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秋家宴,是阖宫团聚的日子,几月未见,慕白将宫廷礼仪学习的很好,见到安念时也只是略微点点头,和见到陌生人并无两样,可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安和跟着其他年龄相似的孩子在一起学习刺绣和做首饰,倒也在宫中生存了下来。
安念的父亲一早派了人将自己的小孙儿接了过来,就让他坐在自己座位旁边,人柔声道:“和儿在宫中的生活如何?想不想跟祖父一起回家?”
安和放下刚刚安父给他的糕点,只道:“我只想跟父亲在一起。”
安父听后只能放弃带安和回家的想法。
宴会快开始时,太女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大殿中央,遇到陆淮时还贴心的关心了几句,陆淮本来很开心,却被太女接下来的话影响了心情。
太女一副说教的语气道:“小白也是被安念那个女人骗了,本心并不坏,你们应该好好相处才是。”
陆淮听完后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太女也能被这个小贱人哄骗,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安念站在一旁忍不住想男主光环这么大吗?居然能将跟陆淮一起长大的太女都给笼络过去。
安念忍不住将陆淮护在身后,略带讽刺道:“太女,我记得枝枝才是你的表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慕白跟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竟然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呵斥你的弟弟。”
安念的声音不疾不徐,慕白也听见了,太女听后却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直接拉住了安念的衣领,声音带着怒气:“你敢跟孤这么说话?”
可还不等太女动手,陆淮就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安念前面,慕白也拉出了太女的袖子,无奈之下太女的拳头也只能不甘的放了下来。
太女并不像二皇女那样出宫建府,她是住在皇宫内的,与慕白每日都能相见,太女渐渐发现了慕白坚强乐观的一面,在太女心中确实有一些不能言说的心思。
可因慕白始终表现出一副不再相信情爱的模样,所以太女并没有将这份心思给表现出来,只是不知道安念怎么会看出来的。
陆淮坐在位置上时,对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惊魂未定。刚刚若不是妻主坚定的站在他这边,恐怕陆淮就要被宴会上的其他官眷笑话了。
的确,与慕白柔弱的性子相比,陆淮性格刚强,确实是要吃些亏的,不少人都在等着看他摔跟头。
本以为安世女只为了权势娶了陆淮,没想到二人是有真感情的。在女皇跟太女的眼里,安念是纨绔,可在其他少爷眼里并不是这样的。
安念长相精致,风流倜傥,常爱骑白马去京郊打猎,称得上是鲜衣怒马了,在未定亲的时候就收获了很多男子的芳心。
从前爱慕安念的人看向陆淮的眼中带了一丝羡慕。
好在这一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女皇来的时候宴会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歌舞升平的场景。只是在酒过三巡之后,太女的脸上散发着不正常的红晕,走起路来歪歪扭扭,仪态不佳的离开了大殿,只对着众人说自己喝醉了。
陆淮有些担心太女,对着安念道:“妻主,表姐怎么了?她的酒量很好,应该不会喝这些酒就醉了才是,真的好不对劲啊,我们去看看吧。”
安念将欲站起的陆淮给摁了下来,以太女的那个状态,意识都有些迷离了,肯定是中了药,陆淮这次出去怕是有危险。
安念只道:“等会儿,等二皇女离开我们再走。刚刚太女那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陆淮自是生气的,可在陆淮眼中,女皇跟太女都是他在这个世上仅剩不多的亲人,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事就对太女不管不问。
众人都以为太女的事是二皇女动的手脚,毕竟在这场宴会中的人跟太女有仇怨的,那就只有二皇女了。
太女走后便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她并不是没中过药,身在皇家她也遭受了不少暗算,可这药比她以往中的那些药都要烈。
太女今日很是谨慎,压根没有吃宴会上的任何吃食,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中药,只觉得那个不省心的皇妹手段更加高明了。
太女有些忍不住身上的燥热,对身旁的人吩咐道:“你们去把慕侍从找来。”
许是做惯了举止端庄的太女,她突然想放纵一次,慕白被太女的人领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屋子内。
里面一片黑暗,屋内并没有点蜡烛,太女炙热的身躯就这么贴到了慕白身上,慕白忍着胃里的恶心,直接给了这人一个手刀,慕白又往太女的脸上狠狠的扇了几巴掌才解气。
慕白拿起腰间藏着的解药给太女服下,接着又点上了迷魂香,太女身处梦境之中,还以为她跟慕白真的成就了好事。
慕白有些嫌弃的看着床上蜷缩在一块儿的女人,要不是二皇女更不堪,他才不会选择利用太女复仇。
太女在床上扭动着,慕白终于没有忍住吐了出来,等到床上安静下来的时候,慕白才将香灰倒了,脱下外袍躺在这人的身边。慕白还不忘在自己的身上狠狠拧了下两下,看起来就是一副被欺凌的样子,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二皇女果然没让慕白失望,她对着太女抱有万分的敌意,所以哪怕只要有一点机会,她也要寻找太女的破绽。
二皇女引着宴会上的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慕白所在的小屋子外,二皇女狠狠的将门一脚踹开,周围士兵的火光顿时将整个房间照的亮如白昼,只见床上躺着一个昏厥女子和一位面带泪意男子,那男子便是前几日大闹安府的慕白。
慕白的衣服全部都被撕成了碎片,身上青青紫紫,看起来好不骇人,一看就不是自愿了。
女皇生气的骂了一声:“逆女!还不快起来!”
李姑姑上前掐了掐女子的人中,太女终于悠悠转醒,便看到了这有些惊骇的一幕。
陆淮这时还不忘为太女说话:“姑姑,表哥只是遭人暗算罢了,她并不是故意强迫慕侍从的。”
女皇严厉的问道:“是这样吗?太女,你是不是因为神志不清才做出了此事?”
谁知太女拢上衣袍跪下道:“儿臣心悦慕侍从已久,还请母皇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