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去到岳父家，跟他说明了来意，他说既然这样还说什么？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叫祝英尽快收拾好，就搭她回到我家才吃早饭。早饭后我就教她钻孔，将主要的技术要领跟她说明。她便开始小心翼翼在钻，也很快就钻好一支。
    我就教她如何拆卸，她也撑握好了要领，便开始在钻孔，经过一个上午也钻了六十三支。那还挺聪明的，没给我丢脸还是感到很满意。她钻了一天半，质量上数量上还是相当不错。
    午饭后我和曲兰就出发了，到亚顿那里取好托运单和车票，一点半就到安流车站。坐了一会就上车了，汽车经两个多小时的行驶，四点半就到了汕头站。走进侯车室就见到李兄，他叫来两辆三轮车在等候。我跟随他去提货，告知他一共七十袋。每袋五十支，总共三千五百支。
    提完贷后他叫三轮车运走，把货交给老张，就叫我跟他走。来到一栋房子里有两个人在，他吩咐另外一个人说还差七万五。就招呼我喝茶，那个立即上楼去，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提着两个密码箱就下来了。他说一个四万一个三万五，叫我清点，我说彻底相信自己人，到银行在清点了。
    我问他下一批还要不要，他说你回去立即做，做越多越好。最多十天就会有信息，你收到电报就下来取定金。地址就在这里，另外以前的包装袋都是你们做的，每次一百直接邮寄给我。
    还有我们的月产量只有五千，班车托运一次也只能五千，超过这个数就得分两次发贷。因为五千体积太大，这些信息你们要心中有数。老李说等他们商量好了，八点钟找我再说。
    那这样我们就去招待所开好房，那就晚上见了。从这里出去，我俩又到了百贷部，买了小号女装三角裤一打，夏装内衣小号一打中号两打。和四对女装凉鞋，童装凉鞋三对就离开了。
    我才去到招待所开房，刚好又是那个姑娘值班。她说又是那个房间好不好，我说太好了，这个房很吉利她笑了。放好东西我俩就去餐厅吃饭了，很快吃饱就回来了。很多事自己才知道。
    我突然想到今天老高到了，哥哥也会妥善的接待，这个可是座上宾是不可怠慢。因工作变化突然，相信也可能会谅解的。我叫曲兰收拾好带她去冲凉，我回来刚坐下就有人敲门，开门后原来是李兄两个。
    他说开了两包检查了一下，货就是他想要的。他说三哥在汕头住了半年才找到我，这种材质的花纹全世界都极少见，大概你也知道新马泰这种笛子的体位和作用。
    这几年都没得买，我的意思以后就成为我的特供。我说可以，但假如有人抬高价钱跟我订购我怎么办？他说你也要先通知我，我决定不要了你再与他交易。按常规他纵使要垄断这个市场，也有一定的价位。
    我说常规是这样，他说包装袋的事你自行解决吧，多少钱我补给你，我说以前我也订做过一个要十五块很贵。那我也愿意出这个钱，他说现在跟你订一万支，我说分两次交贷可以。就八月十五号、九月十五号各五千。
    如果超过了数量我会电报告知，他说好。他说这一万先付十万订金给你，你同意了我就回去拿钱。我说好吧，他说包装袋三千现在先给你。我收后他就回去拿钱去了。不一会他俩就敲门了。
    他进来后还是叫我清点，我说要点到天亮。我们都互相信任了，就像我的笛子，你一支一支算要算到什么时候。我写了一张收据给他就差不多十点了，他就回去了。
    我老婆看到这些钱都吓坏了，他说怪不得买什么都那么大方。我说你看到的事，自己知道就行千万别往外人说，她说你以为我傻。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就到餐厅吃了早餐就出发，我又跑去百贷买了个背包。到文具店买了六包橡皮筋和六包笛膜付款后，装进背包就赶去车站。还好买好票就上车了，汽车又行驶两个多小时后又到站了。
    下车后我推出单车告别了老陈，立即赶到银行告知营业员要存款。她问我多少我说十四万，她立即叫四个人帮手清点，搞好就差不多两点了。
    我俩跑去那个姐夫中伙店，又吃了一次猪肉煮豆腐就回家了。到家就三点半了，见到了老高我说诚心地向你道歉。真不好意思，不是情况如此紧急也不会这样。
