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谌言看着坐在对面的孤儿寡母,平静道:
“张女士,您有任何疑问,你可以去咨询执法部门,你丈夫的死亡时间、地点,不是公司,不属于工伤范畴。”
张女士嚯地站起来,厉声吼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老公死了,你们都不闻不问?还有没有人性?”
邬谌言闭眼,没人性,她该坐牢了,她说的一切纯属扯淡。
压榨?
业界里,还有比维多利亚的福利好的。
每年的年终奖是工资的十几倍,平时更是多倍补助,不仅公司员工的福祉,公司还会安排医生定期体检,为每个岗位量身定制饮食,这都是无偿的。
女员工有生育假,男员工有陪产假,还有生育基金,每个月几百到几千不等。
璩姐个人还出资,给每一个困难员工提供帮助。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问心无愧。
“你们懂个屁,我丈夫是为你们公司卖命,没有他,哪有你们今天,你们就得补偿我,补偿我!”
邬谌言扶额,心想:她丈夫只是集团基层员工,哪能为集团卖命啊!
唇角微弯,悠悠道:
“张女士,话不能乱说,集团没有义务为员工的个人行为买单,更何况,你丈夫出事地点不在公司,何谈为公司卖命?”
“就算他在公司,他为公司创造了价值,公司也给了他相应的回报,金钱上、名誉上、福利上。”
“你胡说,你们就是黑心资本家,你们就是陈年老茶,我要告你们,还我老公,还我们孤儿寡母的生活费。”
“张女士,话不能乱说,诽谤也是违法行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有证据,有证据!”她手指颤抖着,要伸过去,被保安拦下。
“张女士,请冷静,如果你还是这样,我只能让人把你请出去。”
张女士闻言,急忙抓住椅子,慢慢开口:
“各位,我今天来不是要诬陷你们,就是想让各位看看这个禽兽,他为了不给我钱,把我在楼梯上推下,摔断了腿。”
她秀气的眉头皱起,眼睛里噙着泪,憔悴又可怜,让人心疼。
“各位,你们看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年纪轻轻就丧夫,还摔断了腿。”
“我丈夫死了,他为公司卖命,公司得负责。”
“公司不想负责,就找借口把我丈夫送去郊区,甚至弃尸。”
她声声泪泣,把悲伤发挥到了极致。
会议室安静,大家都沉浸在她的演技里。
邬谌言无奈了,好好说话不行吗?说不定还能得到怜悯……
搞成这样大家都很难堪的啦!
邬谌言 把椅子挪到她面前,道:
“张女士,我提醒您,说话要负责任。”
“您丈夫的案子,警方已经结案。”
“如果您还是纠缠,我作为公司的律师,只能报警。”
“好啊,你赶我出去,我马上就报警!报警!”
张女士猛地起身,她面容扭曲,双眼怒瞪,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
“警察,我报警,他们做假证,我丈夫是在公司死亡的,他们为了掩盖,把我丈夫杀人抛尸。”
警察很快就来了。
“张女士,你丈夫出入非法场所,吸食违禁品,最终被不法分子误杀。”
“几个当事人已经做了笔录,这是他的尸检报告。”
“希望你配合警察工作,不要妨碍公共安全。”
张兰闻言,捂脸哭泣。
“我不管,你们就得负责。”
警察将她拉扯出去。
张女士拉扯着,嘴里一直叫喊:
“你们就是蛇鼠一窝,你们仗着有钱,把无辜的人往死里逼,你们不得好死。
“你们会遭报应的,不得好死。”
璩舒玥从监控里看到这一切。
她说:“邬谌言,处理结果下来后,告诉她。”
“另外,把公司蛀虫,此事的参与者,以及帮助者,他们的资料给我。”
邬谌言闻言,微微点头。
张兰接连一个星期到公司门口来闹事,把公司的正常秩序搅乱。
员工正常上班下班,通勤时间拉长。
有些员工早中晚都要抽时间去公司门口看张兰表演,得把手机、手表校准时间才行。
有员工摇头,“老张死前,宁愿躲在车里抽烟都不愿回去,是为了什么?还不是……”
“算了,让往生者往生,把苦头留给后人受。”
更有员工说:“集团一年花费在营销的费用都有好几十亿,哪里看得上这几百万? ”
“又不是她丈夫创造的,她丈夫只是工具人而已。”
“不给钱,闹。”
“给了钱,指不定还得闹事。”
“她天天闹,也没见集团股市下跌。”
“我们该上班就上班,她爱闹就闹,又不影响我们赚钱。”
“一只小鱼也想把鱼塘搅浑,做梦呢,我们不如每天磕点瓜子,听她表演,养眼嘞很。”
大家嬉笑怒骂,一语道破。
邬谌言道:“璩姐,这种人,给点钱就打发了。”
璩舒玥摇头,“谌言啊!她丈夫是老员工,没有这意外,集团会养他到死,在她未来公司闹之前,财务便把她丈夫应得的薪资打到了工资卡上。”
“我查过,她一家老小的吃喝全指望着他丈夫,而且……她平时开销大,……那笔钱,估计已经被她花得差不多了。”
“为了什么呢?”
“为了钱?”
“为了煽动舆论走向?获得更多的钱。”
“咔哒……”
邬谌言出去了,办公室被璩舒玥造的跟图书馆一样,她纵观全局,拨动电话道:
“盯紧她,随时汇报她的动向。”
东门听了璩舒玥的吩咐,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监控张女士,随时向她汇报张兰的动向。
到了第三天。
“小姐,我们的人,发现她与一个戴着口罩,穿着黑色帽衫,开着黑色轿车,看不清脸的男人会面,递给她一个信封。”
璩舒玥看着东门传过来的相片。
“呵……还不死心,年纪大了就是不好,贼……心……不……死……”
璩舒玥旁若无人的去到了段弈峯所在的医院。
段弈峯的保镖见她,挡住了门,“段董,不方便会客。”
璩舒玥邪气一笑,侧头,勾勾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