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没有之前与温凉相处的记忆,
对方也不知道她是女子,
看在对方如此执着想要找寻自己的份上,给上一点提示又何妨?
只要她不承认,『玛利亚公等于白禾』就永远是一种猜测。
她想要的,就是这种模棱两可之间,让温凉慢慢去挖掘真相。
等到一年之后,她再以『白禾』的身份出现。
那一定很有趣。
天秋看到自家老妈笑得如此贱兮兮,打了个哆嗦,
“公主,快收一收你的笑容吧!很渗人啊!”
梅花十三皱了皱好看的眉,说:
“刚刚阿禾是故意笑得那么像『白禾』的吧?”
白禾:笑死,她笑得像她自己!
“好了好了,不要纠结这些了,青凤带来了最新消息,你们要不要看看?”
三个女孩又扎堆在一起,嘀嘀咕咕讨论事情的进展。
柒从金石国首富那里得到了『刺刀』的消息,
刺刀根本打不过柒,耍了个阴招逃走了。
而瓦刃和赤牙两败俱伤之后被青凤捡漏,
瓦刃魂归西天,赤牙重伤卧床。
同时还挖出了勾结外敌的斯特国官员,
那名官员正巧就是在当时会场上劝说国王不要中了离间计的黑白袍子。
国王为此感到十分震怒,直接判处那名官员死刑。
至于小棋子张嘉羽,被白禾保了下来。
青凤等人洗清了玄武国刺客的嫌疑之后,斯特国又给出了不少好东西。
总之,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
“小梅花,你师父挺靠谱的嘛!事情解决的又快又麻利!”
白禾忍不住夸夸小梅花的眼光。
梅花十三眼里满满的骄傲:
“师父他很好,当年若不是他救了我,我早就被梅花大侠的仇家给杀死了。”
白禾也跟着感到开心,随后她想到了自己的师父,
“也不知道我师父是谁?现在在哪?”
梅花十三有些无措,白禾看到紧张兮兮的小梅花,噗嗤一笑:
“瞧你,怎么把我当孩子一样?我没那么脆弱的,不记得了就不记得了,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梅花十三有些脸红,明明是你先叫她梅花姐姐的。
姐姐照顾妹妹天经地义!
“哎呀?我的梅花姐姐怎么害羞啦?好可爱呀!”
白禾一说,梅花十三脸更红了。
她眼神奶凶地看向白禾,示意白禾不许再取笑她。
白禾又把话题扯到了天秋身上:
“小天秋,你说咱们三个以后一起去小鸡岛生活怎么样?”
天秋不置可否,
“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梅花十三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很温暖。
要是有师父在就更好了。
时光逐渐流逝在日升月落里。
一年过去了。
白禾的身体终于恢复到了最全盛的时期,
以后还有好几年的成长空间,未来不可限量。
温凉和往常一样提着小药箱来到禾苗别墅。
他看到白禾打扮精致,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问了句:
“公主要准备出门吗?”
白禾差点忘了,虽说身体已经好了,
但是还需要再喝一周的药巩固一下。
而今天刚好是温凉固定过来诊脉的日子。
她笑着说:
“对呀!要跟我一起吗?我好像从来没邀请过你呢?”
鸡小美,鸡大力和鸡大勇三个躲在墙角偷看。
一年的时间,他们在公主和温凉的身上吃瓜吃得饱饱的。
鸡小美觉得温医生有话要对公主说,
但是心里很挣扎,从来不肯宣之于口。
她还觉得公主是在逗温医生玩,
但每次又表现得十分真诚,若即若离的。
总之人类的爱恨情仇总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又欲罢不能。
温凉握了握药箱把手,缓缓说了句:
“好啊!”
然后他把药箱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跟着公主上了飞行器。
“温医生,好像变得越来越沉默了,快要见到白禾了,你不开心吗?”
