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一群秃头露出藏在身后的洞口。
    这洞口还真不好找，刚好一块石头后面，那块石头的纹理和颜色和背后几乎融为一体，若不是靠近很难察觉到。
    蒋欢没有急着往里游，反而将旁边一具黑发的‘家’丢了过去。
    快到洞口时，那具身体皮肤刺出黑色发丝，正准备撑住洞口然后逃离。
    吼！
    还没等它和它的家离开，一张大嘴迅速袭来，一口将他们吞吃入腹，还发出咀嚼声和‘黑发’的惨叫声。
    蒋欢反手想去捞另外一个，不想捞了个空。
    侧头一看，那些黑发缠着房子的身体，悄咪咪的往角落挪。
    蒋欢：……行吧。
    反正她也看见里面怪物的样子了。
    是一条巨型鱼，张开和洞口一样大的大嘴，让人分不清那是洞口还是嘴。
    要进去，只能把它解决了。
    水底就这么大，那些发鬼再怎么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它们好像被设定了程序，只能待在这一片的水下。
    蒋欢将所有发鬼抓住，然后将它们逼出来，一个接一个的绑住。
    发鬼挣扎着想要解开，但是红光一闪，它们就脱了力，只能任由蒋欢摆布。
    发鬼呜呜咽咽看着自己离大鱼巨口越来越近，心里充满了绝望。
    如果时间能重来，它们决定在这个魔鬼来之前就安安分分的缩在角落当水草！而不是被蒋欢制作成大鱼的口粮！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
    咔嚓！
    大鱼一口咬向猎物，它嚼嚼嚼。
    嗯？
    再嚼嚼嚼。
    嗯？！
    大鱼露出了头。
    不远处一个漂亮的女孩身上裹着一个大泡泡，海藻般的长发披散而下，手上拿着一条黑色的长毛‘绒毯’带着挑衅的笑意看着它。
    该死！
    这个食物居然耍它！
    它……它不能出去！
    气死了气死了！
    大鱼用它不大的脑容量想起上一次有食物逃跑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那双死鱼眼一亮。
    它想起来了！
    大鱼张开巨口，它的嘴里出现一个漩涡，周围的水和物体都被吸了进去，包括被遗弃在角落，那些发鬼的‘家’。
    感觉到不再有东西被自己吸入口中，大鱼这才闭上嘴。
    但是……
    那该死的食物为什么还在那儿！
    甚至笑得更开心了，还冲它比了个中指。
    虽然它不知道比中指是什么意思，但它觉得收到了极大的侮辱！
    它一定要吃了她！
    嘭！
    大鱼想游出去，但是接触到洞口的时候闪过蓝光将它反弹了回去。
    那一下撞得它头晕目眩。
    蒋欢拿着绑起来的发鬼趁大鱼还有些晕乎，一下子抽了过去。
    叽！
    吼！
    第一声，是发鬼叫的。
    第二声，是大鱼叫的。
    抽过去的发鬼少了一个，大鱼头上也出现了一道伤痕。
    大鱼又发狂了，狠戾的又朝洞口撞去。
    嘭！
    这次撞击的比上次还要狠辣，明显感觉那道蓝光凸出来一下。
    趁大鱼又晕乎了，蒋欢又甩。
    这一次，抽中了大鱼的眼睛。
    大鱼：吼！
    发鬼临终遗言：叽！
    水底并不平静，还有些热闹，始终夹杂着‘叽！’
    ‘吼！’
    ‘嘭！’
    ……
    最后……
    大鱼累了。
    它的头已经伤痕累累，有被蒋欢抽的，还有更严重的是自己撞的！
    大鱼眼泪汪汪，奈何在水里看不见。
    你看不见我流泪，因为我在水里，我的眼泪只有水知道，那个好看的食物不知道，她甚至还想给我一鞭子……
    呜呜呜……
    大鱼已经头破血流，头上的骨头都已经裂开，两眼冒着转圈的小星星，鱼脸上还有一道道鞭痕，看上去好不凄惨。
    “叽叽叽叽叽！”
    手上的发鬼可怜兮兮。
    而蒋欢耳中听见的是。
    “放过我吧，爸爸，不，爷爷！从此我就是你孙子，给不孝子孙留条活路吧！”
    蒋欢看着手上只剩一个的发鬼，细细打量。
    发现这个发鬼有点意思。
    从最开始它好像就知道自己大概要做什么，特意挪动自己，让自己被握在蒋欢手上，现在更是哭唧唧的求饶。
    看来，这个发鬼觉醒了，不像其他的发鬼只有嗜血的本能。
    蒋欢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发鬼的发丝。
    发鬼身子一抖，差点炸毛，想到不能伤着面前的魔鬼，以免惹恼她，自己也成为那些送死小分队成员，强逼自己柔顺下来。
    蒋欢：“看你那么识相的份上，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叽叽叽！”
    (感谢爷爷不杀之恩！只要爷爷说一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蒋欢噗呲一声笑了。
    “我可不是爷爷，我是女孩子，所以……叫姑奶奶！”
    “叽叽叽！”
    (姑奶奶！)
    蒋欢见它那么识趣，右手结印，与发鬼签订契约。
    发鬼迫不及待在契约上留下自己的气息。
    当孙子，总比送死强！
    况且它有预感，跟着姑奶奶，能出去！
    它在这破地方不知道多少年了，早住腻了！
    现在，它，终于可以出去见见外面的天地了！
    它，终于不是井底之发了！
    它，马上就是外面的发了！
    啊哈哈哈哈哈！
    蒋欢通过契约感受到发鬼美好的心情严重怀疑它是特意在它的全部同伙死后再碰瓷自己的。
    并且她有证据。
    大鱼睁大那双死鱼眼，眼见契约成立，它似乎意识到什么。
    “吼～”
    (那边那个小豆包，把我也带走！)
    蒋欢：豆包？
    蒋欢微眯双眼，眼里全是杀气。
    “吼～”
    (小豆包，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放我出去！)
    “叽叽叽叽叽！”
    (你才是豆包！你全家都是豆包！我姑奶奶貌美如花，沉鱼落雁，举世无双！就你那双小绿豆，怕不是在水底下待久了，瞎了吧？)
    “吼～！”
    (你才绿豆眼！你才瞎！……不对！你眼睛都没有！就她那一口都不够我填牙缝的样儿，叫她小豆包怎么了？！)
    蒋欢：“呵呵。”
    右手一伸，手心出现一节鞭子，通体黝黑，上边覆着一层幽蓝色的火焰。
    一见那火，发鬼也不斗嘴了，缩成小小一根发丝藏在蒋欢的头发里，以免被误伤。
    大鱼那蠢货，脑子没有眼睛大！说句好听的会死吗？
    现在好了，姑奶奶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