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司衡,以后,就是室友了。”司衡笑着对自己的室友打招呼道。
没想到,对方头都不抬,理都不理他一下。
司衡心里叹了一口气,院长奶奶没说错,贵族中学里的人确实是不好相处。
他是因为参加钢琴比赛获得第一名被保送到这个学校里读初中的,来的时候院长奶奶就告诉他,帝星上豪门世家云集,非富即贵,贵族中学里豪门子弟人人眼高于顶,他从偏远星球过去读书,怕是会受到不少的排挤跟打压。
司衡也明白,但是,他还是想来帝星。
在帝星,他可以拥有更多的机会,拥有更广阔的平台发展,所以,他并没有听从院长奶奶的建议,义无反顾的来了这所学校读书。
这所学校的宿舍是两人一间,一人一张大床跟一个书桌、衣柜,寝室里着有独立的卫浴跟卫生间,还附带有一个阳台。
司衡非常的满意这个寝室环境,在他打量着寝室的时候,寝室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形瘦小的男生推着行李箱走了进来,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低着头来到另一个书桌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司衡想着这位是自己接下来三年的室友,关系也不会闹太僵,就主动打了招呼,结果,对方理都不理自己一下。
司衡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见对方不理自己,也没再说什么,只拿起寝室钥匙就出门了。
距离今晚的班会还有一点时间,他先熟悉一下学校再去食堂吃饭。
晚上,等司衡到班级里的时候,教室里基本上都坐满了人,没有人的位置上也放着东西占着,司衡找了半天,发现,就他那个舍友身边还有空位,只能无奈的走了过去坐下。
很快,上课铃响起,老师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教室后,说道,“都是熟悉的面孔呢。不过,我们班今年新进来了一位同学,叫司衡,让我们欢迎司衡同学的到来。”
“下面,我们先请司衡同学上来做个自我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司衡在全班的注视下来到讲台上,笑着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司衡,很高兴能认识大家,谢谢。”
中规中矩的自我介绍,没有半点出彩的地方,底下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掌声,司衡在老师的示意下回到了座位上。
接下来,老师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让他们明天记得按时到教室上课,然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司衡跟他的室友几乎是同行回的宿舍,一路上,司衡发现他这个室友的头就跟天生是朝地似,头都不抬一个,心里感慨着他一路走回来都没有撞到东西真是奇迹。
回了宿舍,司衡就看着他的室友一声不吭的洗漱完上床了,司衡也不好意思拖,快速是收拾好自己后,也关灯上床了。
接下来的日子,司衡一边学习一边积极社交,交到了不少朋友,知道了不少班级上的事情,也打听到他室友的不少事情。
他所在的班级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都是直升上来,除了他这个今年新进来的人,其他的都是做了六年同班同学的人。
而他的室友叫云尧,性格孤僻,独来独往,不喜欢跟人交流,据他的同学说,六年来,除了在一年级开学的时候自我介绍,就没人听见过云尧说话。
一度让人怀疑他是哑巴。
谁跟他说话都爱搭不理的,久而久之,也大家也就都不怎么喜欢他,将他排斥在班级的最边缘。
“你啊,也不用管他,就当他是一个透明人好了。”
司衡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他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去偷偷观察着云尧。
久而久之,他发现,云尧非常的喜欢画画,宿舍的书桌上几乎堆满了他的画纸,而且,云尧一画起画来,就忘乎所以,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心沉浸在画画中。
好几次为了画画都没去上课,得益于他平时在班级里的存在感低,老师都不知道有他这一号人,也就没抓过他一次旷课。
只是,云尧的画让他看着心里非常的不适,非常的压抑,每次一看到,都让他心里堵着一口气,难受得不得了。
司衡总觉得云尧的状态不太对,但是,想着自己跟他又不熟,自己瞎操什么心?
这种事情应该是由他的父母操心去。
父母?司衡思索道,好像从开学到现在快一个月了,就没见过云尧跟他的父母打过电话,周末也没有回过一次家,都是宅在寝室里画画。
自己不回是因为家不在帝星,可云尧很明显不是,而且,自己偶尔还是会跟院长奶奶打个电话的,云尧却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云尧跟自己一样是个孤儿?
司衡正思索间,突然发现本来在画画画得好好的云尧,突然弯腰捂住自己的肚子,神情间满是痛苦。
司衡连忙来到他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云尧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到了,身体往后缩了缩,“嘭”的一声,手肘直接撞到桌角,痛得云尧生理性眼泪都流了出来。
司衡有些无语的看着他道,“我就问了你一句话,你至于搞得好像我要打你一样吗?”
云尧低着头捂着肚子没有说话。
司衡蹲了下来,抬头看着云尧,这个角度,司衡能清晰的看见云尧平时被过长的刘海遮住的眼睛,如晨星般明亮,只是,这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你怎么了?肚子痛吗?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吗?”司衡不由自主的放柔声音问道。
“不用……”云尧的声音轻若蚊虫,“我一会就好了。”
见云尧这么说,司衡也没再说什么,他站了起来,叮嘱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告诉我,我陪你去医务室。”
云尧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不用了,谢谢。”
“同一个寝室的,不用这么客气。”司衡笑着回道。
云尧没有在说话了,只是默默的蜷着,等到肚子不痛了,才重新拿起画笔,继续画画。
在一旁看着的司衡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重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