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满心期待会有一场精彩较量之时,场内的一幕却显得与比试格格不入。
瞥了一眼江灿辰,影月殇冷笑道:“小子,你还不配让我出手,识相的话就快滚下去,免得自讨苦吃!”
“你说什么?”江灿辰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下来。
冷哼一声,影月殇讥笑道:“我再说一次,你立刻给我滚下去,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在床上躺上一年半载!”
对于影月殇凭白无故的出口伤人,观众席上顿时传来一阵唏嘘声,而贵宾席上的众多高手也是议论纷纷,天阳老人更是冷哼不断。
见状,陈无炎沉声道:“戚城主,你门下的弟子果然不同寻常,如此狂妄的态度,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知是何人所教?”
见陈无炎询问起影月殇的来历,一旁的曹天瑞脸色微变,他赶忙说道:“陈城主不必介怀,年轻的弟子自会有一些傲气,若无争强好胜的念头,他们如何会有动力去提高自身的实力。”
看着影月殇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又遭对方无端的辱骂,江灿辰心中极为气愤,他勃然大怒道:“小子,不要以为自己是凤阳城城主府的弟子,便能肆无忌惮,让我来领教下你有何本事,竟敢如此嚣张跋扈!”
“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便送你一程!”见江灿辰竟敢瞧不起自己,影月殇杀意陡生。
话音刚落,影月殇迅速结出一道手印,三团幽红色的烈焰随即从其掌中急速射出,分上中下三路袭向江灿辰。
“好强!七重火系灵士吗?”南宫天涯心中震惊不已。
“什么?小小年纪竟能施展出中品的灵技!”看着那三团急速射向江灿辰的幽炎,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不好!”察觉到那幽炎的杀伤力极大,天阳老人大吃一惊,他随即消失在座位上。
眼看着幽炎即将击中江灿辰,在千钧一发之际,天阳老人突然闪现在比试场中,紧接着,他右手轻轻一挥,三道气箭迅速生成,并急速射向烈焰。
遭到气箭的阻绝,三团幽炎顽强地挣扎了几下,随后便消散在空中。
“我紫阳阁认输!”天阳老人随即捏碎了空中的气箭,他此番出手只为护佑门下弟子,绝不能伤害到影月殇,否则便会授人口实,落得一个以大欺小的骂名。
顾不通闻言赶忙看了看戚万勇,见对方朝自己微微点头,他随即咧开喉咙喊道:“第五场比试,紫阳阁主动认输,影月殇获胜!”
对此,贵宾席上的众多高手皆唏嘘不已,仅仅一招,影月殇便迫使天阳老人破坏比试的规则,强行闯入场内阻断双方的比试,这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众位门主亲眼目睹到影月殇强大的实力,又见其狂妄自大,出手更是毫不留情,于是皆暗中吩咐下去,提醒门下的弟子须小心应对,若情势危急可自动认输,不可与之硬拼。
这一幕,令在一旁观看的林淞感触颇深,虽然对于影月殇飞扬跋扈的神情举止,他嗤之以鼻,不过心中却羡慕不已,对方的年纪看起来与自己相仿,一招竟逼得天阳老人出手中断了比试,这等实力远非其能与之相提并论。
返回贵宾席后,天阳老人沉声道:“戚城主,你门下的弟子竟如此好勇斗狠,一出手便是杀招,若非我及时出手,恐怕我门下的弟子早已被其击杀,真是岂有此理!”
对于影月殇这种先是冷嘲热讽,再突然施展杀招的行径,天阳老人显得十分不满,中品灵技一旦击中江灿辰,无异于是毁灭一击。
戚万勇冷笑道:“天老,你此言差矣,年轻一辈争强好胜,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你我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再者,影月殇又不知道你紫阳阁的门下竟如此不堪一击,他一时出手重了些也无可厚非,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听完戚万勇这似是而非的辩解,天阳老人勃然大怒,他正欲发作之际,却看见陈无炎微微摇头,示意其不要再与之争辩。
随后,天阳老人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坐了下来,他自然知道陈无炎的顾虑,这次是紫阳阁破坏比试规则在先,如果再喋喋不休的争执下去,届时恐将难以善后。
看着天阳老人一脸的不甘与憋屈,戚万勇心中暗爽不已,他看了看一众高手,笑道:“诸位,若你们皆没有异议,那么比试便继续进行。”
在接下来的十几场比试中,除了几个一流势力之间的对决比较激烈之外,其它的比试皆是一边倒,那些二流势力的弟子根本没法与寻武宗、天星教、柳叶门这些门派的弟子相抗衡。
第一轮比试结束之后,水月阁、寻武宗以及柳叶门皆有两位弟子晋级,其它的一流势力只有一位弟子晋级,再加上影月殇,这样共有十六人继续进行角逐。
第二轮比试的对阵,依旧是以抽签的方式决定,不过在目睹了影月殇强大的实力之后,其余的弟子皆对其十分畏惧,而他本人则十分享受这种氛围,气焰变得越发嚣张起来。
眼见第二轮的比试即将开始,戚万勇却提出设立奖赏制度,以奖励这次比试中的前三名,奖品由各大势力一起提供,包括丹药、武技、灵技、兵器等修炼资源。
对此,众人皆感到极为不满,影月殇的实力明显要强于其他的弟子,胜负已不言而喻,然而戚万勇却提出这种要求来,显然想从中捞取好处。
尽管毛邱峰与童不韦心有不甘,但却不敢违逆戚万勇的意思,二人皆拿出了价值不菲的丹药。
见状,其他门主也不好意思再作推脱,只得硬着头皮掏出不少修炼资源,看得戚万勇十分满意。
见水灵盈月与慕容嫣汐迟迟未动,戚万勇不悦道:“水灵阁主,慕容殿主,你们不打算提供一些赏赐,以鼓励场内的弟子吗?”
