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盯着自己不出声,曲玲珑正好要去茶楼,直接扬手,将换好的银钱递了过来,曲玲珑租赁茶楼,房牙子给她三天时间筹钱,是之前就说好了的。
不料银钱递过去,房牙子却好半响都没抬手去取,不由得,曲玲珑看向房牙子的神色多了几分疑惑,“怎么?银钱都筹够了,牙子可是觉得玲珑给的迟的?”
都是租主,谁都不能得罪,见曲玲珑盯着自己,房牙子不得已说出实情,“实乃曲家小姐不是小的能够轻易得罪之人,这茶楼地势高,还临街,地段又好,看上的人不计其数。”
“那曲家小姐是个难缠的,今日来了后,便直接甩了银钱,姑娘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牙子的,赚的都是辛苦钱,顾客就是上帝,得罪不起啊!”
“更别提,那还是曲家小姐,曲氏背景宏大,宫中还有做妃嫔的女儿,他实在开罪不起。”
说了这么多,曲玲珑算是听明白了,就是开罪不起曲家小姐,所以才在这儿放了她的鸽子。
说到这个曲家小姐,曲玲珑到是忘了,曲安然一连几封书信送回来,她还没来得及探望过。
眸光扫在二楼台阶上的茶楼,曲玲珑掌心隐隐捏紧,随后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离开。
放了人家鸽子,房牙子也有点儿悻悻然,曲玲珑走后,摸摸鼻头,也紧随返回楼上,房间内,赵欣然刚恩威并施迫使人牙子将茶楼租给自己,心情正大好,小厮跑来送信,说表小姐回了曲府,立马契约也顾不上签,便带着人走了。
房牙子从外面进来,环视一周,哪还有赵欣然的身影,想到自己为了不开罪曲府在赵欣然的逼迫下直接将已经预订好给曲玲珑的房源给了赵欣然,房牙子忍不住的长叹一声,作孽!
从外面回来,曲玲珑神情自如将银票退还给萧清河,拿到钱,萧清河有些疑惑,“你不是去签租赁契约了吗?怎么…”这银票又拿回来了。
曲玲珑轻叹口气,漠然将刚才在街上发生的事告诉萧清河,得知房牙子竟做出这等放人鸽子的事,萧清河不觉怒火中烧,转身就要去寻房牙子的不是,被曲玲珑一把拽回来。
“说到底,那牙子也不过是个中间人,因不想开罪曲府才不得已这么对咱们,若是咱们欺小凌弱,岂不是也跟那些街道上的霸者没什么区别。”
“可问题是,那牙子先答应了曲玲珑…”曲玲珑知道他不爽,自己寻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好的房源就这么被人抢了先,她也不爽。
但事已至此,说再说也没什么用,曲玲珑到是想到了曲安然从前对自己承诺过的那些事,既那抢夺房源的人是曲府小姐,那她便走一遭,没准儿,她这个曲家姐姐并不知情也不一定。
第二日,刚一起来后,曲玲珑便穿戴整齐带着青竹来到了曲府长街外的大门口,守门的小厮见曲玲珑眼生,便跑回去询问管家的意思。
管家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出来后,见曲玲珑手里只提了一个用巴掌大的盒子装置的东西,便狗眼看人低,说曲府没有这种穷亲戚,“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当我们曲府成什么地方。”摆手就要小厮赶人。
曲玲珑今日是特意备了礼来的,见管家二话不说就要赶人,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拉下来。
“竟不知,堂堂曲府,也有此等趋炎附势小人做管事。”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几人听到,管家面色一瞬涨红,扬言就要小厮将曲玲珑二人打出去。
赵欣然从外面进来,见门口站着一名没见过的生面孔,眼皮都没掀,便跨了进去,曲玲珑见状,连忙出声叫喊,“小姐。”
听到身后之人叫自己,赵欣然才不耐烦转回头来,神情不悦,“你是何人?来我曲府门口做什么?”眸光扫在面皮不红不白的管家身上,怒呵,“还不快打将出去?”
眼瞅着几人扑了过来,青竹饮心下一急,连忙伸开双手护在曲玲珑面前,“是你们家大小姐请我们小姐来的,如今人到了,却又做出这副嘴脸,难道这便是京都曲家的待客之道?”
“京都曲家?”赵欣然顿下转身的动作,面上狐疑一扫而过,青竹这么说,“难不成,你们不是京中人?”
眸光落在青竹身上,似想到什么,“既是京外来的客人,那便进来吧?”说罢,返身前往海棠苑,片刻后,得知曲玲珑几人来到门上的曲安然披肩都还不及披,便匆匆赶了出来。
在待客厅看到坐在首座上的曲玲珑时,眼神立马一亮,迎了过来,“当真是妹妹。”那些下人来报,她还以为是欣然同她说谎呢,没想到真是曲玲珑。
上前一把掺在曲玲珑胳膊上,动作说不出的亲昵,“前儿个不久,我还打派小厮前往你们那边的城镇走了一趟,得知你不在,便决了想让你来的心思。”
“没想到,不做希望了,你倒是来了。”自嫁入二皇子府后,曲安然没事儿便往娘家赶,来了好几次,都没听到曲玲珑来府上寻她的消息,如今看曲玲珑本人就坐在这儿,竟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
“快,嘱咐下面的人送些殿下赐我的荷花酥,妹妹久在村庄,想来也未尝过这天家之物。”
说罢,拍拍手,片刻一众身穿粉红短袄的婢女撑着托盘鱼贯从外面进入,望着面前那精致异常的糕点,曲安然率先捻了一块到曲玲珑面前。
二人这般亲昵不做作的举措,赵欣然看在眼里,只觉刺眼,见曲安然不顾身份,竟直接帮曲玲珑沏茶,面上立马显出几抹不悦。
故意指曲玲珑,“看不出,这外来的乡下丫头,竟与表姐有这份亲昵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曲小姐不是乡下妇,而是表姐遗落在外的妹妹呢!”
说完,帕子一扬,低低掩笑,这番举措,明显是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