温凉听到『白禾』的名字,
终于回过神来,
他露出一抹喜色,说:
“开心啊!我等了他很久,现在终于能见到了。
只是不知道,他见到我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会是戏谑地嘲笑他识人不清,是男是女搞不明白?
还是久别重逢般相拥而笑?
又或许会因为他曾经想要拿公主做实验,而对他感到失望?
温凉其实是开心的,但更多的是紧张,毕竟终于到了验证的时刻!
白禾驾驶着飞行器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惊得温凉脱离思绪,紧握扶手,
“公主,你是准备吓死我吗?”
白禾哈哈大笑,
“温医生胆子这么小啊!我们来试试更刺激的吧!”
飞行,旋转,机动,跃迁,征服高空的感觉总是令人着迷,
温凉也不自觉沉浸在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里了。
他忍不住开心呐喊——冲刺!
风声呼啸而过,他在转头看向自信张扬且俏丽无双的脸时,
他感觉自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疑问了!
“玛利亚,你就是白禾吧?”
白禾听到温凉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忍不住笑意更深,
她对着温凉眨眨眼:
“你猜?”
温凉的眼睛倏地瞪大,
真的是他!
两人在一处山顶停下,
温凉跑到白禾的面前,凝视着她。
他的声音就在颤抖,眼角甚至溢出了泪水,
“阿禾,真的是你吗?”
白禾打了个bingo的手势:
“恭喜你,猜对了!”
温凉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少年郎的哭泣是无声的,
他眼尾泛红,表情又惊又喜,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脆弱的像个孩子。
白禾拿出手帕为他拭去眼泪,却越拭越多。
不一会儿温凉就打起哭嗝,惹得白禾轻笑出声。
温凉因为打起哭嗝,瞬间脸红得像是蒸熟虾,
他抢过帕子,背过身去,
“要不是你一直瞒着我,我会这样嘛?害我找了你那么久!都是你的错!”
白禾将他正过身来,积极认错: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吧好不好?”
哭泣被打断,已经不再落泪。
十六岁的少年郎挺拔如松,这一年里,温凉抽了条儿似的猛长,
白禾靠近也得抬头去看他。
抬着头挺累的,又不想抬手扒拉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
于是白禾拉着温凉的衣袖来到一处石头旁。
白禾蹦了上去,刚好与一米八的温凉平视。
“你……”
温凉刚要说话,就被白禾捂住了嘴:
“嘘……”
温凉后退了两步。
她说:“闭上眼睛!”
温凉毫无防备,乖乖闭眼。
白禾拿出一只男士耳坠,说:
“可以了!”
温凉睁开眼睛,看到白禾手心里的蓝宝石耳坠,嘴角上扬。
“看在你给我赔礼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白禾看着开心到难以自抑的温凉,突然说: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男性的自我长多高了呢!”
温凉脸色一僵,有些紧张,
“所以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直到现在,温凉也没搞明白。
脉象上的欺骗,简直分辨不出。
白禾从石头上跳下来,慢慢靠近温凉,从骨骼到容貌一点点发生巨大的变化。
原本一米五的小土豆,幻化成了一米七五左右的俊俏小郎君。
婴儿肥尚未褪去,眼底的成熟和稳重却令人心惊。
她说:
“啊!其实我是女子,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温凉眉头一皱,
“你的新异能?还真是把医学圣手也给骗过去了!”
白禾轻笑,声线有些沙哑,似乎是正好处在变声期。
“看来连变声期也能达到感官上的模仿呢?”
此时的温凉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是男是女,只要白禾健健康康平安无事就好。
“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伪装成从前的白禾了,刺杀了首领的人,会招来无数的挑战者。”
白禾当然明白,她重新变回本来的模样。
温凉突然问道:
“既然国王指明了让我来给你治疗,
难道就不怕我不到一年就发现了你的身份吗?”
白禾笑道:
“这不是没发现吗?猜测又不等于是,
看吧!有时候装傻也是一种本事!
至少你到现在才确认吧?”
山顶的风景很好,两人聊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