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徽宴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的水声和两人的呼吸声,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冲进去,将谈洅曦拉开,可他又怕自己的冲动会伤害到璩舒玥。
就这样,他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直到浴室的门打开,谈洅曦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谈洅曦看到门口站着的段徽宴,微微蹙了蹙眉。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段徽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到谈洅曦颈项上的那些红印,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转身,默默地走进了卧室。
谈洅曦则是转身去了衣帽间,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里,璩舒玥正坐在浴缸里,玩着水,听到开门声,她抬头看了过去。
她双眼放光,像是一只小猫看到了喜欢的鱼干,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赤脚走向谈洅曦。
“老公,你洗好啦?”
谈洅曦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浴巾上。
“你头发还没吹,先坐着,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他转身,走向旁边的柜子,打开抽屉,拿出吹风机,回头却发现璩舒玥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红唇微张,吐气如兰。
“老公,你抱我。”
谈洅曦低头,看着她水润的唇瓣,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拿着吹风机,轻轻地为她吹着头发。
谈洅曦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地为她按摩着头皮。
她的头发很长,很柔顺,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他有些沉醉。
璩舒玥眯着眼,享受着谈洅曦的服务。
她微微仰头,看着谈洅曦专注的侧脸,很像天神下凡。
有他在,真好。
就在她快睡着时,谈洅曦放下了吹风机。
抱起她走过长长的走廊,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大床上,他为她盖好被子,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晚安,玥玥。”
段徽宴牙酸,“你这是把她当女儿养啊!”
谈洅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愿意。”
段徽宴嗤笑一声,不再多言。
他当然知道谈洅曦对璩舒玥的感情,深沉又热烈,像是冰封万年的雪山在春天悄然融化,温柔又强大。
只是……
谈洅曦见她不语,叹气道:“她的成长过程,没有感受过多少爱意,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给她我能给的所有温柔。”
段徽宴默然,他知道谈洅曦说的是实话。
他也明白,璩舒玥对谈洅曦的感情,更多的是依赖,而非男女之情。
谈洅曦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关掉白冷的白炽灯,打开床头的夜灯,缓缓说道。
“她接受的是专制和冰冷的教育。
而作为维多利亚的唯一继承人,还是一个女孩,她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证明自己,去让那些想要颠覆她的人闭嘴。
这样的她,如何懂得爱与被爱?
除了割舍与压迫自己,她别无选择。”
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轻轻按下播放器的按钮。
放了一首有助于睡眠的轻音乐。
在移至床边,点燃了一支安神香,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音波流转,香气弥漫。
做好一切,谈洅曦与段徽宴轻轻合上门,走上了天台。
段徽宴的声音放大,指着下身与手,再指了指谈洅曦脖子上的红梅,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所以……这区别是不是太大了,她对我就没这么温柔 ,掐我,咬我,踹我,踢我 ,下手还特别重,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娇妻,明明就是小辣椒!”
谈洅曦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活该。”
段徽宴:“……”
他怎么就活该了?
他不服!
“你脖子上的红梅还是她咬的呢!”
谈洅曦低头看了一眼,神情柔和了几分。
“她那是……在向我撒娇。”
谈洅曦眉眼带笑,神情中满是纵容和宠溺。
段徽宴:“……”
撒娇?
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他酸了!
他酸得要命!
为什么他就没有这种待遇?
他也很想要小娇妻的温柔对待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同样是兄弟,待遇却天差地别?
他承认,他嫉妒了。
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
嫉妒谈洅曦能得到璩舒玥的温柔以待,嫉妒谈洅曦在璩舒玥心中的地位。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酸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谈洅曦却像是没看到他的怨念一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道:
“查了吗?那车是意外,还是人为的意外。”
段徽宴闻言,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怨念,正色道:
“查了,是人为的意外,司机酒驾,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谈洅曦脸色一沉,“是谁?”
段徽宴摇头,“还在查,不过,能接触到那辆车的人不多,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
谈洅曦点头,“尽快查清楚。”
段徽宴点头,“我知道,放心吧。”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真的打算一直这么宠着她吗?如果她一直不懂男女之情怎么办?”
谈洅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果她一直不懂,那我就一直宠着,直到她懂为止。”
段徽宴闻言,整个人都萎靡了,是他太急于求成了吗?
她还那么小,就要她去懂这些吗?
他忍不住又开始嫉妒谈洅曦了,为什么他就能那么有耐心,那么温柔地对待她?
他做不到啊!
他也好想把她宠成小娇妻,好想让她依赖他,好想让她只对他一个人温柔。
可是,他怕他会把她宠坏,怕她会离开他。
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谈洅曦看着他,眉头微皱,“你怎么了?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
段徽宴看着他,幽幽道:“我只是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我的春天。”
谈洅曦:“……”
段徽宴看着谈洅曦,眼神有些幽怨。
“你什么时候能教我几招?让我也能享受一下小娇妻的温柔待遇?”
谈洅曦看着他,眉头微挑,“你确定要学?”
段徽宴点头如捣蒜,“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