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响过我们又走进教室,个个自觉地看书学习,虽没有压力,但也有各自知识需求。补充着所欠缺的知识,我们已经是初中生了,这种自觉的程度还是值得发扬下去。
当年在这学校里,还是按正常的半天上课半天劳动。到了秋冬季节,劳动课只剩下柑桔收成后的一些管理工作。老师指导我们将全部树干,涂上石灰硫磺配制的防虫剂。再培上土也就让它自然生长,期待明年再管理它了。
我们刚入学种下去的莱已长得郁郁葱葱,也达到每天能吃上一顿,绿油油的青菜而感到幸福。那些青菜,全是用人类所产的有机肥淋着长大的。
那种纯纯的青菜味道的清香,数十年过去,常常仍会跟家人说起,那让人难以忘怀的滋味。那时煮的菜没有一点油,吃起来那么令人回味。是因菜的质量好,还是人们确实的需求那就不知道了。
我们在学校开心快乐,转眼间又四周过去,今天是十一月一号星期五,上午下课后我跟班主任说明情况,从下午开始包括明天上午请假回去,他说那么大的喜事应该回去。
我内心很感谢老师的理解和支持。午饭后我和仓哥说了这件事,也顺便和兄弟们说了就启程回家了。我一个人爬上学校这条坡,下去就是林场,我径直从林场往小学时的学校,这条水走出去,很快就到了我们原来的学校这里,再走十几分钟我们就到家了。
回到家里自己又搬进了新房里,加上大哥新买的木板也暂时盖上了新房的楼上,舒服多了。父亲也在新房铺了张新床,我们一家人也不至于说点事都在大厅里。
我跟父亲说我原来那个房,也用栅板铺上两张床。缺什么我马上去买,被单还有几张又那么多床单,我去买三张席子,两张棉被,不然那么多亲戚睡那里。
我说干就干,立即将单车后架上绑好两根一米长的竹子,就前往商店购买,我买回三张三尺六的草席,再去百货部买了两张大床棉被,又买了五支牙刷四个小口蛊。
买了这一大堆还不够七十块钱,绑好我就回来了。这些东西太不好作弄,虽然不重但太蓬松,一路摇晃着,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回来。
我回到家里父亲说我,买那么多干什么?我说为了你的面子,也为了全家人面子,如果不是我催你做多四个衣厨,和办公桌和大床。就这两个房子那真是相当及时,今年所做的一切都是又急需又实用。我说想起来就高兴,真舒服,我跟父亲说看你的本事,能不能明年给我们建一栋新屋,父亲笑了。
接着我问父亲明天有多少桌,请了什么人?又准备拿什么菜给客人吃?他说村里请了两桌,其余就是我三姑五姑和我四个姐姐,和我大嫂的娘家,准备八桌,那又出什么菜,他说自己杀四个鸭子,没有鸡,剩下的就是你带回来的鱼虾干和那熟猪肉。
我叫大哥进来,我真的不会说也不敢说他,我说先拿红纸写好,出什么菜自己家有什么,还要买什么先写好,我建议去定六十个豆腐干,我明天去买四十斤猪肉,要出红烧肉,不出那些旧猪肉。
我们好事当头必须红红旺旺。晚上叫彩华叔过来,让他来安排。在村里可以问一下买八只鸡应该有。长子长孙给祖宗争光,给父母助威,给全家人长面。
有钱办喜事办这样的大好事,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所当然,豆腐不如你现在就去五叔公那里吧,叫他明天一早挑进来。定下来明天自己炸,自己有油也用不了多少油六十个不够就定九十个。他平时才卖一毛二一个,一百个才多少钱。
我叫母亲拿五百块钱给我,她很快就拿来,她说儿子你哥交给我的就只剩一半了。我说不是和你算账,你说没钱了儿子就去赚放心吧大总管。父亲笑了母亲也哭了,此时父亲叫弟弟一起卖鸡去了,大哥也定豆腐去了。我就以做笛子为重了。
刚坐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吃饭装菜的碗。刚好商店还没关门,我立即骑车前往日杂门市,经过咨询最好的一个一毛八,我说要两百个,他说小弟不开玩笑吧?我说我都没时间跑来这里开玩笑?筷子一百双,他说刚好上午才进的四筐,一筐五十个。
我说那就开筐检查吧,结里烂了七个叫他补齐了两百,叫他开单一共包筷子三十九块,我笑他你这三十九块钱真要命,收少一块行不行我真没钱,他听出来我逗他玩,他说收少一块一都可以,我说再收少一毛钱一块二吧,他说好。
他开单去了,我给了他四十他找回我一块钱,我说不对,他看着我,我又说我回学校问我老师去,老师说你算对了我就不找你,你记住收我三十九。他在笑着说你小子真逗。我准备离开时他问我什么时候拉走,我说你真蠢,钱都付了还要贷干什么?我说去找人来担,先放这里。
我到亚顿家时他刚好在家,我说明情况后他跟我来到日杂,把货放在三轮车上,我又买了两个热水瓶两个脸盒叫他晚上一起送来。我又去五全店买了一小瓶红油漆就回家了。
我回到家里父亲也买鸡回来了,大哥也在家了都说办妥了,父亲才问我又去买什么?我跟他说买了那些东西,他听后眼泪都流下来,我说那些加起来才六十多块钱,算什么呢?
