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回东莞了，我三个在大朗吃完饭才回到厂里。我和谢兄又马不停蹄来了涌口蜡烛厂，再次询问清楚每天能做多少包？他说小的三千支，大的一千支。我说你要保证，小的四千大的两千。
    能达到这个数量才能获得合作包销的机会，我说你可以请多几个人。晚上加班到九点十点，要达到这数量又不用你推销。何乐而不为？
    还要跟你说明货款每个月，结算一次行不行？还有一个问题货款都是银行转账。我说你商量一下答复我，他说就按我的方案办。还有一个问题，你每隔四天下午五点前，把货送到竹山塑料厂，我要准时装车发货。他说好，那就一言为定。
    我俩谈好这些又回到厂里，叫亚明过来，说明了以后的方向就专供深圳了。我将合同给他看了，他震惊了，都很佩服我的策略。
    我跟他说现在两个厂都顺利生产，销售稳定大家都辛苦，就给你、周嫂和我侄女每个月发三百工资。你尽快收齐批发部货款，下一步你的工作就转向进货出贷跟车了。他说一定尽能力干好工作叫我放心。
    我说这两间厂也是你的，赚到钱了你两兄弟就会二一添作五。我跟你说这两个厂一定赚到钱，一定会赚到大钱。但现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说，有人问你赚到钱吗？一句话不知道，我只是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我本身的业务方面已逐暂交给亚明，兴宁李若山的蜡烛也如数送来。亚明第一次送货去深圳我还是一同前往，怕他业务函接上有什么不当之处。
    还要和张明说，帮亚明办一张特别通行证，还要说明以后的具体业务就由亚明负责了。这一次来到福田边检，看到我们的证件就直接放行。
    我们直接将车开到上次的日杂仓库，再打电话绐张明，他说知道了，叫我将电话交给仓管，仓管叫人卸贷验收。那天又是上次卸货角上，早已清空，仓管说我们为这些贷整整忙了三天。
    下午又要开始忙了，他们卸完货后，仓库开好验收单盖好章。我们又来到日杂公司将单交给张明。我将发票交给他，他转绐出纳叫她马上去汇款。
    我说因车还有空位，下次多送三万塑料球，他说好目前还是供不应求。他说蜡烛也是你送来了凭货验收付款。叫亚明边防通行证拿给他，叫他办特别通行证。
    那次十二点就拿到了汇款底单，叫亚明对一下收款单位帐号无误后才能离开。也拿到特别通行证，当年他这种证，是深圳市紧急物资通行证，我们收到所需又回来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问司机，这车最大载重多少？他说十吨，我说明天去佛山就载十吨行吗？他说没问题。我叫亚明记好运十吨就给他加三百，不失亏人。还叫他下午去银行办好十吨料的汇款，明天一早就出发他说好。
    这个司机是老熟人了，是以前饼厂谢医生的钦弟，我塑料厂第一批招工，他就叫我给他老婆留个位。我做到了，他说第一次见到我做事就鼓励她姐夫，和我合作一定赚到钱。但你离开时我叫他放弃，就让矮刘一家人做，他不听，他们什么都不懂能做生意吗？现在生意很好但没钱赚，说我肯帮他还有救，你不帮他就会越做亏越多。
    大家称你铁算盘，我说这个名取得好，没了铁算盘看变成怎么样。我跟司机说现在太忙了，也无能力帮他，也希望他们各安天命吧。司机说全村人都给你很高的评价，真正带村里几十人有了稳定的收入。
    有了稳定的工作。大家都知道没有你这一行任何人玩不转，我说过奖了。我一个外来人不说我是大骗子就不错了，他说绝对没人说过也从未听过。对你的评价都是正面的，那就谢天谢地了。
    我说现在还没赚到钱，他说没赚到钱？你当我三岁小孩，你来一次深圳二十多万，四次就超百万。我说老兄、成本、人工、厂资这些都是钱。
    他说你很谦虚这一点就是你发财的资本，又不抽烟不喝洒不赌赙真了不起，叫亚明向我学习。我说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慢慢学我希望自己做得更好。
    那时生产稳定销售旺盛，蜡烛和塑料球只供深圳，虽有一些直接来厂提货，这些零碎也不屑一顾了。这一年又到了年底，我和谢兄和亚明都考过了汽车驾驶证。深圳腊月二十六送完货，要求正月初六就要送货过来，这可难为我了。
