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川指尖夹着烟，吸了口烟，吐出灰白的烟圈，笑着问：“来接江启的？”
    顾池南颔首。
    付云川拧着眉，露出仔细思索的表情，“那个……你叫什么？江启没跟我说过。”
    “顾池南。”
    “哦……原来是顾先生。”付云川说：“那天不好意思，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顾池南说：“不会，您多想了。”
    付云川拿着烟盒递过去，“要抽一根吗？”
    顾池南说：“不了，江总不喜欢烟味。”
    付云川听了，轻笑一声，“呵，他自己就是个烟鬼，他不喜欢烟味？”
    顾池南语调平平地说：“江总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
    付云川嘴上叼着烟，牙齿咬住烟蒂，又往外吐了口烟，目光落在顾池南身上，上下打量着。
    “顾先生……看你不像是那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没，如果是江启强迫你的话，我可以跟他说一声，让他不再打扰你，怎么样？”
    顾池南神情平静地回：“您误会了，江总没有强迫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是吗？”
    “是。”
    付云川眸子眯起，说出口的话带着讥讽，“或许是我看错人了，顾先生其实是为了钱，包括身体都能出卖的人？”
    顾池南面上依旧毫无波澜，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您误会了。”
    “哦？是我误会了吗？”
    这时，里面传出江启的声音，“顾池南？你……在外面？怎么不进来？”
    顾池南对付云川说：“不好意思，我先进去了，江总在叫我。”
    付云川让开身体，“进去吧。”
    顾池南往前走了两步，忽地又停下来，看向付云川说：“不好意思，江总一直没跟我说起过您，请问您贵姓？以后有机会见面，我总称呼您，似乎不太礼貌。”
    付云川的脸色微变，“……免贵姓付，付云川。”
    顾池南淡笑，“好的，付先生，我记住了。”
    推开包厢门进去，里面男男女女都有，江启微醺的样子，独自坐在一处。
    顾池南一出现，他目光就跟随过去。
    顾池南走到江启面前，他神情不大乐意地说：“这么久才来，干嘛去了？”
    “在公司来的，路上多花了点时间。”
    “让你别去那个小破公司上班，还得加班……你非要去。”
    顾池南没有接话，握住江启的手，轻声询问：“还能走吗？我扶你出去？”
    “嗯，走吧。”
    顾池南搂住江启的肩头，带着他往外走。
    在包厢门口，碰上还在抽烟的付云川，江启含糊不清地说：“走了……你自己滚回去吧。”
    付云川勾唇一笑，伸手揉了揉江启头发，“还担心我啊？我这么大一个人，难不成还会丢了？”
    江启嫌弃的拍开付云川的手，“滚！再有下回，把你手剁了！”
    “哎呀！我好怕怕哦……”
    江启给了个白眼，脑袋往顾池南身上靠了靠，“……我们走吧。”
    顾池南颔首：“好。”
    顾池南搂着江启走了，走到走廊尽头时，顾池南抓着江启双臂，让他站稳，“江总，等等。”
    江启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头发上沾了脏东西。”
    江启信以为真，“哦”了声，乖乖站着，任由顾池南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发。
    顾池南眼角余光往后瞥。
    包厢门口光线昏暗，看不清付云川表情，只能看到他手上烟的一点点红。
    顾池南捧住江启的脸，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鼻梁，又游移到他耳边，始终没有落到唇上。
    江启哼了声，长臂一伸，勾住顾池南的脖子，用力压下来，仰头吻上去。
    江启狠狠咬了口顾池南的唇瓣，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顾池南唇上一个鲜明的牙印，轻笑了声，搂住江启轻声哄道：“在外面呢……回去再继续。”
    殊不知，江启听了，更不乐意，拽着顾池南衣服，把人推到走道的墙上，勾着他脖子压下来，又是狠狠咬上去。
    在外面又怎么样，顾池南是他的狗，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启咬了好几下，过瘾了，也消气了，才愿意松开，被顾池南半搂半抱的往电梯走。
    付云川站着一动不动，指尖的烟燃到了头，烫到手指，他丢在地上，抬脚， 狠狠的碾熄。
    此时有人从包厢出来，张口道：“付少……”
    话到了嘴边，那人看到付云川阴沉的脸，不敢再打招呼，迅速离开。
    待那人走了之后，付云川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帮我查一个叫顾池南的人，最好查查，江启跟他什么关系。”
    付云川挂了电话，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愈发阴沉。
    ……
    一周后。
    江启出差飞机刚落地，就接到顾池南的电话。
    “江总，你回到z市了吗？”
    “刚到。”
    “我去机场接你吧，二十分后就能到。”
    江启抬手，看了眼腕表，“你过来吧，我在a出口等你。”
    “好。”
    挂断了电话，张文旭已经把行李放车上，江启直接对他说：“让公司的车来接你回去，我今天不回公司了。”
    张文旭点头，“我知道了，江总，那明天公司见。”
    “嗯。”
    江启上车等着顾池南过来，还没等到人来，电话先响了，是付云川打来的。
    江启接起来，没开口付云川就说：“我在会所打台球，你过来吧。”
    “改天，我今天没空。”
    “不是吧，我回国这么久了，你不给我接风洗尘就算，现在请你比请神还难，你他妈是不是朋友了？！”
    江启视线望着车窗外，看到顾池南的身影，按了下喇叭。
    顾池南转头，径直朝车这边走。
    电话那头付云川老半天没听到回答，不悦的嚷嚷说：“喂？你真这么难请啊？到底来不来？”
    江启思绪微动，说：“我带顾池南过去。”
    “带呗，搞得好像谁没人带一样。”付云川嫌弃地说：“老子带俩呢！”
    “地址发我，挂了。”
    江启挂断电话，正好顾池南拉开车门。
    江启挪到副驾驶，顾池南坐进来，莞尔一笑，“江总累了？我们吃完饭，送你回去休息？”
    看到顾池南那一刻，江启冷峻眉眼缓和了些，托着下巴，慵懒地说：“不了……去松江路的会所，我跟付云川约好要见面。”
    “江总刚出差回来，很累的样子，不用先回去休息吗？”
    “不去的话，付云川该嚷嚷个没完没了，去玩几个小时，我们再回去。”
    顾池南微微抿了抿唇，“好，我这就送江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