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过洛川这么颓废的样子。
    也对，忽然知道最亲近的人居然是这样的恶魔，换了谁都接受不了吧……
    “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既然沈叔叔……既然他这么多年都没暴露，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有什么证据。”看到他如此模样的燕生也收起刚才冲动的语气，但他还是不能轻易相信沈醉是那样的人。
    那么温柔的沈叔叔怎么会跟那种实验室挂钩呢……
    但论世间最爱沈醉的人，那肯定是洛川。只要眼睛不瞎就都能看见他对沈醉的言听计从，他都这么说了确实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我之前听到他跟什么人讲电话，提起了什么实验……”沈渊低着头，唇角绷成一条线，“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往实验室想，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实验室……后来我去图书馆偶然间看到一本很久之前写的小说，里面就有描述各种都市怪谈，包括那个‘实验室’。”
    “然后呢？”
    “最开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随着我偷听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慢慢开始发现他们说的数据都是有实验支撑的！趁着沈醉不注意的时候我去偷偷看了一眼那些消息，消息里有一些公式，我试着按照那些公式计算，的出来的结果分毫不差！”
    “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被编出来的段子！公式是真的！况且就算他们真的有那本事造假一个公式又是为了什么？连续这么久每天都在联系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话间，沈渊的声音已经哽咽无比，“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我最不愿意相信的那个结果……我曾抱有侥幸心理，万一这些都是我的错觉呢？如果这些都是沈醉为了逗我玩做的戏呢？”
    他深吸一口气，看得旁边的两个人也开始紧张起来。
    “你们知道吗，一开始我真的是这么以为的，是我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我以为沈醉只是也看到了那个都市怪谈想要装模作样吓吓我，但我却在一个晚上看到了那些人衣服上的标志。”
    “跟今天那群人一样的标志？”苏老师忙问。
    沈渊失魂落魄的点点头。
    俩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沈渊言辞里的漏洞，比如为什么他可以连续偷听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被发现，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洛川身为a级异能者想要逃过c级异能者的法眼简直不要太容易。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认识那个标志的原因……”燕生喃喃道，但以上的证据远不能说服他，他接着问下去：“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他又为什么要救下你并成为你暂时的监护人？如果是将你当成实验品又怎么会让你上学？又为什么十几年如一日的对你好，从没有害过你？”
    啧，难缠的小鬼，不过好在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燕生，你记得吗？我八岁的记忆全都没了。”沈渊看着他。
    燕生忽然全身抖了一下，一个恐怖的猜想在脑海中应运而生。
    如果事情的所有真相都在洛川失去的那前八年记忆中呢？说不定洛川压根就不是沈醉救回来的，而是一开始就是他们的实验品，洛川失忆也是他们害的，可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要找回我失去的记忆，或许那样就能揭开事情的真相了吧……”沈渊垂着眸子，“等真相大白了，沈醉他身上所有的疑点自然而然会洗清，只要我恢复记忆……”
    是啊，只要洛川恢复八岁以前的记忆一切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
    但要怎么恢复呢？这是个难题。
    “不用担心，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找恢复记忆的办法。只要能找到精神系的异能，对我的大脑施加一些刺激就可以了。”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异能者、异兽、异能精核都可以。”
    说是这么说，但唯一有可能的还是异能晶核吧……没办法，精神系的异能者太稀有，目前最出名的就是几十年前s城出现的那位，但也只是不知其名，只知道他的代号叫做“白隼”。
    而且白隼六十多年前就失踪了，现在是生死未卜，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
    除了他之外，大部分的精神系异能者都被保护的太好了，他们压根就不认识。
    就连s城这么些年也只出了一个白隼。
    异能者没戏，异兽又过于危险，所以最终的希望也只有异能晶核了。
    晶核储备量最多的就是s城，于是燕生和沈渊商量着怎么去s城借用一个异能晶核。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听说了s城那边被异兽围攻，但那些异兽就仿佛人类的军队一样，就算是高智慧的异兽也是看不懂人类的字体的，自然也不会弄懂人类的兵法。”
    “你是说……”
    沈渊点头，“我有理由怀疑那边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造人。”
    “不仅如此。”他继续说，“沈醉去那边的原因可能根本不是什么被调走，而是因为实验体的暴走去那边处理处理麻烦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沉了许久的苏老师终于开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们本就是坏的，为什么军方的装备还能在他们手里？为什么他们还有军方背景？”
    沈渊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老师，在这个末世一个异能者杀了一个没背景的普通人一点惩罚都没有，军方根本不会管，又为什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变强的机会呢？”
    言下之意是：他们早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也是，h城作为现存城池中最弱小的，渴望变强不择手段也是正常。
    “那他又为什么要给我那张纸条，那张纸条可是保护了我！”
    她将纸条带在身上，异兽攻击它被甩飞了，纸条随后就化成灰飞，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起。
    “老师，谁告诉你那张纸条是保护你的？”沈渊担忧的皱眉，看着苏老师的目光就像是一个担心自己亲近的人走向歧途的孩子，“那张纸条是招引异兽的，不然为什么周围那么多人异兽都不去攻击，独独攻击拥有纸条的您？”
    苏老师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沈渊再次叹一口气，“您就不奇怪吗？为什么它独独只会袭击您，又为什么在您被袭击的第一时间那些人就赶到了。究竟是为了救您，还是因为他们见异兽没有杀掉您所以急忙出来回收异兽了？”
    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具有说服力……
    苏老师彻底被他说服了。
    但燕生还是有些不肯相信，于是沈渊便对他说：“你的父亲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跟他求证一下实验室的事。”
    燕生没有说话。
    今天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去了，回家的路上燕生越想越不安，最终纠结的拿出手机——上面的电话号码正是燕行舟的。
    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打了过去。
    另一边——
    早在纸条破碎的那一刻沈醉就已经察觉到了，他并不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只是皱眉想着那个剧情中杀掉苏老师的角色真是个蠢蛋，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如果不是突然就动手，周来怎么会来不及反应，让纸条破碎呢？
    不过他在里面留下的异能直接冲入大脑可不会让人太好受啊……
    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为很快就有一位不速之客来到。
    敲门声响起。
    “阿醉，你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