耍不是几张桌连碗筷子都要借别人的,怎么好意思?当时我跟父亲说,十年后我将这个家变成什么都会有的,相信你几子吧。
刚吃完晚饭亚顿两个人就到了,我给了他五块钱他高兴地就回家去了。我拆了包装,拿出钻孔机,在碗底下将钻嘴轻轻转一圈,擦上一点红油漆,将多余的擦掉,就形成一个红圆圈,这是多好的兆头。
父亲看到无比的高兴。我在钻叫满姨点红漆,并告诉她一定将多余的彻底擦干净,才不会明天有油漆味。她和姐姐同年,她很文静做事极端认真,又是一个好姑娘。我很快钻好一筐,她也很麻利你钻一个她涂擦好一个。
经过一个半小时左右,两百个碗就做好了标记。这是多好的一件事,这就是用较少的钱,办较多的事的案例。我进到父亲新房间里,听彩华叔说明天的酒席菜色安排,大哥在记录一切按计划行事,我叫大哥家里没有的另外开张单。
明天一早我们兄弟俩就去买,单上没写酒,我说怎么不写,人家来喝洒没酒怎么行,我叫彩华叔你说什么酒好喝?明天我就买,他说最好长乐烧。我问他要不要十瓶,那不要那么多,我说那心中有数了,我叫他明天一早就过来炸豆腐,一切说好之后我也休息了。
一早起来我和大哥立即骑车前往购买所需,重要是猪肉,一到猪肉档只有三摊,由大哥主持耍那里的肉说好价格,第一摊买了二十斤付了三十四,第二摊看起来猪还比较大,又要了前臂肉切下来,二十三斤又付了三十九块。
我们就到了副食店买好其它零杂,和十瓶酒就回家了。彩华叔正在炸豆腐,他说这种花生油炸豆腐干颜色特别好又快。这时侯一家人都在忙,我闻了一下碗没有油漆味,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年代在农村要办一场酒席,几乎要惊动全村人。从碗筷、厨具、台凳,没有一个家庭能自备三围台的所需。那时侯凡是亲戚都得留宿一晚,第二天早饭后才回去,人人都是这样。那时交通不便就是首要因素。
普遍的家庭也只有一两张床,像我家是有五张床。但这是容纳现有人口所需,本身就缺一不可。那多余的留宿客人,大多数单身家人去乡亲家借宿一晚,仍无法安排,不得不将客人也带去留宿别人家。
当年家家如此,人人一样一家有难处。全村伸手帮,谁家都会某一天就会迎婚嫁娶,假如你家几十年都碰不到这样的好事,你这个家也就完了。这是极端现实的事。
此次我家酒席仍要去别人家借四套台凳,幸亏自己添置了碗筷,和脸盆热水瓶这些最实用的物件,若不然将更加手忙脚乱,增加不少麻烦。我想好了这场酒席结束后力促父亲多做四套台凳,这个家下一场酒席不出三个月又会开锣。兔得又去借别人家的。
早饭后我和弟弟去借了四家人的台凳,借回来之后内心感到很对不起他人。好好的一个家辛劳半天,回来要站着用餐。这就是将自己的快乐,强加在别人痛苦之上的行为。当然这种说法过于强词夺理,但现实又确实如此。
我很快摆好凳桌,才发现只有一个冲茶的的茶壶,茶杯也不足十个,茶叶也没有。还好十点刚过一刻,我立即骑车前往日杂,买了四个茶壶,二十个茶怀。两斤茶叶,放进装满稻草的小竹箩里,那些易碎的瓷器才完好无损带回来,叫人洗干净备用。
这又是一次用较少的钱,买了很多东西的例子。内心是多么的爽快。父亲见到我的举动,相信他的内心又是一次莫大的安慰。
此时五姐和姐夫到了,小外甥女也会叫舅舅了,四姐也带着一男一女到了,接着大嫂娘家人、和大姐、三姑都到了。冲好两壶茶我忙于接待,五姐和姐姐她们都忙着厨房帮手。
紧接着五姑和三姐同时到达,五姑带着表哥和表弟前来,那一年表哥十八岁,表弟八岁。可怜的三姐唯独她孤身一个仍未有子息。据母亲说也经多处名医中药调理均未见成效。那一年她已经二十八岁大我一轮,也是父母家人兄弟姊妹,最为之担心的一件事。
她一表人材,一来六五的身高,干活可是一把好手,原是能说会道,随处都能听到她的朗朗笑声,但时至今天却变得沉默寡言有点木讷,这就是人生命运弄人之果了。这也应证一句名言叫‘人不岂百长,只怕一短。’这一样就是三姐最大的短板。
此时村里的长辈、兄弟们也陆续到齐,均由父亲和大哥亲自招待。这也是礼仪所在规纪有定,意味着族内人更为重要,因朝晚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做足礼数会被人诟病,这种礼仪族内人都是这么做的。
