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功热情地招呼李剑入座，笑着解释道：“大哥身体还有些不太舒服，若雪这个丫头在家照看他。”
    李剑点了点头，也没有在意。
    坐下之后，李剑又问了问吴成的情况。
    经过李剑的治疗，吴成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精神有些疲累，再休息两天，应该就能安然无恙。
    两个人又简单聊了聊，服务员开始上菜。
    吴功把几样小吃都摆在了李剑的面前，笑道：“年轻的时候，在南方待了十几年，不知不觉就养成了吃早茶的习惯。”
    “李医生，你尝尝，这一家的叉烧包、虾饺、蛋挞和干蒸烧卖，味道都很正宗。”
    昨天一夜没睡，李剑确实是饿了。
    索性也不客气，直接吃了起来。
    不过，实话实说，他确实有些不太习惯早晨吃这么甜。
    勉强吃了一个叉烧包，李剑就开始喝茶。
    吴功见状，当即说道：“李医生，那边有一家小店的包子稀饭味道不错，我们去尝尝？”
    “没必要。”
    李剑摇了摇头，随口说道：“吴先生，你应该也不是单纯请我吃饭吧？”
    他说得直接，吴成也没有藏着掖着，坦然说道：“昨天，我和大哥聊了很长时间。”
    “我们俩翻来覆去地想，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人会对大哥做那种事情。”
    吴功并没有开玩笑。
    吴成做中药材生意，吴功开了一间中医门诊，两兄弟平时与人为善，极少和其他人起冲突，更遑论仇家。
    怎么想，两个也想不到谁会对吴成动用邪术。
    “你呢？”
    李剑沉默片刻，轻声问道：“吴先生，你开中医门诊，应该也是坐堂的大夫吧？”
    “是。”
    “那你有没有医患纠纷？”
    吴功微微一怔，马上摇了摇头，说道：“我那边平时治疗的都是一些小问题，连矛盾都没有，更谈不上医患纠纷了。”
    “再说了，我那边如果有矛盾，也是找我，也不会找上我大哥。”
    李剑没有纠结，话锋一转，问道：“那个孙医生呢？你很熟悉吗？”
    “孙医生？”
    吴功错愕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县医院精神科的主任孙强，孙医生？”
    “对。”
    “谈不上熟悉。”吴功摇了摇头，把自己和孙强的关系简单介绍了一下。
    他和孙强认识，只是因为大哥吴成的病。
    早先，吴成说自己是电磁过敏之后，吴功带着吴成去医院看病。
    当时参与会诊的医生有孙强。
    那时候，孙强就建议吴成住院治疗。
    吴功本来也倾向让大哥住院治疗，但是在吴成的强烈反对下，还是不了了之。
    后来，因为吴成的病情，吴功和孙强联系了几次，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吴成的病症。
    孙强一直推荐镇定类药物，以及住院治疗。
    前几天，吴成的病情恶化，吴功担心吴成出事，还是带他去医院。
    正好，巧遇李剑，被李剑救了。
    听起来，应该和孙强也没有什么关系。
    李剑想了想，问道：“王艳，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没听说过。”吴功摇了摇头，反问道：“她是谁？”
    李剑并没有回答吴功的问题，继续问道：“你还记得你大哥第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我记得。”
    吴功眼中满是回忆，说道：“差不多是半年前……”
    “那一天，是大嫂的忌日。”
    “我和大哥一早去给大嫂上坟。”
    “中午，我和大哥回家，那时候大哥还是好端端的。”
    “可是等到晚上，大哥一下子就不对劲了，说是被灯照得浑身痒痒，说什么都要让我把灯关了。”
    “我关灯了，他就好了。”
    “但是第二天，他的病情就加剧了。”
    “等到后来，他的病情就越来越严重了……”
    李剑没有着急。
    一直等到吴功说完，他才问道：“你们去上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都没有。”
    李剑说道：“吴先生，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
    “就是那一天，你大哥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
    “只要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你就要告诉我。”
    “甚至说，吃了平常不吃的东西，说了平常没有说过的话，都是很重要的线索。”
    说白了，现在线索几乎完全中断，李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现在他只有一条线索能够追查，就是王艳的住处。
    但是，这件事情究竟怎么查，他还没有考虑好。
    其次，就是吴成的保姆。
    但是，李剑并不倾向保姆做的那件事情。
    如果是保姆做，不会把阴瓶放在自己的床下。
    那样做，对她的健康也有影响。
    “要说和平常不一样的，就一件事情。”
    吴功苦笑了一声，说道：“那天在坟前，大哥和小雪吵了一架。”
    顿了一下，吴功马上解释道：“要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事。”
    “小雪这孩子，命苦。”
    “她的亲生父母，不是大哥大嫂。”
    “大嫂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不能生育。”
    “小雪是大哥和大嫂领养的孩子。”
    “虽说是领养的，但大哥、大嫂一直把小雪当亲生女儿疼爱。”
    “尤其是大嫂，对小雪特别好。”
    “那一天，大哥就在大嫂的坟前，把小雪的身世告诉她了。”
    “小雪当时和大哥大吵了一架，直接就走了。”
    说到这里，吴功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唏嘘。
    李剑听了吴功的话，心里也有些感慨。
    谁想到，吴家还有这样的秘密？
    吴若雪，竟然是领养的孩子。
    不过，这件事情应该和吴成遇到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吴功开口，继续说道：“李医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保姆的问题？”
    这个问题，并不是没有可能。
    想了想，李剑问道：“你能联系上那个保姆？”
    “我有她电话，还没给她打电话。”
    吴功小声说道：“我怕打电话的时候露出破绽，就想着等她从老家回来。”
    “再有两天，她就该回来了。”
    李剑想了想，说道：“那就等她回来再说。”
    “行。”
    吴功点了点头，又和李剑简单聊了聊。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吃饱喝足，离开茶餐厅。
    李剑和吴功道别，直接给宋蓉蓉打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听筒里传出宋蓉蓉温柔的声音：“李先生，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你改主意了？”
    “你放心，我随时都方便。”
    这个女人，真的风骚！
    心中感慨一句，李剑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转而说道：“我需要调查一点事情，你能不能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