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见曲玲珑不说话,成管事越发焦急,说到最后,竟生起了想要强行带曲玲珑过去的意思。
曲玲珑冷冷盯着他,突然来了句,“今日初一,管事的不在家陪伴家人吗?”
“用不着。”几乎是只一瞬,成管事便答了出来,曲玲珑眸光幽暗,见其神情越发慌乱,才起身的动作又重新做了回去,
见其不打算走,成管事心下急了,顾不上其他,直接掏出怀里早已备好的匕首朝曲玲珑刺去,事情发生的太快,只一瞬,便到了曲玲珑面前,望着男人几乎是咬着牙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模样。
曲玲珑漠然扫了成管事一眼,随即转身,在匕首刺过来的瞬间,猛然点脚避开,曲玲珑会武功,这是成管事没想到的,只愣了片刻,便重新拿着刀朝曲玲珑刺来。
那边给了他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拿不到曲玲珑的人头,到时,死的就是他,想到这儿,成管事手上的动作越发凌厉。
裴元跟着萧清河从外面进来,就见屋内有打斗的身影,对视一眼,连忙冲进来,看到的,就是成管事喘着粗气被捆绑在地上的模样。
曲玲珑的脚边躺着一把寸长的匕首,她正端着茶盏品茗,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面上看不出太多神情。
见曲玲珑没事,二人才算放下心来,萧清河走到曲玲珑面前,问她,“怎么回事?”曲玲珑挑眉暼了跟在萧清河身后走进来的裴元一把,大概复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在听到一向受自己器重的成管事竟想以欺骗的形式想要将曲玲珑带出去伤害她时,裴元胸口的怒火立马涌了上来,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吃里扒外的东西。”被狠踹一脚,成管事疼的撕心裂肺,顾不上疼痛,对着裴元求饶。
“裴掌事,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是逼不得已,那庞冕引诱我儿子在街外的赌坊里赌博,欠下大笔银钱,说…说我要不做,就切了我儿子的指头下酒,用时间计算,只要我没按她们的意思,将小姐带过去,我儿子的手就要被切掉一根…”
说到最后,成管事的脸上已经落满泪痕,“呜呜呜,小的也是救子心切,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之前在大街上,曲玲珑就看到了庞冕,只是没想到他动手竟这么快,“好一个迟一分就切一个手指头,当初就该直接将人弄死。”省的现在出来再作妖。
“怎么办小姐?”裴元皱眉看向喝茶的曲玲珑,不做点儿什么不是她的风格,“这庞冕比他爹还要疯,如今他自动找上门来,她们若置之不理,怕是往后日子更不好过。”
说罢,转身朝地上的成管事又踹了一脚,成管事自知理亏,哪怕疼的撕心裂肺,也不敢再叫。
曲玲珑坐在榻上想了一会儿,随即将视线落在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萧清河身上,“你觉得呢?”
萧清河暼了二人一眼,站起身,本以为,今天在大街上看到庞冕,不过是无意之暼,现在想来,怕是故意。
“庞冕敢光明正大出来,就说明他并不怕外人知道。”最起码,在他们这儿,是这样的。
“实在不行,去打探一下?”曲玲珑看向萧清河,他也正有此意,点点头,站起身来,示意呈禾,“去查。”
呈禾走后,几人又坐了一会儿,临走前,裴元顺手将成管事拖去了柴房,青竹做好晚膳进来,得知曲玲珑差点儿被刺伤,差点儿吓死,急着询问曲玲珑有没有受伤。
曲玲珑被她慌乱的样子逗笑了,好在,她并没什么大事,庞冕的事,青竹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小姐嘴里提到的那个人,本该是已经死了的,可如今,却莫名的重新出现。
“今日这事,实在蹊跷。”不知为何,曲玲珑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但具体什么问题,她又说不上来。
后半夜,不知是脑子里想的事太多,还是什么原因,曲玲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第二日辰时,才沉沉睡去,再度醒来,萧清河等人已经站到了门外。
呈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向萧清河汇报调查到的事,“也就是说,庞冕之所以没死,是因为在大牢中,有人保了他?”
裴元面色很不好看,若当真是有人保了庞冕,才让他不至人头落地,那这人…
“会不会是上面的人做的?”从房内出来,曲玲珑径直走向几人,见曲玲珑出来,裴元起身叫了声小姐,萧清河眸光柔和,扫过来的瞬间,唇角划出一抹笑意。
“睡得如何?”睡的还真不好,曲玲珑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不太好。”提到庞冕,问呈禾调查的如何,呈禾将调查回来的事结果重新与她说了一遍。
在听到庞冕能被赦免出来,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推动时,曲玲珑第一反应就是贵妃,扫向萧清河二人,对方都心照不宣冲她点了点头。
若是上面的人,可就难办了…
“成管事那边,有没有问出什么?”看向萧清河二人,裴元沉着脸摇摇头,“什么都问不出来,昨天那几句,大概率是能从他身上挖掘到的最大信息了。”
庞冕这个人,对外虽是花花公子形象,但对内,手段毒辣,却并不比他爹差,甚至还有过之无不及,他能将视线盯在曲玲珑身上,说明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其中的其他人,比如他…裴元!
毕竟,整件事是因裴元而起,若不是裴元,北侯府也不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往后出去,多带几个人手在身边。”萧清河拍了拍裴元的肩膀,他什么意思,裴元比任何人都清楚,点点头,“公子放心吧,小的不会有事。”
从药铺出来后,曲玲珑萧清河二人接连上了马车,沿着集市过来,就见之前见到的那名黄衣女子再度出现在了金楼门口,曲玲珑与萧清河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