    塑料还可以全是本地工人，蜡烛全是自己人，都做了整整一年没休息一天。叫她们留下来过年不回家，我可开不了口。
    那天下午我和老谢找到李若山，问他老家在初四之前，能否给我找到四万包大小都可以。一包多给生产商五分钱，也给你五分钱。要正月初四送到我厂。
    他说先联系一下，我说你马上去打电话。电话费我出，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那等候近二十分钟。他高兴地回来说说话算数吗？我说从来说话都算数。
    我的意思是小包的到我厂七毛钱，大包一块三。他就说清楚了。我还是拿出信笺写清楚，盖上业务专用章才稳妥。我叫他明天就可以回去了，马上组织落实好货源随时来电联系他说好。
    这样我回到厂里马上联系张明，摆出一大堆困难。他说深圳人春节都不放假，春节上班四倍工资，你留住工人。也给他们四倍工资，他接着说，你无论如何要帮我完成这次任务。你初六送来的货总额给你加百分之十，给你发加班费。我说既然张总说到这份上，那就尽最大的努力超额完成任务。
    那时已腊月二十七，我宣布二十九放假，明天下午下班后发工资，初四上班，凡是那天上班的都有利息。我和我自己人说好，大家都别急后天开车送你们回去，明天晚上发工资。
    二十八早上我去银行在自己账上，取出二十万现金，准备回家过年。公帐上取出五万，交给周嫂说明是明天发工资，和初四要付贷款。如现在不取出初四银行还没上班，货到了拿不出钱给人怎么办。亚明也去佛山提料去了，他提回十吨料过年后也没那么紧张，他回来后一年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那天下午四点开始发工资，塑料厂最高的一百一十八块，最低的七十六块。蜡烛厂最高的一百四十三，最低的也有一百一十三。发完工资后，又宣布初四正式开工，然后每人又多发了十块钱。我给亚明、周嫂和侄女每人多发了一千块。还叫亚明给司机又送去三百元辛苦费。
    我们经过全厂职工的共同努力收获满满，厂里也买了一辆日产丰田九座面包车，是全新的才九万八，去交管所上牌才被告知是走私车。工作人员说要由他开去海关，罚没后才可合法上牌，但要交三万。其它杂费不多还不足五千块。当年还没有这种概念，不明白什么行为叫走私。
    腊月二十九早上，我们一行十人五点就出发，由我开全程七个半钟，回到我镇上已经十二点半。下车后我们村三个急忙回去，我叫他叫家里来三个人挑东西，我和谢兄就在街上中伙店吃点东西。
    我叫他先回去，路上一个人千万小心，那一年我厂的本村员工，你一包她一包送了三麻袋食品。她们全都由周嫂代收，自己还根本不知道。我又叫周嫂炸了两铁桶猪油，我只能等家人来挑东西一起回去了。
    谢兄走后我等了四十分钟，家人来挑了三担都不轻，经过四十分才回家，自己只身一人在外闯世界。远离家人，见到老父母眼泪夺眶而出。那种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已赚到钱，经济实力雄厚，家庭生活优越，本应回到家里大团圆应该高兴。
    其实最根本原因父母年岁已高，扪问自己两个老人又还能扶助我兄弟多久？万一多少年后父母离去，那一句我儿回来了谁跟你说？就是因这句而流泪。
    人生奋斗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钱，很多人会说我这个人太过金钱主义，我会反驳你，你是伪君子。但一旦父母你给了他很多钱，他想到的是儿子在身边早晚能见面，能听他差异才是他想要的。
    我告诉父母那些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两个哥哥家都要分给他，带回来的食物大家都有份，我说明年会更多。
    那天下午我写好五对春联贴好，每个房间贴上利市，晚饭后我跟父母说，明天一早我父子四个，都去一下他外公家，因我年后初四就要回厂。还想带他两个舅舅也去厂里做，我吃了早饭就回来。家里的年贷叫弟弟去买了，吃什么买多少让他去安排。
    曲兰背着女儿，儿子坐在车杠的小椅子上，那时侯早已骑上凤凰自行车了。以前的红棉牌早已退休了，我们来到离家岳父较近的市场，买好所需很快就到了。