    我说离开你之后想到自己背包烂了，这种背包广州都没有，我特意跑去汕头一次买了七个，你一个也在计划内。今早又去买了一个，诸不知在汕头招待所饭后无聊，吹响笛子。服务员听到后叫我站出门口吹，一吹引来一个新加坡大客商。原本库存一次过他要了，还另外又订购一万支。
    我和哥哥说订了一万支还付了三份一订金，八月十五号就要五千，剩下的九月十五号交清，还说好以后都是每月五千。反正加倍努力就是了，我把那个背包递给老高，我知道他内心很高兴，但不以言表而已。
    我叫老高协助裁料，抓紧时间先将上次未用完的裁了，按一种一种的底片裁料，裁好后分开各种规格，晚饭后又挑灯夜战，八点就裁好了。
    我也检查了祝英钻孔的状况，质量还是很可靠，数量上两天半钻了四百六十支，那可喜可贺。这个时侯我叫两个嫂子都来领东西，又每人四件内衣一对最新款的凉鞋，和小孩的凉鞋，最后叫祝英过来，将一打三角裤一打内衣一对凉鞋给她。她也无法形容的高兴。
    她和曲兰说姐夫很有钱，曲兰说她没有钱都是这样。不一会我给哥哥嫂子一人五千，大嫂五千，大嫂说那么多，我说下次更多。曲兰也五千她可乐坏了，也给了祝英两百块叫她好好做，做好了有重赏。我还给她一个旅行箱，叫她保管好自己的东西。
    我叫哥哥多看看祝英钻的孔是否达到标准，如果她一个人每天能达到两百，你就可以专门修孔材料把好质量关。我就放心忙我的事，现在要做包装袋，我后天要去买白体布，这件事就叫我姐来做。加工一个给她一块五或两块钱，到时找好布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和高兄就做好铝片的表面处理。每个底片只处理两百片，早饭后在我两个密切配合下，到下午两点半就完成定影两百五十片。
    因各种配料合理，显影出来的每一张都相当清晰，都感到很满意。高兄说接着处理完善今天的产品，统计好各规格久缺的量。把铝片表面处理好，明天还是一样的天气再这里帮多一天。若不是丢下你一个人做，回到厂里也不安心。
    我说你没请假行吗？他说不管他了，反正一个月三十三块六，做不做都没所谓。你数学好给我算一下一天多少钱。他说以前也经常在外面给人画像，画一张五块最少，有些就会给十块十五块。如果不出去炒更怎么生存？他说家里真是家徒四壁，无法形容我家的‘幸福’生活。
    主要两个小孩经常感冒，小孩没老人带，老婆无法去生产队开工。你知道超支户的概念，加上我那里粮食水平每个月不足二十斤。劳动力不足荒地荒了，能照顾好肚子就偷笑了。我说高兄别说了，我们一家人也是‘享受着这幸福生活过来的’。我说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的进步生活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
    经过统计还差三百六十六片，到晚饭后继续挑灯夜战。到八点半也处理好了。我叫曲兰把废水挑出去山边倒了，把那些装了废水的桶，戴上手套彻底清洗干净。祝英也还在做，我问她赚了多少？她说两百二，那也真是不错，我也叫她早点休息了。
    哥哥说已经裁好两千的料，再过两天备足了六千就转向修孔，两个嫂子也在认真划线。估计划线也要四天才能完成，这时侯家人都很忙，要获得利益不忙，是不会天上掉馅饼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买肉，七点就回来了。回来炒点萝卜干，煎点鸡蛋，老高再配定影液，一切做好就叫大家吃早餐了。
    我俩早餐后看天气晴空万里，立即开始忙活，因底片多，一次曝光就三个片，有时还四个。到十二点只剩下一百五十片，还欠七十片。
    我俩快速解决好午饭又开工，到了斜阳时还有二十片。那就只等下次了，我俩又逐一清理好现场，又一片一片检查过，对产品质量和清晰度都感到满意。
    此时我跟高兄说，希望星期五再来，另外还要求他，农一厂的电动打禾机底片，多拍一个底片。因是一拖四，还差一千片，一个底片就要曝光二百五十次。两个就减半时间一天就可晒好，他说没问题。我跟他说你家的困难，也是我的心病，一定让你走出困境。
    你这次回去给嫂子买部新单车。让她出入更加方便，那些布料做了衣服没有，他说有，老婆不知多高兴，她说我是不是遇到仙人啦？她叫我有机会带我去家里见见面，这是很简单的事，玩完这阵就去。
    第二天一早我送老高去坐车，到车站绐他买好票，他上车前我告诉他，背包里有钱要注意安全。他离开后我去老钟那里，问他有没有不用布票的白体布，他说有，百货现在就有。我告诉他是做包装袋。那我就过去了叔再见。