那时姑妈、大姐、三姐和四姐都挤在我的房间里,特别是四姐她对我很亲近,她不生疏,她趁我停下来就叫我进去房间,问这问那,又翻看衣柜又拉开抽屉看这看那,又说弟弟的新娘房,样样是新的那些新衣服可穿十几年,听说是女孩送的是不是。
我说你弟弟有这样的福份吗?没作正面回答。姐姐说这次来看到家里大变样了,每个房间都是新衣柜新办公桌,什么都是新的。姐姐说看到这些变化很高兴,真是很高兴。
这个时侯客人己全部到齐,开始入席,一场酒席人员众多,坐台有很多规矩,客家人极重视辈份入坐。一旦安排不妥都会产生非议,所以主人家就很慎重。
特别我家属村里五房中的长房,加上当年曾祖父、祖父辈都属最讲究礼仪的。到了我父辈,亦继承着上辈的一切光荣传统,凡事也能安排到位。一切安排就绪就开始上菜了。我也长大了,就和哥哥各端一个托盘,很快八围台的菜就全新上满了。
族内亲人开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彩华叔也加入了饮酒的行列,听到乡亲都说这酒醇香顺口是好酒。当年的这种酒才三块八毛五一瓶,那年头是实实在在的纯正米酒,计划经济时代一切由政府操控。
黑心商贩仍在外太空游荡,因那时候科技仍待发展,还没有神舟五号,黑心商贩卖不到票还回不来大陆。所以那时的酒肯定是醇香的,也是物美价廉的。
这时我们主人趁机以最快的速度吃饱饭,要做到随时应对这种场合的情况,又要加热又要热来要让客人吃得舒服。才会得到好评,那时民风纯仆吃什么来并不重要。
关键看主人是否真诚请客,是否真心对待客人。所以我们以主人的身份,应尽到一切责任力争做到最完美。亲戚都巳离席,亲房仍在推杯换盏,酒席难得一聚,让其去应证酒逄知巳千杯少之真蹄吧,我们高兴,亲房兴奋,喝吧来个一醉方休。
经过两个多小时吃喝,乡亲们也纷纷离席,彩华叔也有醉意回家去了。饭后她们在收菜洗碗,我和姐夫表哥在合力铺好两张临时床。这样一来家里就做到了,这场酒席就可以不打扰乡亲过屋睡觉了。这就基本达到了一个小目标。
如果父亲能在家做几个月,再做四套台桌,把下廊楼梯和楼栅做好,那当第二场好事到来时就更加方便了。我们铺好两个床位,样样都是新的姑妈和姐姐看到都很高兴。知道她们的娘家生活上都有了一点改变,加上又添了新丁。
眼见又即将再添新丁,喜上加喜更加兴奋不已。下午闲下来后,我和大哥姐夫都在父亲房间又聊起家里的工程问题。我问父亲有没有计划做此事,心想让他想好什么时候再动工,就什么时候做吧,说多无益。
父亲说想做也没有用,你嫂还没生下来,占正胎神位,就在她房门上要开门,我也很急知道你为了这个家好,再不然从明天起和你大哥在家,再做四套八仙桌凳。我突然想起问大哥,去占塘看有没有做好的,直接去买四套,或定做四套更好更快,费用我出。
我说一定把好质量关,台面木板厚度两公分以上做好的,凳面宽度二十公分以上,没有现货就定做,期限一个月叫他做好就送货过来。但价钱多少没问题但要保证质量。明天就去订我马上说给他三百块,他说不用买木板还剩两百,我说你那么辛苦我给你一百块当零花钱吧。大家都笑了。
我跟父亲说就这一次,你和大哥什么面子都有了,你三儿所有付出就是为了大人的面子。现在和以前家境对比起来就好一点了。林茵叫我尽快改变家庭面貌,她会给钱,万一她回来一点变化都没有怎么好意思。
她给钱本来叫你建一栋洋楼,但自己没条件,但也要有所改变才行。所以家里该做的要尽快做好,我的想法明年计划好,把横屋建起一杠,然后正屋装修全面翻新,住起来就舒服了。父亲说要慢慢来,急是没有用,这叫欲速则不达。
辛好这两间房子建好了,我把林姐姐的一切都集中起来了,我又看了我和她那个箱子里共同的物件。我又看了她给的手表,自己还小也还不到时候都不敢戴,她什么都还留在这里。
我也不敢动那些东西,他给我的衣服两大箱。但都不知道她的实质意图到底为了什么?但尽管她如何打算我都能接受,她的一切行为都对得起我。我对她只有感激,没有半点怨恨,加上自己还小,她是我心中的女神,一家人都是好人。这就是我的良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