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介庶女,老爷向着她,说白了,不过是看她那张脸。”
“对了”似想到什么,钱氏撑开眼睛暼向王婆子,神色微禀,“别院那个贱人如何了?”
自从姬氏小产后,老爷就不怎么往那边跑了,可近期不知怎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老爷每次回来后,身上又多了从前在别院那个贱人那里过夜的脂粉香。
莫不是…又缠上了,钱氏面上闪过一抹厌恶,那贱人虽说知道孩子是被她弄掉的,但从未当面与她动过手,到是老爷…
想到上次曲承开赶自己去寺庙的事,钱氏恨的牙痒痒,“若真是那个贱人不知死活重新缠上老爷,那本夫人这做主母的,就要亲自去见见了。”
王婆子的手势不轻不重,摁在肩上,钱氏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闭上眼睛,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不过,眼下她还要处理婷儿的事,还没那么空,等她闲下来,那贱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另一边,从钱氏那里出来后,曲承开径直坐马车去了别院,姬氏肌肤胜雪,自小产后,便很少再出院子。
使得养病这段时间以来,身上的皮肤更加白皙,旁边伺候的丫头见她终于愿意出来了,脸上不由划出几抹欣慰。
“姨娘,您总算肯出院了,若是继续这样躲在屋内,别说老爷,就是院子里的丫头下人,都对您差别对待。”
这话到是真的,自从姬氏因怨气曲承开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大夫人所害却不惩治她而生嫌隙后,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做事便处处怠慢。
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曲承开差人送进来的,从前在大院侍候,都是大夫人钱氏手下的人,自然不对她尽心尽力。
之前好好待她,不过也是因为老爷宠爱,姬氏冷哼,走下台阶,来到花圃旁兴意阑珊拿起水桶里的舀勺替花浇水,语气不紧不慢。
“不过是些谄媚捧高踩低的主儿,本姨娘若是全放在心上,还不气死。”
眼前的丫头是她从良上,路过大街从外面买回来的,虽说不亲近,但好歹,是自己掏银两买回来的,多少向着自己。
见姬氏说话不轻不重,全然没有之前失去孩子时的哀怨愤懑,婢女忍不住点了点头,“姨娘能想开,奴婢自然高兴,不过…这几日您都有意无意往那边儿送信,就不怕…”
后面的,婢女没有继续说下去,姬氏轻笑“怕什么?”笑意不达眼底,“怕钱,会对本姨娘不利吗?”
说到钱氏,眸底满是掩盖不住的恨意,但很快,神色便恢复如常,舀水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你猜,那些小厮接到信,会不会绕过老爷直接拿给钱氏?”
见婢女不出声,姬氏放下舀勺轻拍了拍手,红唇轻勾,看不太清眸底的情绪,“钱氏是厉害,府内的大小事宜也都掌控在掌心,但…”
顿了顿,暼向婢女,眸底的讽刺一闪而过,“曲承开这个人,远要比咱们看到的还要自负,不近人情,他是享受钱氏带给他的荣誉,但也决不允许他人在私事上哄骗,瞒着自己。”
说到底,不过是男人的自负心理,曲府的家业并不小,曲承开能走到现在的,凭借的,不光是他那颗精于算计的头脑。
还有…常年浸于商场养出来的自负,“男人嘛,怎么可能会期望自己的夫人身世背景比自己强呢?”
若是真如此,也就不会有她存在了,说到底,就是贱,家里有名门出身高贵的妻子,却还要她这玉臂枕万人的妓子作陪。
不就是为了彰显雄风吗?可笑的自尊心,她从小在风月场所长大,又有什么是看不透的。
虽听不太懂姬氏说的这些,但婢女大概率能确定,姬氏都看开了,这到让她们松了口气,因为只要姬氏想开,其他就都不是事儿了。
只要老爷肯来,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曲承开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姬氏一席白衣立于花圃前折花的场景,面上带着笑意,她本就生的魅惑,腰枝更是不盈一握,只是看着,就让人生出怜爱之心。
之前小厮说姬氏给他送信倾诉相思之苦他还不信,认为钱氏弄折了姬氏的孩子,他没有惩治钱氏,她一定会恨自己永远不再与自己说话。
如今看来,到是自己想多了,女人嘛,以夫为天,没了他的倚仗,她还能倚靠谁?想到这些,曲承开再不迟疑,冲进来,径直搂上姬氏的细腰,不得不说,多日未见,他还真有些想了。
姬氏与旁人不同,虽说出生青楼,却跟夺小白花一样,每次见她,都让他难以自持,不由得,曲承开心下怜爱。
俯在姬氏耳上说了句,“你受苦了。”听到来人的声音,姬氏似才发现曲承开过来,睁着美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眉眼一转,便沁出几滴泪来。
“老爷…真的是老爷吗?老爷来看妾身了?”曲承开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垂泪,自姬氏小产后,还未来看过,见她身形又清瘦了不少,心里越发怜惜。
怒斥侍候的下人,“姨娘怎么消瘦成如此这般?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说完,俯下身,小心翼翼拦腰抱起姬氏,抱回房,身后,被曲承开斥责的佣人跪了一地,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皆在对方脸上看出一抹喜意,还是他们姨娘有本事,不过落几滴泪,就将老爷缠紧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最忌讳的就是吃里扒外。
既来了别院,自然就是姬氏的人,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姬氏受宠,她们这些下人自然也沾光。
曲府,得知曲承开当真去了别院后,钱氏气的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随和,但紧抓帕子的手,显示了她此刻的愤怒。
王婆子从门外进来,将钱府那边送来大消息递给钱氏,接过信纸,当她展开看到上面提示曲江婷可能要被宫人乱棍打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