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远伸手探了探白辞的额头,喃喃道,“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干糊涂事了?”
白辞沉默的拿下了江若远的手,“没发烧,只是心疼司衡,所以,想帮帮他。”
江若远半信半疑的看着白辞,“想不到啊,你道德感居然这么高。”
白辞:…………
白辞咳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倒也不是,主要是我觉得以你的性格,绝不可能因为心疼司衡被囚禁,而付出被雷劈的代价去帮他。”江若远解释道。
“你说的不错,确实不可能。”白辞笑道,“可这次的情况特殊,涉及到我的一些私事。”
听到这里,江若远没有再继续深问下去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自己再追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见江若远不再追问,白辞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那些事情一直被他刻意丢在记忆深处,平时连想都不曾想一下,更别提说出来了。
“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到了再来找你。”江若远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十天后,星舰来到了诺伊星球。
白辞跟江若远两人从星舰上下来后,就坐上白家的车,往孤儿院赶去。
到了地方,两人一起下车。
“司衡从小长大的地方,林泽都没来过,我们倒是先来了。”江若远看着面前“希望之家”的牌匾感慨道。
“等司衡跑了他会查到这来的。”白辞说着,走到保安亭里跟里面的保安说道,“你好,我姓白,昨天预约好了来找钟院长的。”
保安查了一下信息,这才把白辞他们放了进去,“白先生里面请,院长正在后花园草地里陪孩子们玩呢,你跟着曾老师走就可以了。”
白辞道了声谢,然后,跟在曾老师的后面一起往后花园里走去。
草地上,一个头发花白老奶奶正坐在草地上一脸慈爱的看着玩闹的孩子们。
“两位请稍等一下,我去叫院长。”曾老师说完,走上前到钟玲的面前蹲下,说了一句话,钟玲朝白辞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在曾老师的搀扶下站起来,朝白辞他们走来。
“钟院长好。”白辞非常有礼貌的鞠躬问好道。
“白先生千里迢迢从帝星跑来诺伊星球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钟玲问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听洛奶奶一直念叨着您,正好,我这次跟着部队来这边送物资,就想着替洛奶奶来看看钟院长。”白辞说道。
“洛奶奶?是洛仪吗?”钟玲问道。
白辞点头说道,“我自小父母双亡,是洛奶奶看我可怜,出钱资助我上学,这才使我能顺利完成学业并进入军部工作,我非常的感激洛奶奶,要不是洛奶奶,我绝对到不了今天的地步。所以,平日里经常听洛奶奶念叨钟院长您,恰好我这次又随部队来到诺伊星球,就想着提洛奶奶来看看钟院长您。”
听着白辞这一番话,钟玲看向白辞的眼神里才少了些许警惕,但她还是冷哼一声,说道,“哼,既然念叨,怎么不自己过来?”
白辞眼神哀伤的看着钟玲,叹气道,“我也这么劝过洛奶奶,可洛奶奶每回都是摇头,说什么,不想让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怎么也不肯过来。”
钟玲这才彻底相信白辞,毕竟,要不是真的跟洛仪接触过,是不可能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
“今天见到钟院长,我也想问问,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洛奶奶即使思念您也不肯亲自过来诺伊星球见您呢?”白辞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钟玲看着白辞疑惑的神情,又想着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直接说了,“二十七年前,她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过来看望我跟孤儿院,回去时,刚好院里的司临有事要去帝星,就跟着她的飞船一起走了。”
“哪里知道,她们半路碰到了虫族入侵,司临为了救她的小儿子,死了在了虫族手中,就留下了一个遗腹子司衡,没想到,司衡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没多久就随司临而去了。”
“可怜刚出生的司衡,就这么成了孤儿,她也一直有负罪感,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害得司衡成了孤儿,怕再遇上这种事情,也就不再来了。”
说到这里,钟玲叹了一口气,心里非常的心疼司衡,本该是父母双全,从小无忧无虑长大的啊……
白辞也叹了一口气,“唉,痛苦的不止洛奶奶一人,怕是司先生也是痛苦不已。”
钟玲又叹了一口气,“还好,司衡这孩子从小就争气,现在也靠着自己在帝星闯出一片天了。”
“只是,听说他一年前跟林家的林泽结婚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这孩子,要结婚一句话都没说,要不是洛仪告诉我,我都不知道。结婚后更连一句音讯都没有,要不是洛仪偶尔传个消息给我,我都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了。”
白辞安慰道,“钟院长不用太挂心,林家有洛奶奶在,还不至于让司先生过得不好。”
“有洛仪又能怎么样,林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钟玲骂道,“再说了,林泽早就搬出林家老宅去住了,小衡跟他结婚后肯定也是跟他一起出去住,在外面,洛仪管不到,谁知道他对小衡如何?”
“小衡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真要受了什么委屈怕我们担心,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白辞的重点却抓住了钟玲那一句“林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这话,指的是林钧吧?
林钧到底做了什么,才导致他在钟玲这里的形象是这样的?
白辞心思转了转,与其自己费劲套话知道真相然后再去策反洛仪,还不如直接借钟玲的手去策反洛仪,可比自己来得速度得多。
这么想着,白辞故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钟玲一下子就看出不对劲来了,直接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白辞一脸为难道,“唉,钟院长还是别知道的好,不然,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钟玲却不依,她好不容易有司衡的消息,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呢?
“什么烦恼不烦恼的?快些告诉我!”
白辞又假意推辞了几次,才在钟玲不断的逼问下,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就是……就是……司先生他,最近被林先生以养病为借口关在庄园里了,已经有三四个月了。”
“什么?!”钟玲没忍住拔高了声音,“你说的是真的?!”
白辞点了点头,道,“是真的。”
说着,又隐晦的看了钟玲一眼,似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
钟玲看着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截了当的说道,“还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直接全部说完!”
“这……”白辞犹豫道,“不太好吧?我怕院长您到时候气晕了过去……”
钟玲心里的预感越发的不好了,怕是林泽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情,这才让白辞连说都不敢说,怕刺激到自己。
可钟玲也是铁了心的要知道司衡的消息,“你尽管说,我还没那么脆弱!”
白辞这才状似无奈的说道,“好吧,我说。只是,院长,你要做好准备,我怕你被这个事情给气到。”
“说吧。”钟玲深呼吸了一下,说道。
“就是,司衡不是在帝国艺术学院任教吗?这份工作不久前被林先生帮忙辞掉了。”白辞说道,“也不知道司先生是不是自愿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