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们被秦家扣押了。”林泽说道,秦家扣押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在元帅的婚宴上捣乱,直接扣押审问。
后面一审发现跟自己就有关,就派人来找自己要说法。
怎么回事,你家的破事不在你家解决,怎么还牵扯到我们元帅的婚宴了?
这事得给我们秦家一个说法。
他跟秦家赔礼道歉后,想把人带走,却被秦家那边拒绝了,说已经把人送军方监狱那边去了,带不走。
他想着秦家审出来的东西也已经够了,也就没有继续坚持了。
可现在,怎么还能跟他们扯上关系?
他们不应该在监狱那边好好待着吗?
“他们是在监狱里好好待着。”心腹说道,“但是夏先生这件事情是因他们而起。”
“他们是铁手的人。”心腹解释道,“铁手是近几年的新秀,为人心狠手辣又善于钻营,势力发展极快,也越来越猖獗,被军方端了几个据点后,就低调起来了。”
帝星虽然繁华,是帝国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但区域太大,总有光照不到的地方。
比如在帝星最外围的区域,那里聚集的几乎是从别的星球上来的人,他们或许在别的星球上身份贵重,可这里是帝星。
在大街上随便拉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某个世家的后代,在别的星球非富即贵的人,在帝星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因此,他们被帝星的原住民排斥到帝星的最外围,他们居住的地方还被戏称为贫民窟。
贫民窟也是整个帝星黑暗势力最猖獗的地方,那里自成一套法则。
政界人员对那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很多事情还需要用到贫民窟这一把刀。
只要贫民窟那边不太过分,他们是不会出手去管的。
军方那边会对铁手出手,也是因为铁手开了一个拍卖会,偷偷拍卖奴隶。
被军方大力打击过后,铁手行事也低调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猖狂。
林泽对这个铁手有印象,当时跟秦穆修他们聚会的时候,秦穆修提到过他,端拍卖会的时候,消息被人泄漏出去,他提前逃走了。
气得秦穆修又端了他好几个据点,他也学乖了,藏了起来,不再出来作妖。
没想到,自己会再次听到他的名字。
林泽示意心腹继续说下去。
“这一次被秦家扣押的人里面有一个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兄弟,还为他挡过枪,听到自己兄弟因为夏先生被秦家关进监狱里,怒不打一处来,在夏先生再次找上他们的时候,把夏先生揍了一顿,夏先生被揍得右手骨折、肋骨还断了几根,现在正在医院里昏迷着。”
林泽揉了揉眉心,夏佑言找他们干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出来,可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不管不顾的对夏佑言动手,夏佑言这一昏迷,几乎是打乱了自己的计划,现在要重新布局了。
“而且,我们还查到……”心腹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泽,不太敢继续说下去。
“查到什么就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林泽不耐烦道。
“是。”心腹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半年前,您刚结婚没几天,夏先生不是差点在一次跟朋友出门逛街的时候差点被侵犯了吗?”
林泽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记得,当时查出来的结果是司衡找人干的,当时的自己满脑子都是心上人差点被人侮辱,盛怒之下,直接打断了司衡的右手,以此警告司衡,要是他再敢找夏佑言的麻烦,自己就彻底废了他的手,让他再也弹不了钢琴。
现在提起这个事情,是当初的事情有隐情吗?
林泽眼神慌乱的看向自己的心腹,要是真的有隐情,或者说,当初的司衡根本就没有干过这种事情,那自己当初不就是错怪司衡了吗?
林泽有些不太敢听下去,但又不能不听,毕竟,万一呢?万一隐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呢?
“那件事情司先生完全不知情,是夏先生自导自演的……”
林泽手里的笔掉到桌子上,他呆愣着看向自己的心腹,在看见心腹确认的点头后,他愣了许久没有说话。
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做了夏佑言手里无数次的刀,刺了司衡无数次了。
司衡到底在他这里受了多少委屈啊。
他还记得,司衡因为右手被自己打断后没几天,奶奶要见司衡,司衡当时借口生病了,在医院,没去林家。
奶奶却以为是借口,直接去了医院,在看到司衡手上的绷带时,把自己臭骂了一顿,当时还是司衡给自己解围。
那时的自己还觉得司衡识相,现在想来,自己当时还真是可笑。
自己做的事情没有承担,还要让遭受无妄之灾的司衡来给自己解围。
“继续。”林泽闭了闭眼睛,沙哑着声音说道。
“您当时在调查后,知道是司先生找铁手的人干的后,把司先生的右手给……”心腹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林泽的神情,不太敢说下去,迅速跳过,“然后,又搜集了铁手不少犯罪证据,交给秦元帅,秦元帅看到后,没有犹豫,就对铁手下手了,可政界那边走漏了风声,让铁手提前知道了消息跑了。”
“藏了几个月,直到不久前夏先生再次找他,让他帮忙,找几个alpha毁了司先生,结果,不成功反倒是彻底的惹上了秦家。”
“铁手又想起自己之前突然受到军方的打击,就是因为跟夏先生演了一场假戏,才招惹来军方,这次夏先生又害得他彻底得罪秦家,刚好夏先生又去找他,新仇旧恨一起算,就把夏先生打进了医院。”
说到这里,心腹除了唾弃夏佑言外,还十分的心疼司衡,完完全全就是遭受无妄之灾,而丈夫不仅不帮自己,还反过来帮着罪魁祸首还收拾自己,可真是太冤了。
就这样,还能在医院里帮先生解围,不让老夫人骂先生,他真的哭死。
先生什么时候才能擦亮眼睛,看到对他情深根重的司先生啊!
司先生也太苦了!
他都要心疼死司先生了。
林泽沉默了许久,才道,“那是他咎由自取,你派人去医院看着,别让他再出事。”
“是。”心腹低头应下了。
“二叔那边有什么动作吗?”林泽问道。
……
林泽从书房出来后,就往司衡的房间走去。
司衡没关房门,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电视剧,感觉到有人过来,一转头,就看见林泽眼神里带着莫名的情绪看着他。
吓得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傻……啥时候过来的,吓我一跳。”司衡差点就脱口而出傻逼,好在脑子转得快,迅速改口了。
林泽坐到司衡的旁边,伸手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刚过来。”
司衡被他的动作搞得身体僵硬,这狗东西在干什么?他们的关系还没好的他可以帮自己理头发的程度好不好!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
好吧,他没有,自己也不能说。
司衡忿忿的低下头,等他一走,就去洗头!
林泽突然把司衡抱到怀里,头埋进他颈窝处,声音闷闷的,“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一想起自己之前干的那些事情,他就觉得自己真的是禽兽不如,一点人事都不干。
司衡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与道歉搞得大脑宕机了。
什么玩意?这狗东西终于知道自己受委屈了?还知道道歉了?
他在做梦吧?
司衡半晌没有说话,林泽抱着他好一会儿,平复了心中翻涌的情绪后,才把人放开。
司衡看着林泽,好半晌才问道,“你今天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发癫了?
“知道了一些事。”林泽看着司衡说道,“抱歉,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没有调查清楚就冤枉你,还对你动手……,对不起。”
司衡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没有说话。