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二与潘金翠的婚事一公开,引得全村一片哗然。
之前风言风语的都只是道听途说,谁都认为这就是开玩笑。
吴老二身体上的毛病没有不知道的,潘金翠又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们俩怎么可能凑到一起呢?
再者,赵喜现在回来了,他与潘金翠一直藕断丝连,那吴老二这个媳妇到底是给谁娶的呀?
弄不好这tm不又是一起悲剧吗?
村民们议论纷纷,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别看这些村民干别的智商好像总是有些跟不上,但要是分析推测一些猫三狗四的事情,那一个个的都堪比福尔摩斯。
村民们议论来议论去,把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到了根壮身上,都很迫切的想知道根壮是个什么态度。
按常规来讲,哥哥已经不在了,嫂子再往前走一步是很正常的,与之前的婆家没有任何关系。
可潘金翠的情况特殊,想再嫁就不那么简单了,还有不少历史遗留问题没有解决。
假如不是赵喜插手,潘金翠再嫁给谁根壮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一开始潘金翠是被赵喜给强行霸占了,没办法她只能委屈求全嫁给了根壮的哥哥。
可是根壮的哥哥那方面不行,这是一个正常女人所无法忍受的,没办法她又与赵喜搞到了一起。
要说以上种种是值得同情的,可为什么潘金翠会答应嫁给吴老二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不就是嫁给了赵喜吗?
而且还这么大张旗鼓毫无顾忌,这不就是在做给根壮看吗?
同时赵喜也肯定是想利用这件事证明自己并不惧怕根壮。
根壮也想好了,这件事他必须得有个态度。
不为别的,回头还要承包村民们的耕地种植药材,假如自己一声不吭村民们会认为他怕了赵喜。
赵喜再威逼利诱村民们不要把地 承包给根壮,到那时可就误了大事。
吴老二家没什么动静,潘金翠家也都是一切正常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倒是赵喜家张灯结彩异常的热闹,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娶媳妇呢。
村民们又是好一番议论,赵喜好像也感觉到有些不妥,也不知道是谁给出的主意,让吴老二认了赵老好当干爹,赵喜也就成了他的干哥哥。
这就名正言顺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结婚的日子也定了。
以往不管谁家有个婚丧嫁娶大事小情的摆宴席,都会请杨桃田寡妇她们去帮忙。
然而这次她们却受了冷落,没人过来给她们下帖子,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杨桃似乎还有些不适应又或者是同仇敌忾。
“让他们折腾吧,早晚遭报应”
田寡妇也附和道:“生儿子没屁眼儿”
老球子不屑指了指田寡妇。
“看你那话说的,就吴老二那逼样的能有孩子吗?”
老球子说完又自言自语道:“我要过去大吃一顿,还tm就不随礼了”
根壮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球子问道:“你想过去参加婚礼啊?”
老球子赶忙解释道:“不不……我就是气不过,随口瞎说“
根壮笑了笑,拍了一下老球子的肩膀说道:“行,正日子那天咱俩一起去给他们贺一贺”
平时根壮一般是不怎么开玩笑的,这话一出口,杨桃、田寡妇、老球子都是一愣。
“啥?你还真要去喝喜酒啊?”
看着杨桃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根壮没有解释。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陆莹开口了。
“咱们不过去,那他们的婚礼能热闹吗?”
陆莹说完与根壮对视一眼,两个人会心一笑。
……
二十四扫房子,北方称“扫房”,用意是要把一切“穷运”“晦气”一扫而光。
吴老二与潘金翠结婚的正日子就定在了这天。
吴老二家的大门上一左一右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子,但却是歪歪扭扭显得有些不用心。
院子里用松木杆帆布搭着个席棚,寒风吹过发出“滋滋扭扭”的声音。
来帮忙的还是给赵喜捧臭脚的那部分村民,一个个的面沉似水谁也不说话。
吴老二他爹坐在炕沿上低着头不停的“吧嗒吧嗒”的吸着老蛤蟆头旱烟,把自己呛的不停的咳嗽。
吴老二他妈也低头不语,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两口沉默的好半天,吴老汉才像是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老二是咋想的,咋就要娶潘金翠呢?根壮还不得找他拼命啊?”
吴老二他娘叹了口气也说道:“之前老二与根壮他们处的不错,还跟着去省城学习种药材,这怎么又要娶人家嫂子呢?”
吴老汉把烟袋锅重重往炕沿上敲了敲说道:“这还不是明摆着吗?赵喜张罗的这么欢,又出人又出力就是想让老二给他养女人”
“都老大小的了,有些事咱也管不了,爱咋咋地吧”
其实这老两口对抱孙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甚至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儿子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
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吴老二的病,老两口可没少四处求医问药拜佛求神,各种民间偏方也吃了无数。
可是钱花了不少,病却没有任何好转。
老两口岁数越来越大,渐渐的也就放弃了,这可能就是命吧!
再说潘金翠这边,她之前与赵喜搞破鞋不得已嫁给了根壮的哥哥就已经给家里丢了大脸。
现在又在赵喜的操控下嫁给身体有毛病的吴老二,这使他们就更抬不起头了。
按理说结婚是个大喜事,亲戚朋友都要来贺喜。
但潘金翠的亲戚一个都没有到场送亲,吴老二一个人就把她给背回来了。
宴席只摆了五桌,都是赵喜的那些狐朋狗友以及给他捧臭脚的村民。
气氛倒也还算热闹,赵喜做为“大执宾”张张罗罗异常活跃。
等来参加婚礼的全都入座,赵喜抬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随着鞭炮一响婚礼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吴老二拉着潘金翠的手刚要往外走,就听见席棚外一阵大乱。
“我们是来贺喜的,凭什么不让进去?”
“好狗还不咬拉屎的呢,你们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