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大可去求求大姐姐”,眸底的凉意一闪而过,曲玲珑勾唇扫向王姨娘,“大姐姐可是三皇子府里的人,二皇子再怎么羁傲不训,也该给嫂嫂个面子吧?”
“对啊!”王姨娘眼前一亮,顿时打起了精神,“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扭捏着谢过曲玲珑后,随后转身离开。
青竹站在门口,一直到王姨娘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才转回头来问曲玲珑,“夫人那么精明,当真会让大小姐去求情?”
曲玲珑冷笑,曲江婷自私自利,怎么可能帮人,“王姨娘就算去,也只能碰一鼻子灰。”
“那…”这三小姐岂不是…后面的,青竹没敢说,曲玲珑暼了她一眼,“得罪楚天誉,基本没什么好下场。”楚天誉什么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从曲玲珑那儿出来后,王姨娘径直去了曲江婷的别院,彼时,曲江婷与钱氏坐在一起,正在商量如何用最快的办法将水月庄弄过来。
王婆子守在门口,肚子里的账房被钱氏叫过来,经过盘算,曲玲珑手下的水月庄如今至少有七八家铺子,还都是在售的情况。
其中有不少是专门用来卖药材的,曲氏就是以药材发家的,其间利益多少,她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是把这些铺子都弄过来,咱们年底送去三皇子府的银钱又要多上一倍。”曲江婷拧着帕子,面上满是算计。
钱氏也没想到一个挥挥手便丢出去的庄子竟值这么多银钱,当初只是随便甩了一处庄子给曲玲珑。
没想到她竟都盘活了,聪明如钱氏,早在曲承开商量给曲玲珑庄子的时候,她就已经让账房算过了,那庄子被黄管事那一众叼奴收在手里,早就掏空了。
曲玲珑过去,就是受罪的,表面看着光鲜,实则那一大庄子下人还要她来养,还有黄管事那些叼奴。
不仅不听主子的话,还时不时会给她找些罪受,“到是小瞧那丫头了。”钱氏点点头,婷儿说的没错,若是把庄子里的那些铺子都折合成银钱送进三皇子府。
曲江婷至少能压三皇子妃一头,源源不断往府中送钱,还不拖后腿,这样的小妾,三皇子不论走到哪儿,都面上有光。
“只是…那庄子毕竟已经给了那个贱人…”见钱氏有些许动摇,曲江婷立马不愿了,抬手揪着钱氏的衣角撒娇。
“娘,难道您就甘心女儿被三皇子妃那个贱人压一头吗?”
钱氏当然不愿意,女儿是自己放在心尖上宠的,三皇子妃再有靠山又如何,说到底,还不得靠银钱,谁有银子,谁才是老大,
“而且,上月三皇子还将掌管府外铺子的责任交给了我。”说起这个曲江婷就兴奋,若是再有银钱的加持,往后她在三皇子府里必然能横着走。
之前的事,让女儿在三皇子府里备受打压,钱氏又怎会不知,女儿过得不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银钱上多使点儿。
“那三皇子妃也是个泼辣的,到是难为你这么小心谨慎了。”钱氏拍拍曲江婷的肩膀,母女俩到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
王姨娘急匆匆赶来进愿意便开始哭,一路哭到钱氏面前,“大小姐,您可一定要救救泠然呀,姨娘在这儿给你跪下了?”
从曲玲珑那儿走了一遭,王姨娘也算学聪明了,知道钱氏不会那么痛快帮自己,打听清楚母女俩在里头,说着便跪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
曲江婷正为能拿到曲玲珑手下的庄子而激动,被王姨娘这一哭,脸立马黑了,她一个长辈,还是在自己院子里,进门便跪,不是在咒自己吗。
曲江婷面色不愉,钱氏脸也好看不到哪儿去,“这是做什么,你一个长辈,进门便跪,传出去,将我们婷儿置于何地?”
王姨娘小心思虽多,但也怕钱氏,被其这么一呵,身体立马抖了一下,不情不愿从地上起来,拧着帕子拭泪。
“妾身实在是没办法了,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堂而皇之的来求大姑娘。”这么一路过,王姨娘眼睛都哭肿了,钱氏看她不像装的。
又想到曲泠然确实被吊起来有会儿子了,冷哼一声,将头转向曲江婷,“三皇子,可有办法?”
曲江婷不是不愿帮忙,只是…那二皇子不似别人,他要想处置人,必然是有缘由的,她虽为嫂嫂,可二皇子面前,人微言轻,压根儿起不到什么作用。
想到上次,男人在宴会上大胆挑逗自己的场景,曲江婷不自觉羞红了脸,垂下头来,佯装一副自己也爱莫能助的样子,轻叹。
“姨娘不知,婷儿虽受三皇子喜爱,可毕竟,上头还有三皇子妃顶着。”,重大场合,妾室是不能逾过正室露面的。
尤其还是那种场合,若消息传出去,说三皇子府的一个妾室大庭广众之下替妹妹求情,那三皇子妃的脸还要不要?
要求,也只能是三皇子妃,曲江婷这意思,明显是,不准备帮。
想到离开前,曲玲珑与自己说的那些,捏在帕子上的指尖忍不住紧了紧,强忍着,才没将心底的怨念喷出来。
压下思绪,她又重新将视线扫在旁边的钱氏身上,这一次,钱氏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四两拨千斤的说“试试”。
“至于能不能成功,还要看二皇子松不松口。”钱氏家中是有关系能动用到的,但要不要动用,还要取决钱氏愿不愿意。
只要她愿意拉下这个脸,在二皇子面前说几句好话,压根儿不是问题。思及此,王姨娘也顾不上其他,直接跪在地上表忠心,“只要夫人愿意帮妾身这一次,往后府中,但凡有哪个不开眼的狐狸精冲撞夫人,妾身必然第一个上。”
同住府中这么多年,钱氏最在意什么,王姨娘比任何人都清楚。老爷爱美妾,每年必然要从飘香楼里往回带几个,钱氏年纪大了,管不住,只能暗生闷气,新来的又太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