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笙沉眸看向手里的秘密卡，缓缓读出上面的文字。
“我的秘密是——我曾经因为允许主治医师违法给病人使用外国药物受过处罚。”
他摸了摸鼻子，偷看了一眼赖云迟骤然冷下来的眼睛继续说：“我其实……也进去过一年……”
“你跟我过来一下。”宋闻笙话音刚落，赖云迟就面无表情站起身，“摄影老师不用过来，我想和宋闻笙单独聊一会儿，谢谢。”
说完，她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宋闻笙，率先离席。
宋闻笙夹着尾巴对鱼多多说：“抱歉，我和迟迟有点私事要聊，我们尽量快点回来。”
鱼多多摸了摸手臂上被冷脸赖云迟吓出来的鸡皮疙瘩点点头：“快去吧，快去吧，她都叫你大名了，愿你平安……”
赖云迟在众人的目送下，和宋闻笙去了餐厅的露天小阳台。
这里只有五六平米，视野开阔，抬头可以看到夜空的繁星点点，木质桌椅上有鲜花也有蜡烛，气氛暧昧，足够私密，非常适合聊天谈心。
宋闻笙小心翼翼在赖云迟面前坐下。
他刚要开口，赖云迟就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难掩难过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宋闻笙轻声说：“你想问我现在给伯母治病有没有违规用药，对不对？”
“不愧是你，果然聪明。”
赖云迟突然向宋闻笙伸出手。
宋闻笙立刻把自己的手搭到赖云迟掌心。
“迟迟，你的手好凉。”
“宋闻笙，我问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既然重要，你就不能骗我，是不是？”
“是。”
“如实回答我，我母亲现在身体比以前健康很多，是不是因为你偷偷用了国外的药？你有没有违法的风险？”
“我确实用了国外的药，但都是合法的。”
“真的么？我要听实话，我不希望你骗我。”
“我给你看过药物的各项证明，你忘了么？”
“我对医疗领域并不了解，如果你在证明上动手脚，我肯定看不出来。”
“迟迟，我想赖在你身边一辈子，既然我想和你有一个久远的浪漫未来，我肯定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不然我不就不能陪你了么？”
宋闻笙与赖云迟十指紧扣，说话时的语气眼神都非常真诚。
“其实关于你母亲的病，我有件事一直想和你商量。本来我想等节目结束后再和你聊这些，免得你分心，不过既然我们提起了这个话题，不如趁这个机会聊一聊。”
“我母亲出什么事了？”赖云迟立刻紧张起来，“我很坚强，关于她的病情你不必瞒着我，但是你先不要和她说。”
“放心，她没出事，是我想过段时间将她带到国外进行治疗。”
“国外……”赖云迟有些茫然，“国内不行么？我母亲没出过国，我怕陌生的环境让她有压力。”
“国内有些药物不能用，我怕自己又违法进去了让你和你母亲心里有负担。”宋闻笙笑了笑，想让赖云迟放松一些。
结果他不笑还好，一笑就让赖云迟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心疼，于是忍不住凶巴巴瞪了宋闻笙一眼，满是幽怨和撒娇的味道。
宋闻笙捏了捏赖云迟的手指，知道她不是真的在生气，立刻继续给她解释自己的行为。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特效药，其实我们国家的药物也很好，甚至说是顶尖也不为过，只是不同的病人需要进行不同处理，既然我们有这个条件，不如出国一趟，到时候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国外陪你母亲。”
赖云迟眼底逐渐漫上一层水雾。
她定定看着宋闻笙好一会儿，才哑着嗓音说：“刚刚我态度不好，抱歉。”
“干嘛和我道歉。”宋闻笙亲了亲赖云迟冰凉的指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重蹈覆辙又进去吃牢饭才会生气，你对我这么好，担心我的安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赖云迟问：“出事的时候你多大？”
“21。”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我相信你当时那么做都是为了病人，被抓起来的时候心里一定很委屈吧？”
“确实有过一点委屈。”宋闻笙笑着又亲了亲赖云迟的指尖，“不过那位病人被我们治好以后，到处找人，希望我能被放出来，我因为他才被减了刑。”
“法院的人以及心理老师当时和我聊过很多，慢慢的我也能理解国家的管控，毕竟国家要避免一些不安好心的人钻空子，而我也确实在试图钻空子，虽然我是好心。”
“我相信法律法规一定会越来越完善，我愿意给国家一些时间。”
赖云迟眼眶慢慢红成了小兔子，宋闻笙看到赖云迟强忍眼泪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他从赖云迟对面的椅子上移到赖云迟身边的椅子上，动作轻柔地抱着她，用拇指轻轻擦去她眼尾的潮湿。
“不要哭呀，妆哭花了怎么办？都过去了，我不会再像21岁时那么冲动了，我这次肯定不做违法的事。”
“出国治疗的事我会和我母亲商量，到时候的花销我们自己会出。”
“可以可以，都依你，我们缓一下情绪，然后就回去吧，免得其他人担心。”
“好。”
赖云迟靠在宋闻笙怀里，嗅着空气里的花香，数了一会儿夜空中的星星，才把眼尾的红意藏起来。
他们回去时，看到邓沉星、陆慕风还有白羡鱼三个年纪小一些的人正在聊天。
赖云迟好奇地问：“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