    我到那里那个周姐姐还在那里，我说要那种布，她问我要多少，我说要两匹是做包装袋用。还买了五捆带子，她说只有这么多。总共付了六十五块四毛四，他给我一个布匹外包装，绑好就去姐姐家，还买了几斤肉和糖果，很快就到了姐姐家门口。
    姐姐见到我特别高兴，我将几个月的情况跟她说了。特别听到笛子又回来了，又是这种价格姐说真不敢想，姐说换任何人都做不到。我说现在叫你加工包装袋，一个我给你两块钱。姐姐说不要钱，我说这是做生意不要钱我就撤走，我说你记住这是做生意。跟我们姐弟关系不能扯到一起。
    我说这带子不够，你见到有就买回来先装上去，做好就先送来一百或多一二十也可以，我问她内衣和短裤要穿大号吧，汕头就有买，下个月我去一样给你买一打。说完这些他们就叫吃饭了，饭后我和姐姐说我很忙就回家了。
    我回到家里曲兰在楼上剪片，还是很规整我就放心了。现在我也抓紧剪片打好包装，看情况两个人包括晚上两个小时，也要做足五天。我俩每天忙名牌，他们在忙笛子。
    到了星期五一早开始，我和曲兰就开始裁那两百五十块的大料，经过清理这种规格以上还剩二十四块，未剪的成品还有六块，那就再裁二百二十五就可以。我俩经过不足一天的努力就剪好了，我叫曲兰去挑三担水晚上要用。
    我就骑车接老高来了。到了街上车仍未到，估计也等不了十分钟就会到。不一会就有人说车来了，我安心的等，车停稳我就见到高兄，他向我走来，我说老兄十二秋未见不见你长胖。
    他说你说话总是另有特点，特别和一般人不一样。我说都是用嘴说话怎么不一样？他笑了说走吧回去还要表面处埋，我说坐稳点，说着笑着不一会就到了。
    他一到放下行李就说开工，我说你不会真是一点都不会，客人上门最少一杯茶，再开工这才叫会做事。一杯茶后两个就动手擦铝片，一关一关过，一遍一遍洗，彻底干净后才一片接一片晾起来。
    老高问我这个架子谁设计的，我说是卑人想的，别用错设计这么高级的词汇，他又笑了。他说我思路相当敏捷，反应特别快，那真是让我脸红了。我说你注意用词，他说我想起那天，李硕庆在那里和他的对话真是精彩。我说要把他的注意力想象力引开，才有利自己的工作。
    不一会我们就吃饭了，饭后一杯茶又继续战斗。直到八点半全面处理完毕，我就叫高兄冲凉了，我也在另一个冲凉房洗刷，我出来后也叫祝英收工了，问她今天有多少，她还是说两百二。我想一个月加把劲七千都可以，有她一个人钻孔就可以。哥哥可以专注修孔。
    那天晚上我跟老高聊了很多，他说不想在厂里上班，想出来自己做。我说千万别多想，我会想一切办法帮你。其实现在的人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只不过你我不知道而已。我说困难一定会过去的，我说时间也不早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繁重的工作等着我们。
    第二天我和老高都起得较早，我拿两瓶完全专门煲开水用的铝锅煮的开水，给老高配定影剂和显影剂。我在起风炉火，做这些产品各方面要求都非常严格，就炭火也要保证尽量无烟才行。
    今天也是好天气，从八点半就开始曝光，除了中午饭小歇一会，都在一刻不停的工作，经过我俩两天的努力，终于完成了这三百四十块产品。
    这天晚上我和老高说，我俩分两路走，你由哥哥送你去坐车，我六点就出发骑车走小都线。九点半就到了因喷漆有六百多片，争取到下午三点喷好，还可以骑车赶回来。
    老高说你太拼了，我很赞同你的决定，我说尽快做好这些产品，争取下个星期去你家玩。我说都累了，那就早点休息我明天也要赶路，我告诉他背包里有路费，小心点我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五点半就起床，吃了早餐独自一人又出发，九点四十分就到均哥处。说明来意他立即带我去车间，叫师傅就调漆，他多次喷这种产品已经完全熟悉一切流程，调好就试喷两块。
    干后观察到完全符合标准，就一刻不停的喷，到下午大家上班时我们就收拾好了。我给了师傅加班费，和留足了均哥交厂的费用，告别了均哥我就骑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