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带着曹琴默进入重英堂正殿,让曹琴默坐下。
一进门,曹琴默便被重英堂富丽堂皇的装饰所吸引。
不过最值得注意的还是空气中浓郁而独特的香气,不禁好奇地询问。
“敢问年福晋,这股馥郁芬芳究竟从何而来?”
年世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骄傲,朗声回答道。
“此乃王爷赐予我的欢宜香。”她轻启朱唇,仿佛在品味着这珍贵香气带来的愉悦。
曹琴默听闻此言,立刻露出羡慕的神情,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这便是传说中的欢宜香,果然名不虚传。王爷对您可真是关怀备至,赐予这般稀有的宝物。想必年福晋在王爷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年世兰的反应。
年世兰听了曹琴默的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她故作矜持地轻抚发丝,却难掩内心的喜悦,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说道。
“王爷自然是对我宠爱有加。这欢宜香不仅香气宜人,更能让人身心舒畅,精神焕发。”
曹琴默连连点头称是,并继续恭维道。
“年福晋得此厚赐,实乃福泽深厚之人。王爷对您如此重视,真令人艳羡不已。”
曹琴默想尽量讨好年世兰以求得庇护,看年世兰的反应,曹琴默更加确认心中所想。
年世兰是小孩子心性,曹琴默知道只要奉承她,她便会把你当成自己人对待。
年世兰心满意足地接受了曹琴默的奉承,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自己一入府就是盛宠,与王爷也算是两情相悦。
当然这不过只是表象而已。
在这看似繁华荣耀的背后隐藏着怎样复杂的真相,年世兰也不清楚,玄凌针对自己的这些手段究竟是为何。
难道之前玄凌对自己的关心与爱意都是假的吗?
“曹妹妹今日过来可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年世兰怕曹琴默久居此处,问了好一会儿欢宜香却仍是安然无恙,玄凌见了会起疑心。
其实年世兰是有些多虑了,眼下玄凌根本没有精力注意后院发生了什么。
曹琴默此时终于意识到了年世兰所受到的恩宠究竟有多深厚,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故弄玄虚下去了。
于是,她挺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如今妾身有幸怀有身孕,但心里头却害怕。年福晋也知道,妾身与齐格格同处和光室……”
曹琴默言尽于此,不过她相信年世兰此时心里一定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此,妾身恳请年福晋能够保护我们母子俩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度过这一段特殊时期。”
曹琴默脸上浮现恳求的神色。
年世兰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自己的孩子不明不白地没了,最有嫌疑的齐月宾月依旧逍遥快活,年世兰还以为这样想的只有自己一个。
年世兰微微点头,能够理解曹琴默的担忧,爽快地答应道。
“此事倒也并非难事,只是曹妹妹现居和光室,若要我时常关照于你,还需向福晋禀报一声方可。如此一来,我才能名正言顺地过去关照你。”
说完,年世兰嘴角轻扬,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只要她开口,福晋必定会应允此事一般。
年世兰的确有这自信,在这王府年世兰最信任的也就只有福晋了。年世兰相信,福晋心疼自己,一定会答应下来的。
曹琴默听到年世兰竟然愿意帮助自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喜悦之情,她那原本紧绷着的脸也瞬间舒展开来,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年福晋的恩情妾身无以为报!若是将来年福晋需要妾身去做些什么事情,请您尽管开口吩咐便是。妾身定当全力以赴,为您出谋划策,绝不辜负今日您对妾身的恩情!”
说罢,曹琴默又向年世兰深深地行了一礼。
而此时此刻的年世兰,则微笑着点了点头,并轻声说道。
“好啦,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呢?以后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做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话虽如此,可年世兰这里也没什么事需要曹琴默帮着做。
不过年世兰就是觉得,这种时候就该这么说。
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曹琴默的地方呢,卖她一个人情也不算亏。
曹琴默见自己的心愿达成,便也心满意足地告退了。
曹琴默走后,年世兰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却翻涌起阵阵波澜。
她的耳边回荡着曹琴默对欢宜香的赞美之词,那些原本应该让人感到愉悦的话语此刻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这欢宜香真是珍贵无比啊!香气淡雅宜人,闻起来更是让人心情舒畅呢。”
曹琴默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年世兰耳边,但她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痛苦。
“小主!”颂芝的声音响起,令年世兰回过神来,明明是玄凌有错为何要惩罚自己呢。
若不是自己心思细腻,察觉到了欢宜香的异样,恐怕至今还会被蒙在鼓里。
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男人——玄凌,竟然在这香中加入了大量的麝香!
年世兰自然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那就是绝不能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年世兰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她不明白为何玄凌要如此对待自己,难道往日的恩爱都是假的吗?
一阵寒风袭来,吹得窗户嘎吱作响,也吹散了室内浓郁的欢宜香的味道。
颂芝赶忙上前关紧窗户,或许是先前出门时想着通风,回来后却没关严。
年世兰倒是清醒过来,她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无论王爷如何,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至少自己的家人还真心记挂着自己,若有可能年世兰真想回到年府去。
不过欢宜香却引起了年世兰的警觉,她暗自思忖道。
看来玄凌必定认为重英堂终年弥漫着欢宜香的香气。
既是如此,曹琴默确实不便频繁来我这重英堂,难道要我去和光室吗?
想到此处,年世兰不禁眉头微皱,她还真不愿与齐月宾待在一处。
心中暗暗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与曹琴默保持联系,又不让玄凌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