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种奇异的感觉。
    温暖与冰冷交错，蠕动与粘稠划过脸颊。
    就仿佛....
    两人手拉手，钻着一头死猪的肛门，并且，这头猪还是刚死的，余温尚在。
    李清愚有点想睁眼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高翠兰，李清愚决定还是再忍一会儿心中的好奇。
    也不知道又奔跑了多久。
    李清愚忽然感觉身周一空，而他一直牵着的高翠兰....
    居然不见了！？
    明明他一直握着，没有松手。
    “离开吧....”
    轻缓疲惫的叹息，于李清愚耳边回荡。
    当李清愚睁开眼时，他已经重新站在了池塘边。
    身侧。
    天鹅山安静伫立。
    “这就出来了么....”
    李清愚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遗憾与疑惑。
    “不应该啊，为何如此的短暂？既然能把我拉进去，完全没必要如此简单的放出来啊？”
    “师父！~”
    忽的，喜悦的叫声自天空响起。
    李清愚抬头望去，略显诧异的眨了眨眼。
    突然间....
    他似乎清楚了自己，为何这么快出来的原因所在。
    只见此刻的夜空，入目之处。
    天，碎了。
    犹如破碎的镜子般，碎裂成了一块一块。
    碎片的缝隙间，五彩缤纷的光芒闪耀，不可一世。
    至于他的大徒儿。
    正从一块夜空碎片的后方伸出脑袋，满眼欢喜的看着自己。
    “阿弥陀佛....”
    李清愚也是服气。
    他才离开了一小会儿，这泼猴居然把天都干碎了。
    “悟空，我不是让你待在房间内的么，你上天干什么？”
    “嘻嘻嘻....”
    碎片后的孙悟空瞬间消失，出现在李清愚身侧，满脸讨好的笑容。
    “师父，可不是我要出来的呢，是这死猪主动来敲门的，徒儿不得不出来呢！~”
    孙悟空抬起手中的一坨焦黑。
    李清愚瞅了两眼。
    也只能勉强看出这坨焦黑的猪样。
    “悟空啊，你这手艺不行，不要轻易烤猪好么，有点暴遣天物了啊。”
    李清愚有些心塞。
    宗师级烹饪的强迫症令他十分想将这焦猪的皮撕了，重新烤。
    不过在感受到这货没死后。
    李清愚还是压下了烤猪的冲动。
    他又不是反派，怎么能随意炭烤智慧生物呢？
    想到这。
    李清愚翻手掏出白痴核弹，眼眸微动。
    “但只要没了智慧....”
    “嘻嘻，徒儿不会烤啦，师父可以教教徒儿么！~”孙悟空搂着李清愚的胳膊，蹦蹦跳跳，磨磨蹭蹭的。
    苦海鱼的欢愉加倍效果，可还没结束呢。
    孙悟空可想与师父贴贴了！~
    “行吧，那为师....”
    李清愚舔了舔嘴唇，就要将白痴核弹塞入这坨焦黑的口中。
    “师，师父是我啊....”
    焦黑微微颤抖。
    伸出了一根疑似猪蹄的小尖尖，握住了李清愚的手。
    “我是八戒啊，观音，观音菩萨....”
    “钦点给你的二徒弟啊！~”
    哼哧哼哧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像是久未归家的游子，终于见到了老母亲。
    “呃....”
    李清愚想了想后，收起白痴核弹。
    “怎么，你不是来自氦星么，又成八戒了？”
    “呜呜呜....师父，那天外来客不讲道理啊，俺老猪在高老庄呆的好好的，biu的一下就钻入俺老猪的脑子里，给俺老猪的身体接管了。”焦黑的说话声越来越顺畅。
    那如同黑炭般的肌肤，也逐渐开裂，剥落，露出了下方的粉红。
    见此，孙悟空撇了撇嘴。
    “吃鱼得来的火，就是不靠谱，还不如我的屁威力大呢！~”
    焦黑的猪八戒还在哭诉着。
    “要不是俺老猪轮回千世情劫，实力亿不存一，岂会在意这小小的天外来客。”
    “师父，徒儿苦哇！~”
    “这次也多亏了大师姐将那天外来客打自闭了，才给了俺老猪出来的机会，谢谢大师姐了啊，等咱们取经成功，师弟一定带大师姐与师父到俺的天河度假去！~”
    那逐渐清晰的猪脸上，浮现出讨好的笑容。
    很显然....
    这猪八戒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
    说好话的同时，既打了观音的牌，又打了天庭的牌。
    只可惜一直呆在高老庄的猪八戒，所不清楚的是....无论观音，还是天庭，乃至整个取经任务。
    早已不是原初的模样了。
    但....
    巧合的是，猪八戒恰好触动了孙悟空的兴趣。
    “去天河度假！？”
    孙悟空的眼眸亮晶晶
    “是那种穿着泳衣的情侣度假嘛！~”
    “是啊是啊！~”猪八戒赶忙应和。
    对于这大师姐的实力，他可算是除了那氦星来客外，最为清楚的了。
    说句不好听的....
    猪八戒总感觉就算如来佛祖过来，与这位大师姐说不定也只能五五开。
    那实力，太特么离谱了。
    “师父师父，我们去度假呗！~”孙悟空摇着李清愚的胳膊，撒起了娇。
    “等为师能上天再说。”
    李清愚见烤不成猪了，也懒得磨叽。
    随手一翻，掏出颗小还丹塞进猪八戒的嘴里。
    眨眼间。
    在咔咔咔的焦黑碎裂中，粉嫩小猪再次出现。
    只不过相比于原本的从容，此时的粉色小猪，李清愚总感觉多了几分....猥琐？
    “谢师父！~”
    粉色小猪也想学孙悟空的模样，抱着李清愚的大腿，却被孙悟空一拖鞋踢开了。
    “师父是我的，你不许碰！~”
    “咳咳咳，都听大师姐的。”
    猪八戒挠了挠猪头，一脸不知真假的憨厚。
    “好了，不早了。”李清愚摆了摆手，打断了两者的对话，“悟空，把天空收拾收拾。”
    “是，师父！~”
    孙悟空应了一声后，将右手插入虚空。
    刹那间，破碎的夜空开始如拼图般，慢慢组合拼凑了起来。
    见此，李清愚这才看向了猪八戒。
    “八戒啊，你体内的天外来客，压制的住么？”
    “师父，大师姐把他给揍得都昏死了，不需要徒儿压制。”
    “嗯，那就好。”
    李清愚其实也不在意这个。
    他主要想问的是....
    “八戒啊，你们高老庄的高翠兰，是不是也被天外来客附身了？”
    “高翠兰.....翠兰小姐？”
    猪八戒愣愣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清愚。
    “师父，翠兰小姐早就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