点头,满心满眼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想起柳大哥与陆姐姐如今的结局,楚湘湘不由得一阵害怕,紧紧抱住黎白
“黎先生,我,我好怕”
黎白身形顿了顿,继而听到楚湘湘的声音
“我害怕我们会像柳大哥和陆姐姐那样,明明那般相爱,却不能相守”
黎白笑了笑,松开楚湘湘,点了点她的额头
“怕什么,你忘了,我可是家财万贯,我也不会在意世人的说法。且,皇后娘娘已经为我们赐了婚,你呀,迟早会是我的人”
楚湘湘破涕为笑,再次抱紧黎白。
是夜,许是白日里下了雨的缘故,深夜里十分烦闷,虫声蝉鸣。
太子府书房烛火通明
苏澜与看着站在眼前的男子,竟是那程子隅。
蜡烛燃烧,时不时的发出噼啪的声音,程子隅微微躬身,面上带着笑容
“微臣惶恐,这么晚来叨扰太子殿下”
苏澜与没有理会程子隅的阴阳怪气,径直问道
“不知程大人深夜来我太子府,可是有事?”
“微臣这里,有一消息,我想太子殿下一定感兴趣”
苏澜与扬起嘴角,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凤眸看向程子隅
“程大人莫不是想说,你与瑶妃娘娘的......交易?”
程子隅微楞,他倒是没有想到太子居然会查到这一点
“在下还真是小瞧了殿下,居然不知殿下这么快便知晓了瑶妃娘娘的事”
苏澜与的手指轻轻拍打着桌子,节奏很慢
“程大人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程子隅笑了笑,抬眼看向苏澜与
“既如此,那殿下您为何还要等微臣深夜拜访呢?”
“你觉得呢?”
苏澜与将问题抛给程子隅,后者开口道
“许是殿下有许多事情不清楚,比如,瑶妃娘娘因何要让柳夫人死,以及如何让柳夫人死”
“你很聪明”
程子隅开口道
“陛下想要焱朝上下推行理学,需要一个契机,而柳夫人的死,正是一个契机”
苏澜与微微蹙眉,看向程子隅,继而听到他的声音
“殿下您有所不知,当日圣上虽是答应了柳大人同柳夫人成亲,却暗含着一个条件,那便是,柳夫人,不能活着”
“圣上乃天子,柳大人身为朝廷官员,其夫人怎可是青楼女子?说到底,还是上不得台面,但圣上不想做那个刽子手,那这刽子手只能微臣与瑶妃娘娘来做。
柳夫人入宫那天,可是圣上知晓的”
“若是柳夫人活着嫁给了柳大人,那焱朝如何安宁?以后青楼女子皆数效仿之,可将这‘三纲五常’置于何地?岂不是在打圣上的脸面?”
听着程子隅的话,苏澜与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突的,苏澜与竟然出声笑了起来。
程子隅一时间不知道这太子是如何想法,居然笑了起来,心中不禁打鼓,警惕的看着苏澜与。
苏澜与抬眼看向程子隅,凤眸凛冽
“程大人,你在紧张什么?”
程子隅呼吸一顿,强装镇定
“微臣,哪里有紧张”
苏澜与再次笑出了声
“程大人,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言罢,苏澜与便出了书房,看着苏澜与离开的背影,程子隅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目光阴鸷。
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