“既然戚城主有此要求,我自当遵令而行,只是最近魔教极为猖獗,暗中对付我水月阁弟子,我担心这次出来会凶多吉少,因此随身只携带了几颗初品的丹药,还请您不要嫌弃。”水灵盈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曹天瑞,随后掏出三枚极为普通的丹药。
眼见水灵盈月真的只掏出三枚初品的丹药,童不韦嘲笑道:“哈哈,没想到水月阁竟会如此的寒酸,堂堂一阁之主随身只带了几枚初品丹药,你还真拿得出手?”
听得童不韦讥讽之言,水灵盈月不怒反笑道:“水月阁自然比不上天星教那般财大气粗,凤阳城一半以上的丹药交易皆被你们所垄断,不过作为代价,主人指东便不敢向西,活得如同傀儡一般无二。”
童不韦大怒道:“水灵盈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水灵盈月冷笑道:“如此通俗易懂之言,童教主竟不知其意,实在是令人费解,难道一个人奴才当久了,不但会变得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更会变得像猪一样愚昧无知吗?”
对于童不韦咄咄逼人的态度,水灵盈月自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那日在南宫天涯府大殿内,她原以为对方的性格变得隐忍起来,孰知其依旧是积习难改,不停地明讽暗损着水月阁。
听完水灵盈月这石破天惊之言,众人皆感到极为惊愕,尤其是玉修彦、李继源以及凌月涵更是大吃一惊,先前天阳老人曾言明对方绝非他们可相比,那时三人还不以为然。
现如今,此情此景让玉修彦等人无话可说,水灵盈月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是心计,还是胆识皆要远胜他们三人。
意识到水灵盈月这一番话将寻武宗也顺带奚落了一遍,毛邱峰顿时恼羞成怒,他随即站起身来大声呵斥,岂料慕容嫣汐也不甘示弱,针锋相对,双方唇枪舌剑,剑拔弩张,险些动起手来。
眼见双方一触即发,南宫天涯冷声道:“毛宗主,童教主,你们二人适可而止,莫要欺人太甚,以两位的身份竟与晚辈大呼小叫,真是令人不齿。”
遭到南宫天涯的呵斥,毛邱峰与童不韦更加气急败坏,然而却不敢与之争执,对方毕竟是凤阳城的副城主,身后还有着诸葛昊天撑腰。
再者,毛邱峰与童不韦的辈分确实要高出水灵盈月与慕容嫣汐,两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与两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大吵大闹的,这若传出去恐将遭到世人的耻笑,寻武宗与天星教的声望也会一落千丈。
有鉴于此,毛邱峰与童不韦对视了一眼,二人随后缓缓坐下,不过心中的怒气,却久久难以平息。
眼见贵宾席上风波渐息,顾不通大声说道:“第二轮比试的第一场由柳生根对赵烈,第二场孙天江对影月殇,第三场林淞对萧菱,第四场沈晨超对张西玄,第五场水清婳对韩星,第六场花阡陌对蒋天远,第七场严若愚对李琼玉,第八场白影夏对邹天澜。”
听完第二轮的对阵形势,众人神色各异,作为凤阳城与龙阳城排名第一的势力,寻武宗与柳叶门真是狭路相逢,其门下的弟子竟在第一场与第六场两次相遇,正是旗鼓相当,胜负难料,而逍遥谷的孙天江碰上影月殇,那是极为不幸的,比试的结果没有任何的悬念。
至于林淞的对手,是离恨门的一位女弟子,看情形也是不太容易对付,月神殿的沈晨超对灵山洞的张西玄,双方各有优势,关键在于他们临场的发挥,而水清婳对天星教的韩星,这两门真是冤家路窄,战况会空前的激烈。
第七场是伏龙殿对兰亭山庄,第八场是紫阳阁对古天门,这四位弟子能闯过第一轮,也绝非泛泛之辈,他们之间的对决也令人期待。
当双城比试如火如荼的进行时,地处南郊的水月阁中,一道诡魅的身影正蠢蠢欲动,一场空前的危机正向水月金兰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