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玲珑就这么水灵灵的挂着小珍珠,蹲在床上,一直到青竹端着盥洗盆进来,才揉着猩红的眼睛站起来。
青竹见自家小姐这么委屈,第一反应就是小姐被欺负了,二人虽为夫妻,却并未有实质性关系,看曲玲珑哭的眼睛都红了,青竹气愤不已,放下盥洗盆就要替曲玲珑讨回公道。
萧清河无奈,只能解释,半个时辰过后,青竹才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反观曲玲珑,到像没事人儿一样。
托着下巴,梳洗干净便出了门,担心曲玲珑大早上的不穿大氅会生病,青竹连忙纠了一连碧绿色的氅出来。
披在曲玲珑身上,睡了一觉醒来,曲玲珑心情大好,虽说刚睁眼时,误会萧清河有些尴尬,但现在,却是实打实的快活。
想着,曲玲珑便不由玩心大起,眸光扫在堆积起来的积雪上,猛然抬起手来,抓起一团,便丢到了青竹身上。
青竹正在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突然被曲玲珑砸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回神之余,迎上曲玲珑笑容灿烂的眼神,顿时眼睛一亮,也跟着玩儿了起来。
不一会儿,二人身上便全都落了雪,萧清河站在台阶上,望着二人打闹的场景,眸光不自觉扫在曲玲珑那张明媚的俏脸上。
少女容颜半展,刚才哭过的眼睛已经恢复自然,伴随着青竹的尖叫声,一双眼睛似林中的小鹿,驻满灵气,让人移不开眼。
也不知玩儿了多久,曲玲珑忽而将一团拳头大的雪球朝萧清河丢过来,萧清河看过去,就见少女眨眨眼,故作无辜的对他嘟了嘟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哎呀,不好意思,失手了,不好意思啊!”可那脸上,分明没有半点“歉意”,反倒是幸灾乐祸都写在了脸上。
见萧清河望过去,也懒得继续遮掩了,邀请,“来玩儿呀。”整天挂着张苦瓜脸有什么意思,说罢,又一团雪丢了过来。
曲玲珑不知道的是,萧清河幼时遭人陷害掉入过雪窟中,要不是宫人发现早,已经死了,因此,这落雪虽美的紧,他却从来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
但看曲玲珑玩儿的开心,又不忍打击她的激情俯下身来,便学着曲玲珑的样子将积雪团在了手中,
身后,一直清楚萧清河厌恶雪的呈禾在看到一向不沾雪的主子竟学着曲玲珑的样子握紧与曲小姐二人打闹时,眼都直了,震惊的看着三人。
他不是看错了吧?主子…主子竟然…竟然跟曲小姐一起…玩儿雪?看样子,甚至还玩儿的不错,蛮开心?
这一场雪仗,三人足足打了一个多时辰,再度回到房内,三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这是曲玲珑来这个地方后,第一次放开玩儿的这么开心。
萧清河换好衣服过来,见她一直挑着眉眼笑,心口某个地方不觉柔软下来。
另一边,从曲玲珑这边回去后,青竹换了一身衣裳径直去了小厨房,呈禾站在后面,手上拿着治疗伤寒的药,想过去,但又怕青竹看穿自己心思,
就这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直到青竹煎好御寒的姜汤转过身来,才不好意思的将手上的御寒药递了过去。
“青竹姑娘刚才…跟主子,小姐一起玩儿累了吧?这是预防伤寒的药,能够很好的预防伤寒。”
说着,便强行拽过青竹的手,将药塞在了青竹手上,少女愣愣的望着他,一双眼睛瞪的溜圆,“这…”
呈禾虽是萧清河的贴身护卫,但这么久以来,因着他那张开口就能冻死人的冰块脸,青竹并未与其打过招呼,甚至见撞你面都没几次。
呈禾突然送她预防伤寒的药,青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呈禾没追过女孩,只觉得青竹脸圆圆的可爱,便下手追了。
见对方愣愣的望着自己,一时间又有些不好意思,甩了句,“还有事,我先走了”,便返身离开,独留青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青竹端着姜汤来到朝辉堂,就见萧清河与曲玲珑面对面坐着,一场雪,让二人间都没了往日间的生疏,这么看着,青竹竟觉得二人说不出的般配。
“小姐,姑爷,姜汤好了。”打断二人的谈话,青竹端着姜汤进去,见她手上拿着药,曲玲珑还以为是给自己抓着,皱着眉便说不喝。
不料青竹却透露,是呈禾给她的,呈禾跟在萧清河身边这么久,萧清河还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姑娘动心过,一时间,望着青竹的眼神里满是笑意,
曲玲珑看破不说破,只当不知道,暼了萧清河一眼,示意他别太明显,“小丫头刚到要出嫁的年龄,可千万别给吓到了。”
萧清河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喝过姜汤后,门房便跑进来告诉曲玲珑冷明婵来了,二人见面的地点原本定在茶楼。
可冷明婵早上醒来后,便一刻都等不了,带着婢女直接上了山,曲玲珑坐在软榻上,听到冷明婵进来,面上的神色一喜,便迎了出去。
“怎么还跑上来了。”虽说山上的雪已经融化不少,但坐着马车在雪上赶路,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说着,曲玲珑抬起手来,亲昵的拉住冷明婵的手,将她带入内厅。
萧清河见有人来,直接敛下眸光避了出去,冷明婵急匆匆从外面进来,还像从前一样,风风火火,看向曲玲珑的神色里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可总算找到你了!”冷明婵用的是“总算”,像是用了多大力气似的,曲玲珑听在耳朵里,只觉哭笑不得。
示意青竹上茶,随后拽着冷明婵坐下,“听闻,你与左将军成婚了?”,左明朗与冷明婵成婚之事,曲玲珑还是从外人口中得知的。
彼时她正与钱氏闹得不可开交,怕连累冷明婵,便未去祝贺,说罢,转回身来,让青竹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贺礼拿出来。
盖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只纯金打造的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