    他们家改革开放那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见到改革开放带来的大变化。社会的发展不论怎么开放，怎样改革都是要靠你自己干出来，靠你自己创造才会让你有所改变，靠梦中什么还是不可能改变的。
    我们说好两个弟弟，初三上午十二点来到周江街上等候。我说这些安排好岳父家一些年货，吃完早餐就回来家里。过了年后初三我又要出发了，父母家人都很不满意，说回来才几天忙前忙后又说要出发了。
    听说买了汽车连影子都没见过，但交通不便说什么也没用。他们不知道生意上的事，和时间的重要性，他们不理解自己理解就行。
    初四那天我们约好十二点前到街上集中，我这边四个到达街上时，他们也都到了。我也从家里带来一个人吃的饭菜。因春节期间这些地方没人卖吃的，谢兄十二点半才到。也难为他了，一个人开六七个钟，让他稍作休息让他就在车上吃点。
    我叫大家迅速上车坐好，由我开车返莞，此次在走道上多坐了两个人，那时没人查你超载几个人，我的九座车坐了十一人。这原装日本丰田很稳当，转档加速毫不含糊确实好驶。比解放牌肯定好多了，那时的科技水平还是要承认不如他们。到下午五点才到惠州，就由谢兄接着开回来大朗。
    下车后已由周嫂煮好饭了，安排好两个内弟的住宿。由猛弟安排好他俩的工作就放心了。第天上午十二点刚过，兴宁三车蜡烛到了，经过查看全部纸箱没印厂名，经查三万包小的一万包大的，总共十五吨。
    叫亚明叫司机开车过来，直接转刭自己车上，明天一早就出发。交货后再回来运塑料球，没办法为开门红只能一天两回深圳了。初六这天亚明按我的计划，顺利完成开门红运送，皆大欢喜。
    张明按承诺汇款，又开出七天后小蜡烛一万包，大的五千包，塑料球五万个。我吩咐亚明后天又去进塑料和蜡各十吨，办好汇款，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能维持正常生产。销售已经不是问题，我们年后产销两旺，深训直接承担我两间蜡烛厂和塑料厂的产量。
    以上有十几个批发部蜡烛断销，我跟亚明说，跟他们说明现在材料上涨百分之两百。三百克的没有一块五卖不出，他们肯接受我们可以想办法，但每次最少三千包，否则运费都赚不到。我叫亚明去巡一次如果他们肯接受，叫他们写份承诺，有五间要货就可以给他送货。
    有了这个，我就可以跟张明说小的要提价五毛，大的提一块。亚明通过一天的走访，果真有九个批发部有承诺。年后的第十五次送货时，我去找张明诉苦。他说只要你保证我的供贷，就按你的方案结算。
    我就是为了你的供贷保障才跟你说明，加上我们小厂也真是亏不起，因每一种产品都是全链条的，顶端提价就会产生连锁反应。他说可以理解，他就写从下期供货按如下价格结算。并办妥一切手续我们就回厂了。
    此时我又去找李若山叫他又去组织贷源，像春节前一样的承诺，叫他一个星期内尽快将货运来。此次他又是找到去年的货主，他说货一定要大约五天内就到货。这样那就又可以获得一点利益，这就叫生意头脑，但还没收入进口袋还是不能高兴。
    一个星期后我们的目的达到，那真叫两全其美，这一年来深圳的生意又增加了，很大的销量。也可以说有了李若山的帮助是分不开的，他自始至终不知道我要他那么多货，销往哪里去了。
    我感到他帮了我很大的忙，但他更感谢我，长期包销了他所生产的全部蜡烛。这真是惟妙惟肖的感觉，这也是生意人的技巧。
    其实那个时候两个厂，都应该增加设备扩大生产。但也有一种高处不乘寒之感，加上塑料厂只剩下一年租期。还有蜡烛厂，再不能在谢兄的住家里生产下去。因他弟弟已经结婚，那么多工人在那里。肯定影响人家的生活，谢兄也在本村找了两个月没找到地方。
    那一年年底只能将蜡烛厂迁往谢岗，送给我弟弟经营，材料设备全部免费。谢兄也是为报我知遇之恩，虽是全部设备和材料，也不外乎三几万而已。更何况还有我的一半。
    自从搬去那里，外甥女回家待产，我带出来的小弟离开了。我的一个内弟又要去当兵了，另外一个又改行修钟表去了。我弟弟的小姨又回去准备结婚了，那时会做的只剩下三个人，那肯定成不了势侯。
    但我的蜡烛销售还是维持旺盛，主要货源来自兴宁。我感到更加轻松，更加快乐，不需要进材料又不花费精力去管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